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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怀疑过,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苏家人不会冤枉无辜,就算明知道荀嫝的嫌疑最大,但是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她还是领着她的族人离开了苏家。”
苏青律冷哼一声,对于那件事耿耿于怀,“当年苏不语发现自己身体抱恙时,已经想到可能是荀族搞鬼,但是他始终相信荀嫝不会害他识人不准,也算是死有余辜他死的不冤枉,求仁得仁,只是连累了子孙后代血战数年,有些不妥”
“荀嫝为什么与苏不语闹翻”凤云焕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因爱生恨年年有月月有数不胜数,荀嫝爱苏不语爱到能举族搬迁,按说这绝非虚情假意
“苏家一生只爱一人,你也是苏家人,早晚你会有切身体会。”
苏青律长叹一声,声音甚是幽怨,“荀嫝当年举族相助,是有条件的,这个条件就是苏不语的发妻死后,苏不语要迎娶她为妻。但是苏不语的妻子数次从鬼门关中转出来,一直没有死,反倒是越活越硬实,倒是荀嫝受孕两次,皆在大战之时,胎儿未成就小产,一生一死她讲罪过算在苏不语头上,她一直觉得如果苏不语给了她一个名分,那么她在苏门就会受到更好的照顾,她就不会失去孩子。再后来她第三次受孕,苏不语的发妻也怀上孩子。荀嫝坚持要以平妻名分抛头露面,苏不语始终没有答应。后来苏不语中毒,荀族离开。”
“那个孩子真的是苏不语的骨肉”
凤云焕有些挠头,发妻尚在,苏不语始乱终弃,那就真是死有余辜了。
“不是。”苏青律十分无奈的摇头,“苏不语和苏卜语是双生兄弟。”
“所以,荀嫝始终不知道他们是兄弟两个”凤云焕咧咧嘴,彻底无奈了。
“后来知道了,可惜晚了。”苏青律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苏家双生向来都是如此,一生一死,苏不语是抛头露面的那个,荀嫝就以为是他,但其实当年到荀族游说她的是苏卜语。你知道,当年乱世,一人修为再高也无法面面俱到,因此苏不语的名号其实是两个人得来。只是苏卜语当时重伤昏迷,生死未卜,苏家人才瞒着外人。这是卜语的意思,只是后来出了乱子,兄弟两人没有一个幸存下来,才有了苏家的颓败。也算是天意如此吧。”
“后来荀嫝生下一个女儿,之后荀族就世代以女儿为尊,算起来荀蓉也是你的亲人,可是苏家并不承认那支早就分出去的骨血。更不用说后来荀族变成今日的荀家,与燕云就更是没有半点关系。”苏青律笑容淡淡,伸手握住凤云焕的手,像是在把玩一件精致的玉器。
“你对荀蓉好,是因为想补偿睿王吗睿王是难得一见的真龙,这世上能够与他比肩的男人绝不会超过一只手。”蓝心带回了凤女准备在大婚之后逃跑的消息,燕云苏家,是凤云焕唯一能去的地方。因此苏青律这一次亲自进京,就是为了和外甥女问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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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很好。”凤云焕点点头,她能说的也只有这样,因她一人挑起幽州与燕云争执,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其实原本她还有一种办法可以从睿王身边逃离,就是服用假死药。
但是现在她有孕在身,阻断气血会对胎儿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她只能另想办法。大婚之前,睿王一定会一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但是只要挨过元月十五,睿王启程返回幽州封地,她逃跑的可能就大的多了
“小骗子”苏青律笑着摇头,温润的目光中包含着宠溺的味道,“他好,怎么不见你动心好的过你腹中胎儿的亲爹焕儿,既然喜欢那个人,为何不开口直说”
“那些都过去了。”说,是啊,龙擎云当时用尽手段诱惑她开口说她爱他,她被他诱拐的神志不清时,说了什么其实她都记得,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现在,想再次拥抱他,却来不及了。
龙擎云,长孙凌天,两人性情迥异,可是不容人冒犯的威仪却是浑然天成。捅破那层窗纸的下场,就是两人惊雷般的怒火瞬间对撞。无论谁输谁赢,都是一场无法被遗忘的浩劫。
红颜祸水,她不怕背负这个罪名,可她不愿生灵涂炭,尤其不愿别人因她承受生离死别。
“过去就过去了,不要苦着脸走,去做两身好裙子,给你过年穿”苏青律不再多问,拖着凤云焕就往外面走,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啊,真是苏家的骨血,星象上她的情缘明明不止一段,可是这么执迷于龙擎云,她真的会爱上别人打死苏青律,她也不会相信
沿着长廊一直走,凤云焕的心事重重被楼下大厅中披红挂绿的美人儿们的琴声一扫而空,烟雨坊不是京中第一号青楼,却是最为风雅的一处教坊,美人儿们卖艺多过卖身,客人没到之前,都会坐在大厅中抚琴唱曲,她驻足倾听,楼下水裙美人儿正唱着一首相思调。
“水暖日色薄,采莲翠萍西郎着君紫衣,轻敲矮墙围”
“红云滚碧水,羞与问卿名一别十三载,再无相见时”
“人常道,阡陌难长长不过鸿雁一隅世难料,红尘再别别只怕佳期难续”
“情易尽,缘难续,直到暮色夕,星夜垂,叹不回”
凤云焕猛然收敛星眸,将翻滚的酸涩压下,迈开大步向着驻足门前的云王走去,当她站在门前,云王用力推开房门。
“夜锦纱”房门洞开的一刻,凤云焕停在门槛前,惊讶的轻声抽气。
房间三面都被厚实的黑布遮挡,没有半点天光从外面照进,三匹在横轴上展开的锦缎熠熠生辉交相呼应,每一匹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匹金色,一匹银色,一匹火红。
不用云王多说,凤云焕确定,面前的三匹定然就是传说中的夜锦纱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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