“你来了,就能经常这样陪着我喝酒了,真好!你不知道啊,以前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一直喝到半醉半醒才躺到床上去睡。唉,孤独和寂寞的滋味真是一言难尽啊!”方琳一边轻轻的抿了口酒一边大发感慨,同时也表达喜欢吠陀来到这里的心情。
吠陀透过暗淡的光线,看了看方琳迷离的醉眼和绯红的脸颊。带着坏笑说:“我到这里来,岂止能陪你喝酒聊天啊,能做的事情多着呢!”
方琳自然听得出这句玩笑话是什么意思,立刻反唇相讥,她慢悠悠的说:“是吗?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什么功能!说说看,除了喝酒聊天之外,你还能干什么?”
“我是男人嘛,自然有男人的功能,这还用说吗?”借着酒意,吠陀也敢于撩拨方琳了。
方琳佯装不知,做出毫不在意的模样说:“男人做的不就是喝酒聊天吹牛、吃喝嫖赌这一套嘛,你还有什么新功能?”
“专治女人寂寞综合症!”吠陀笑的合不拢嘴,立刻回答说。
“呵呵,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功能呢。”方琳说着,肆意大笑。
玩笑既然开到了这个地步,再加上酒力的刺激,人也就彻底放开了,接下来,方琳和吠陀你一言我一语、没完没了的互相笑谑讥讽,可是无论说什么,都离不开那个话题。
杯子里的酒好像喝不完似的,肆意挑逗的话好像也说不完一样。方琳家宽敞的客厅里笑声不断,两个人朝着彼此需要的目标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
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突破最后的防线!
并非所有的人都有这份闲情逸致、唧唧我我。怒苏冒着重重危险渡江之后,像一匹骏马似的穿梭在茂密的森林里。
奔跑中,他的全身都在动,长长的头发随着颤动的身体飞舞,两只手不停的拨开妨碍自己的树枝,两条长腿则一刻也不停地向前迈步。
其实,他连续赶路接近十个小时了,身体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压力,渐渐接近极限了。之所以还能继续坚持着向大首领住的地方跑,完全是靠赶快救出林颖和幕老板等人的信念,只是不知道,靠着信念顽强能坚持多久。
森林的午夜万籁俱寂,夜空中群星璀璨,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树上,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星星点点的映射在地上。
怒苏终于穿过半个森林,看到了不远处还在燃烧着的篝火时,禁不住松了口气。他知道,大首领住的地方到了!
那一堆堆篝火是为了防备夜间偷袭的猛兽的,篝火还在燃烧,说明大头领一定在这里。
他扶着身边的大树站住,然后长长的喘了口气,刚要大声喊,却感觉腿脚一软,眼前天旋地转,整个身体无法自控的瘫软下来。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他的体力早已耗尽了,后半程完全靠着坚强的毅力向前奔跑!刚才见了篝火,知道马上就能见到大头领了,心里突然放松,那股支撑身体的顽强毅力也消散了。
瘫软在地上的怒苏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没有成功!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停歇了几分钟之后再次努力,终于站了起来,可是双腿麻木酸胀,一步也走不动了,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尖叫了一声,希望让夜晚值守看护篝火的人发觉自己。
如他所想!
看护篝火的几个土著人听到尖叫声之后,立刻手持长矛跑了过来,等到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居然是怒苏的时候,大吃一惊,立马伸手扶起他。
“你怎么半夜跑回来了?是那些人对你不好,还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守夜看护篝火的尼禄大叔面色焦虑,急匆匆的问。
“出事儿了,马上送我去见大头领!”怒苏有气无力的说着。
大家七手八脚的抬起怒苏,嘴里尖叫着发出奇怪的声音,这是向部落里的人们发出通知,告诉大家出现了非常紧急的情况。
于是,部落里已经熟睡的土著人们纷纷爬起来,等待大头领的召唤和命令。
还好,大头领没有现代社会里的官员们身上那种令人厌恶的官僚作风。当他被守夜人的叫声惊醒之后,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和许多子民一样跑到草棚外面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气无力的怒苏被抬到了他的面前。
“怒苏,快说,怎么了?”大头领俯下身急切的问。
“幕队长、林颖和幻初雪、华天都被达瓦部落里的人抓去了。”尽管怒苏看上去有气无力,可是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让大头领听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们冒犯他了?”大头领紧握双拳,大声吆喝着连声追问。
“我们五个人南区八席山,必须途经达瓦王的领地。因此大家就在界河北岸扎了帐篷住下,幕队长一个人越过界河去找达瓦王,希望能得到他的允许!可是,我们不仅没等到幕队长回来,反而被达瓦部落里的人下了迷药,然后他们抓走了幻初雪、华天和林颖。”怒苏似乎没有力气继续大声说话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却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你说说,达瓦王的人越过了界河,到我们森林部落的领地上抓走了林颖她们几个人,是吗?”大头领怒气冲冲的追问。
“没错,是的,就是这样!”怒苏连忙回答说。
大头领听到确切的回答之后,沉思片刻。飞跑几步到了高台上,他挥舞着手臂对围拢过来的子民们大声说:“达瓦王目中无人,居然敢派人跑到我们的领地上,抓捕我的朋友和恩人。我要打败他,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跪在面前求饶。”
人群中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似乎在位自己部落的大头领喝彩助威!
