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了一件心事的汤雅婷并没有闲着,而是略略打扮一番后,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大影星皮克所在的酒店。
“怎么样,饿了吧?”心情不错,汤雅婷一进门就笑眯眯的问他。
皮克始终处在守护神帖的控制之下,这会儿眼神呆滞、面色忧郁的坐在沙发上,听到汤雅婷问自己,连连点头。
“去餐厅里吃点东西,吃饱喝足了陪我去办件事儿!”汤雅婷吩咐一声,乐呵呵的坐在了床上。
从来不知饿是啥滋味的大明星皮克今天水米未进,已经饥肠辘辘,听到这句话犹如被宣布特赦的犯人,一溜烟的跑出去吃饭了。
半个小时后,汤雅婷关好房门来到一楼餐厅,坐在了海吃山喝的皮克对面。
“快点儿吃,等着你陪我办事呢!”她催促了皮克,自己却不慌不忙的倒了杯酒,翘起二郎腿洗洗品味着。
他们来到水街景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也正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宽阔的进去了人迹寥寥。
来这里不是找林颖,而是找吴同安这个有权有势的大人物。
“皮克,进了那栋别墅里之后,一定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听明白了吗?”汤雅婷手指前方几百米之外的豪华别墅,向训斥小学生似的说着。
皮克连忙点头答应着。
汤雅婷按下这栋别墅门铃后,一位三十来岁的时尚女人打开了门看了看她们,冷淡的问“你们找谁?”
“我们刚刚从外地赶过来,是给吴同安先生送件东西的,他在家吗?”汤雅婷笑盈盈的说着。
“他不在!请到金平区行政中心的办公室找他吧!”这个女人说着就要关门,但是汤雅婷却不请自来,迈步走进了小楼里面,皮克紧随其后来到了客厅。
“哎,不经过允许就到我家里来,你们怎么回事儿啊!快出去、出去,再不走我就报警了!”时尚女人看着一男一女毫不客气的进门,一边气急败坏的嚷嚷着一边拿起电话准备喊小区的保安。
汤雅婷脸上不仅毫无怯意,反而不屑一顾的笑着伸手摁住了电话。
“你说吴同安的老婆吗?这里是你的家吗?呵呵,你其实就是吴同安花钱雇来的一个玩物,他也就是在床上享用你的身体泄欲而已,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的说这是你的家呢!想报警对不对,不麻烦你了。我给警察打电话,就说洛江城水街景区吴同安的别墅了来了两个无赖,进门就不走了!呵呵!”汤雅婷说着,装模作样的拿出手机拨号。
这个女人是吴同安新任情妇,也是她的下属,属于既要当婊子,还想立牌坊的那种女人,看到汤雅婷要给警察打电话,顿时心惊胆战,唯恐自己这点儿隐私传扬出去。
“算了、算了!不要报警,刚才误会二位了!请坐!”时尚女人被她讥讽嘲弄一番,不仅没脾气了,反而堆起笑脸配不是。
汤雅婷坐在真皮沙发上以后,毫不在乎的抬脚蹬在茶几上,然后慢声细语的问:“你马上给吴同安打电话,让他马上回来!”
