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昨天那么着急干什么，不是说无所谓吗？”郑宥义得了便宜还卖乖，吃吃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跳下去了吧？”
跳下去，非死即残，他又不是傻子。
韩笑抿着嘴不答话。
“承认吧，你就是爱着我。”他凑近一些，在她耳边轻语。
“是，像爱着哥哥一样爱着你。”韩笑叹了声，终于开口，“宥义哥，我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嗯？”郑宥义好看的眉毛挑了挑。
“公司派我去美国深造两年。明天就走。”
“……还在躲我？”
“不是，我只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我总不能当一辈子早间新闻的主播。深造完了后，也许会有升迁。”韩笑板着脸，没什么表情地回答。
郑宥义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细细地打量着她。
“又像五年前那样吗？彻底地消失？上次消失了一年，这一次，要消失两年？”他的唇角勾出一个嘲弄至极的笑容。
韩笑再次抿着嘴唇，不说话了。
“别咬嘴唇！”郑宥义的笑容已经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不要看到韩笑的这个表情。
每次露出这个表情，她都会做一些让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他搞不懂，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还要逃？上次是因为我太穷了，我家的事情太多了，我耽搁了你。可现在，你为什么还要逃？我马上就有钱了！我非但不会耽搁你，我还会帮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逃？？！！”
“我只是去公派留学……”
“韩笑！够了！你难道就没想过，我未必会像上次一样，一直留在原地等着你！”郑宥义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他抬手，狠狠地锤在墙面上，“如果你走，你会彻底失去我。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你。”
“我没让你等我，你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和温小姐，我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在郑宥义的手砸向墙体的时候，她几乎觉得心口一裂。
可是，韩笑没有退路。
她还能逞强到底。
“……我会如你所愿的。”郑宥义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转身，毫无情绪地丢下一句话。
“再见。”韩笑低声道别，也转身，朝门口走去。
韩笑刚摸到门把，她正要拉开门，却不妨，郑宥义突然又冲了过来。
用手死死地摁住了门。
他改变主意了。
“韩笑，我不会再让你走。”他用手掰过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一次，让我自私一次。我要留住你。”
韩笑怔怔地看着他。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看到郑宥义玩世不恭的样子，或者对自己发怒发火，亦或者冷嘲热讽的样子。
可是此时的郑宥义……
他的眼底装着的，是她都看不懂的伤痛。伤痛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