“尼禄,马上吹响号角吧!告诉森林里的勇士们,我们就要带着长矛和弓箭出征,去打败可恶的敌人!”大头领像朗读史诗一样,用高亢而嘹亮的声音喊着。
原本寂静的森林里发出排山倒海的呼喊声,忠实而勇敢的土著人举起长矛,表示拥护大头领的命令。随后,大头领跳下高台,带上象征部落首领权力的权杖和自己的武器,大步向南走去,在他身后,是无数带着武器、火把的子民。
怒苏被轮流抬着,跟随征服达瓦部落的大军一起前行。他们走在午夜的森林里,除了脚步声、喘息声之外,没有其它任何动静。
于此同时,数百位土著人已经快速出发,前往辽阔的江边准备竹筏,以便大军赶到时顺利渡江。
按照大头领的吩咐,队伍每走出五百步,尼禄大叔就吹响一次号角,这是为了召唤散居在森林各个角落里的子民们,赶快跟随大头领去战斗!
浩浩荡荡的队伍穿越森林和草地,前往达瓦王的领地。然而此时,嗜酒如命又喜怒无常的达瓦王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是,被抓捕来的幕老板、华天、幻初雪和林颖,今晚在达瓦部落的牢房里待遇迥异,天壤之别。
最早被抓来的幕老板蜷缩在一间狭小而有阴暗潮湿的木房子里,面前的瓦罐里还有一点儿浑浊的水,旁边放着几个用野草做成的黑乎乎饭团。
即便饿的肚子里咕咕叫,幕老板此时仍然没有心情吃一口东西。他忧心忡忡,担心林颖和幻初雪几个人的安全,一会儿坐立不安的起来走两步,一会儿又举起双手默默的祈祷,希望荒蛮之地的天神保佑自己和同伴。
华天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里,虽然和幕老板近在咫尺,可是他俩谁也不知道彼此就在隔壁。自从关在这里以后,没有人看守他,也没人为他送饭送水,好像把这个刚刚擒获的猎物忘记了。
饥渴难耐的华天无奈之下,只好张开大嘴接住木房缝隙里滴落的雨水。随着点点滴滴水珠滋润他的喉咙,这家伙突然惊奇的发现自己能动了!
然而,这也不过是空欢喜一场,手脚都被捆绑的结结实实,身体能动又有是没用呢。华天怅然长叹一声之后,继续张开大嘴巴接雨水喝。
幻初雪和林颖被关在了一起,当她们被达瓦部落的土著人抬到这间房子里之后,马上惊讶的目瞪口呆。
这里根本不像是图族部落的牢房啊!
足足有一百平方米的木屋中间燃烧着一堆篝火,充足的光线让宽敞的大房间里通明透亮,跳跃的火苗上面还烤了几块肉和一只鸡,香喷喷的味道弥漫在屋子里。墙边依次摆放着木床、桌椅等等。再仔细看看,更令人惊讶的是,这里还有两个低眉顺眼的土著女人。
“好了,你们俩老老实实的住在这里吧!有吃有喝,还有两个人伺候你们。可是,千万不要想着逃走。只要你们走出这间屋子半步,我们守夜的人就会砍下你的头颅,明白了吗?”土著人一边为林颖和幻初雪解开身上的草绳,一边粗声粗气的说着。
“你们的大王……。”林颖焦急不安的大喊了起来,可是刚刚喊出了这几个字,她就惊奇的眼神的看了看幻初雪,恰巧,幻初雪也用错愕惊讶的眼神看林颖。
“能说话了!我还以为我们变成哑巴了,永远不能喊出声了呢!”幻初雪惊讶的说着,脸色里还带着兴奋。
“今天下午在河边,你们几个人只是中了我们狩猎用的麻醉气体,半天就会自然消退,没什么事儿!”土著人说着转身要往外走。
“哎,你等等!”林颖喊了一声。
“说吧,有什么事儿。”土著人转身问,看起来这个家伙也没什么恶意。
“为什么要抓我们?还有。我们有一位老人,是不是也被你们抓来了?还有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们走?”林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土著人来开大嘴笑了笑,一个字也没有回答,而是冲着门口的两个土著女人说:“大王吩咐了,好好招待客人,但是绝对不能让她们出这间屋子,听明白了吗?”
两个土著女人立刻屈膝弯腰、恭恭敬敬的回答说:“明白了!”
厚重宽大的木门很快掩上并且紧闭起来,门外响起铁链锁门的声音,无力的土著女人拿起一根方木门闩,塞进两扇门之间。
接下来,负责看守“客人”的俩土著女人不声不响的端来瓦罐和陶碗,把两碗水递到了林颖和幻初雪手里,然后又不停的围着篝火忙碌着,翻转上面炙烤着的肉和鸡鸭,却一句话也不说。
一会儿的功夫,香喷喷的鸡肉就摆在了林颖和幻初雪面前,可是她俩谁也没心思享用这些美食了。
幻初雪很想和两个土著女人说说话,可是人家一身不吭,她也只好罢休了。
在这世间,总有一些迥然不同的地方、也总有一些截然相反的人和事情同时发生,看起来如同两个世界。就在林颖、幕老板和幻初雪等人身陷牢狱的同时,北方洛江城北郊的方琳家里灯火通明,餐桌上摆满了酒瓶和美味佳肴。
连个人看起来已经是完全醉了,可是,手里还端着酒杯!
“我吠陀能来到这样繁华漂亮的城市里,还不完全是仰仗您啊!方姐您放心,以后我一定听您的,把华哥安排的事情办妥、办好,让您和华哥满意。”摇摇晃晃的吠陀一个劲儿的表达自己的谢意和忠诚,一双醉眼直勾勾的盯着方琳,还时不时的瞅瞅方琳坦露着的前胸。酒精的刺激和丰满的女人胸部的诱惑让这家伙放下了初来乍到的拘谨和羞涩,眼神变的肆无忌惮。
“呵呵,你知道该干什么就好哦!好了,咱不说这些了,你能来这里我也很高兴,毕竟多了个伴儿。来来、来,咱俩再喝了这杯酒,今晚就来个一醉方休!”酒量奇大的方琳一边佯装醉了,不连贯的说这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吠陀的表情变化,看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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