“他很忙,时间紧张,即便是打了电话也不一定有空回来。我看、我看二位还是到金平区行政中心找他吧!”时尚女人急于送走两个来历不明的丧门星,绕着圈子不想打电话。
汤雅婷没吭声,忽然拿出守护神帖飞速放进时尚女人的口袋了,因为动作迅速,皮克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儿。
“马上去倒水,再拿些水果和烟!”汤雅婷呵呵笑着,向这个女人身上的守护神帖发出了命令。
被守护神帖控制之后,刚才还急于撵走汤雅婷和皮克的女人立刻笑容满面,热情接待。
烟卷、饮料和水果马上送到了客厅里,她又去拿来红酒倒了几杯。
既然现在这个女人已经被自己完完全全的控制了,汤雅婷也不急于让吴同安回来,干脆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吸烟喝酒品茶,皮克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回来之后,色眯眯的眼神还不住的瞅着时尚女人,只是有汤雅婷在身边,他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哎,你叫什么名字,在哪儿上班呢?”汤雅婷抿了口红酒,慢悠悠的问时尚女人。
“呵呵,我叫吴倩姿,在金平区行政中心工作。”
“和吴同安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啊?”汤雅婷继续问。
“时间不长,也就是两三个月吧。”
“喜欢这个老男人吗?”汤雅婷带着嘲弄和调侃的口气问她。
“瞧你问的这话,吴同安肥胖臃肿,年纪又大,床上功夫也是一般般,我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的老家伙呢!倘若不是因为吴同安有权有钱,看都不想看他那个熊样儿。”已经被守护神帖完全控制的时尚女人吴倩姿丧失意识,汤雅婷问什么,她就实话实说回答什么,甚至根本不知道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被人耻笑。
“说的有道理!哎,我饿了,你去弄点儿吃的吧。”汤雅婷得意笑着打发走了吴倩姿,然后冲着皮克摆摆手,示意他到身边来。
“记住,好好听话,今天晚上我让这个女人陪你睡,怎么样?喜欢她吗?”汤雅婷一脸坏笑的说着,轻轻的拍了拍皮克的肩膀。
和吴倩姿一样,皮克也在守护神帖的控制之下。他两只眼睛犹如发现腥味的猫一样,色眯眯的看着厨房里的吴倩姿,然后转过头来问“你说话算数吗?”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今天晚上这个美女就是你的!”
“哎,好的,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皮克立马点头答应,一脸的期待。
汤雅婷伸开腿脚蹬在茶几上,看着两个木偶一样的人,得意洋洋的笑着,她心想,等晚上吴同安回来,这台戏会更热闹的!
就在汤雅婷等吴同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一个身穿维修工工作服、相貌极其普通的年轻人进入了远山公司的大楼,他戴着墨镜,看上去和其他办理业务的人没什么两样,只是走来走去,始终没和任何人打交道。
这个人就是杜雨,他来这里是为了完成汤雅婷交给的任务!
“您好,我想找林总,她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呢?”杜雨从六楼走了个来回,笑嘻嘻的向一位保洁员打听。
“在三楼呢,最西边正对走廊的那间办公室就是。”保洁员头也不抬,一边忙碌着一边回答。
很快,这家伙像个幽灵似的飘到了三楼,径直朝着那间大办公室走过去。
轻轻敲门,里面马上传来清脆的“请进”声。
“您好,打搅了!我是物业公司派来的维修工,检修一下管道。”杜雨进门后大大方方的说着。
正在埋头翻阅资料的林颖看了看他,不在意的说:“好的,请吧!”说罢,继续低头看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在意这个人。
杜雨装模作样的查看管道,眼睛却在墨镜的的掩饰下东瞅瞅想看看,一来是确定她的包在什么地方,二来是为了寻找下手的机会。
可是精致的皮包既没有挂在衣帽架上,也没有放在沙发或者茶几上,而是放在了林颖办公室旁边的椅子上,更不凑巧的是,林颖此刻就坐在那里,皮包紧贴着她的后背。
就算是杜雨手段再高明,在林颖眼皮子底下也没法下手了!
“好了,管道没问题,林总您忙吧!”装模作样的四处查看一阵子,杜雨感觉没机会,很明智的退了出来,但是这并不说明他放弃了。
走出远山公司的大楼,杜雨回头仰望林颖办公室的窗口,脑子里一直闪烁着那个精美的深红色皮包,酝酿着下一个办法。作为资深的私家侦探,这点小事儿难不倒他。
边走边想,这家伙脑子里冒出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这是得等到深夜才能动手。
与此同时,洛江城的警察们忙碌不堪。
关于马梅身份的消息从各种渠道传来,可是大多都是含糊其辞,没有一个肯定而明确的说法。
吴艳萍上次询问马梅的笔录送到了洛江大学民俗专家那里,这些人研究好半天给出的结论是“她所回答的问题于卡瓦族人的风土民俗基本吻合,但是不能距此断定她就是卡瓦人!”
