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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梦看向远方,不远处黑甲卫大营中青烟已经散去,大巫们决出胜负,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夜色弥漫开去,夜幕中没有一颗星辰。
“师父,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身为天女的凤星会伤害苍生。”
“如师父所说,三界之中,一切都是天女化身而成,一切便都是属于她的,她怎么舍得亲手毁了这些山川河岳”
“师父,你说这些都是欲望,那么她的欲望来自何处”
三界如何,苍生生死,这些乌梦都并不是真的关心,她一夜长大扛起了乌家重任,虽然身形仍是少女,神情中却早已没有了稚嫩。她所想所做,全是为了乌家,倘若三界波澜起,一定会波及乌家,乌家没有依靠,乱世一起,天青阁唯有收起,否则就会成为众人鱼肉轮番搜刮的肥肉。乌家从巫族中脱离,是当年走的大错特错的一步,但是今日想要回去,却是痴人说梦。巫族三家已经平衡,互有联姻,名为三家,实则是一家,总有一天巫族会变成巫家,到那时便是乌家彻底被从巫术一门拔除的末日。
因此乌梦要阻止凤星历劫登顶,就是为了不让凤星引动的乱世殃及乌家,能拖一天便是一天拖到凤星身死,又或者乌家找到更加强有力的靠山。
其实直到现在乌梦还是没想清楚一件事,那就是长孙凌天,那个摸着她头顶长大的凌天哥哥,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世交几十年的乌家,转而去相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来路不明的少年凰泽,凰泽,就是这个名字吗她知道凰姓曾经是巫族中赫赫有名的望族,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呢一个凰族的少年,既没有出手,也没有十分厉害的法宝,空口套白狼骗取了巫族的信任等等,乌梦倏然皱眉,如果那一切都是假的呢
如果凰泽的身份是假的,如果所谓的一夕之间收服巫族只是三家演戏的,如果这个少年只是他巫族暗中安排好的,就是借他重回云沧境内的引子呢
乌梦的心霎时间冷了七分,一切都向着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发展,巫族想要逼死乌家若非如此,这一切荒唐都经不起推敲早就断了香火的凰家突然冒出一个嫡子,几百年音讯全无,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窜出来,回想凰泽出手,乌梦越来越觉得他不是巫族中人。
“这些在我等看来都是欲望,在玄女看来不过是豢养,在我等看来,三界芸芸众生平等,仙人鬼魔妖,这些都是生灵,既然同为三界一份子,又何来的高下可是在玄女看来就是不一样。仙灵高于灵修,小仙虐杀鬼王。这便是三界最大的不公天庭口口声声说着三界平等,可是你能看到有一处平等吗行善未必能够登仙,作恶却一定落入恶鬼,为何如果真的平等,三界便该是任由众生自由来去,善恶都是基于实力,而非这样刻板的束缚禁制。”
初霁越说脸色越冷,声音也越发低沉下去,“自古清轻者上升,浊重者下沉,可从未有人说过浊便低贱于清,没有浊,何为清但是自从玄女封天之后,上者自加尊贵,红尘人世迎高踩低,落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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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便活该被他们羞辱欺凌吗”
“师父”乌梦被初霁身上突然变化的气势一惊,初霁答非所问让她不明所以。
“没什么,不过是为师的一点感概,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去吧,他们已经出发了”
不给乌梦再多问的机会,初霁轻推她,自己则反身离去。
一刻之后,乌家驻地。
乌老全身发抖的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耳中轰鸣。
“老东西,就凭你的修为,也想突破我的轰仙散找死”
初霁一脚踩在乌家家主苍老的脸上,脚下使力狠狠碾着,“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有一百种手段让你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你孙女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乖一点,我就留你们祖孙一个全尸,若不然,我就让你们做下丑事,被后世唾骂少用那种眼神看我,告诉你我说到做到”说完飞起一脚,将乌老从营帐中踹了出去,乌老从半空中种种摔在地上,终于晕死过去。
魔女离开后,乌家驻地中一片哀声哭号,他们都中了魔女的剧毒,没有她的解药,一天也活不了。没有人敢将真相告诉给乌梦,甚至连他们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也难说。
“素,快去找你姐姐”
乌家驻地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里,一顶破旧的小帐篷里面,一个年轻的少妇将一封密信仔细折叠好,缝在小男孩的衣袖袖口内侧镶边里。
“娘,我怕,我不要去”小男孩抹着眼泪,平日里乌梦就对他们这些庶出没有一点好脸色,更不用说现在。
“你不去谁去我们都中了毒,只有你跑出去躲过一劫去你要还是我儿子你就去不然你就不必回来了,我没有你这样没用的儿子”少妇狠狠推了一把男孩,男孩跌坐在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但是最后仍旧挨不过他娘,被推了出去。
地下,东雍皇陵。
凰泽随着凤女一路畅通无阻进入皇陵内部,一路无惊无险,别说机关,就连年久失修多余出来一块绊脚的石子都没有,让两人不由得心生警觉。
皇陵外如何他们不知道,但是里面干净的纤尘不染,就有些说不通。
这种数代人建造,上百年的古墓,没有破损可以理解,毕竟可以布置大阵,而且外界也传言说东雍皇陵当年有七座大大小小的法阵保护,但是不落一点灰尘就十分反常。
凤云焕停下脚步,低头看向地面,两人进入古墓是用来照明的东西是她腰带上的一枚夜明珠,夜明珠本身光亮不足,凰泽在上面附了两个相生的微型法阵,光亮足够照亮五丈左右。
但是奇怪的是,地面上没有他二人的影子。
“我们走了两个时辰。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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