南部地区发来的户籍协查通报更是扯淡,说是没有准确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的情况下,只根据一个女人的照片无从查找此人的户籍地。
对马梅的审讯又陷入了一个无比尴尬的僵局,同时也让吴艳萍受到了同事们的批评和指责。
“我承认自己无能,暂时也拿不出确定她真实身份的良策!在这里很想停一下各位的高见,请大家不吝赐教。”吴艳萍坚信自己的方向没有错,在备受攻击的情况下,她说出了这番看似谦虚,其实是赌气的话。
会议室里数十位警察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刑警队长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有人开口,碾灭烟蒂后抿了口茶水然后慢吞吞的说:“既然谁都没好办法,还是请吴艳萍继续讯问,能够问出个一二三来算是大功一件,如果不行,我们也不要失望,继续想办法就是嘛!”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马梅又被从拘留所押解到了询问室里,吴艳萍走进来之后刚刚落座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马梅嚷嚷着说:
“我叫叶图吉娜,南部炎扎地区埃蒙自治州几页图门寨人,卡瓦族人,二十七岁,无业人员。”
“我又没问你的姓名和户籍地,瞎嚷嚷什么呢!”吴艳萍这句话说的不客气,可是说话的时候脸上笑盈盈,就变成了一句玩笑话。
“就算是你不问,我也知道你们难以确定我的身份,今儿提审我,不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嘛!”马梅面无表情的说着,看上去很不耐烦。
“你说的没错!哎,你只说自己叫叶图吉娜,是南部地区炎扎地区埃蒙自治州几页图门寨的卡瓦族人,这可不行啊。”吴艳萍毕竟是讯问高手,一上来就说了半句话,吊起了马梅的好奇心。
“我说的清清楚楚,那儿不行了?”果然没错,马梅一脸迷惑的问她。
“得让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或者说得证明你是地地道道的卡瓦族人!”吴艳萍一句一顿的说着。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是吗?”马梅昂起头追问。
“对,暂时不敢相信!”吴艳萍立刻干脆的回答。
“好吧,不信拉倒,把我送拘留所里去吧,什么时候相信我了再来问吧。”马梅不在意的说完,倚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摆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吴艳萍呵呵一笑,装出无可奈何地样子说着。
马梅一声不吭,继续闭着眼睛装睡!
“陪你出去走走,吸支烟、散散步,聊聊人生和理想,可以吗?”吴艳萍开始施展攻心计,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饮料和香烟。
“算了吧!我也是漂泊江湖多年的人,看得穿你的鬼把戏,不就是向跟我拉近关系,然后套出实话来嘛!这套鬼把戏对我这样的人没有用,呵呵!”马梅忽然睁开眼睛看着吴艳萍,大大咧咧的说着,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所有的办法在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女人面前无一奏效,还被她毫不留情面的奚落一顿。吴艳萍听完这两句话,恨不得从门缝里钻出去!
可是就这样走了,回去岂不是还要被那些同事们笑话啊!吴艳萍不敢生气、不敢发怒,只好耐着性子坐下来继续刚才的谈话。
“不论你是洛江城的马梅,还是南部地区的卡瓦族人叶图吉娜,可是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这没错吧?你知道这些罪行能判你多少年吗?”这个办法不行就再换一个办法,吴艳萍不紧不慢的,以闲聊的口气抛出了马梅最关心的问题。
“呵呵,判我多少你这事儿得问法院的法官,你说了不算吧。”马梅用轻飘飘的声音问。
吴艳萍真想上去扇她两巴掌,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做,不仅不能这样做,还得忍着怒气继续心平气和的继续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