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少女来说这可能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但对于江搏弈来说,此刻反应就大了。少女下身穿的是一件金黄色的薄纱短裙,纵然只是一般到膝短裙不是超短裙,不过坐下来后,长凳比较矮,少女的裙子向后滑了些。江搏弈的手被拿过去后,指尖在薄莎短裙上,掌心却在玉石般光滑的大腿上。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江搏弈快要把持不住了,缩回了手,试探性的问:“额,你对所有男人都这么随意吗?”
少女先是一愣,很明显没明白江搏弈的意思,低头看到江搏弈的手,这才明白,嘟着嘴道:“哥,你胡说什么,你是我哥,我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呢!”
江搏弈联系起之前少女的一连串动作,发现确实天真无邪根本没有任何复杂的情感,自己心里却那样想,顿时惭愧无比。立刻道歉:“对不起,最近遇到的事情……”与其道歉不如扯开话题,于是改口问:“你刚说你想起以前的事,不知什么事情让你不开心?”
少女道:“刚才我看到哥哥的模样让我想起几天前我接到爸爸在惑城犯病的消息,我和云叔立刻赶来见爸爸最后一面,路上太着急撞死了一个和哥哥长得很像的人。不过哥你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在这里,显然我那天撞的不是你了,刚才以为是你,吓坏我了呢!”
“哦,买噶的!不是吧那天撞我的人是你?”江搏弈心里大叫,嘴上问:“你那天开的什么车?”
“卡迪拉克!”
“红色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少女有些兴奋,以为她和哥哥多么有缘呢。
“那没错了,你撞的就是我。”江搏弈的话不温不火。
“啊?怎么、么可能,哥你别给我开玩笑了,那个人早死了。”少女先是一惊,接着又平静了下来。
“你撞我的事情等一下再说,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叫封梦灵,是查羲集团董事长封查羲的女儿,而哥哥你……”
话说到一半江搏弈突然站起来:“什么?又是封查羲!”
“怎么?你都知道了?”封梦灵跟着也站了起来。
“不用说了,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不要叫我哥,如果还是叫我与他相认的话,也别再来见我了。”江搏弈先头还觉得这哥前哥后的听着蛮受用,现在听到这个字就觉得麻烦来了。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说也是你的生父?”封梦灵不能理解江搏弈为什么这样。
“我说了,别叫我哥,还有没有人任何证据证明我和封查羲有关系。”
“哥,你是我哥,我就要必须这么称呼。既然你不相信他是你父亲,咱们去医院验DNA就行了啊,不是就一了百了,是就跟我回家了啊。”封梦灵对江搏弈的态度也点恼火,口气也变得不像之前那样温婉动听。
“我只有一个父亲,那就是江瀚仁,无论他是不是我的生父,我只认他一个。”江搏弈态度很坚决,所以没必要去做任何测试。
说完,他就决然的走开了。
封梦灵当然是追了上来:“哥,爸爸他已经没有几天可以活了,唯一的愿望就是见你一面,听你喊他一声‘爸’,以前他抛弃你也是逼不得已,他可以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只要你肯认他。”
江搏弈停了下来,冷笑说道:“他有万贯家财为什么会抛弃我?我曾经没米下锅的时候他在哪?现在我已经能够自己养活自己了,他却出现,算什么?”
曾经的二十年,江搏弈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家人同甘苦共患难,总算是熬到了尽头,等过两年自己也毕业了,父母就再不用劳作辛苦了。
父母所受的苦历历在目,他与家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法形容的。所以当他得知自己是一个集团董事长的儿子时,他心中只有愤怒与憎恨。
封梦灵不能理解江搏弈的感受,但看他的神情那么认真也不好反驳,只是再度劝道:“爸爸是一个好人,我相信他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他也不想看到你受那么多苦。他现在想见你,无非就是弥补二十多年的错呀,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
江搏弈沉默了片刻,长舒一口气:“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我做不到,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吧。”
看着江搏弈离开的背影,封梦灵没有追上去,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她只是在寻找另一个更有效的方式让江搏弈回头。
思绪万千的江搏弈在草地中来回踱步,显然他的内心已经有所动摇,几次将手机从裤袋中摸出又放下。最终还是拨通了父亲的号码,嘟、嘟、嘟响了三声后江瀚仁接起电话:“小弈怎么有空给爸爸打电话?”
江搏弈嗯呀啊的不敢将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这句话问出口,过了是十多秒才说:“咱们户口本上的有些东西是不是当初派出所乱写的?”
“怎么会呢?户口那个东西哪个敢看玩笑,都是真的!学校要户口了吗?”江瀚仁否认道。
江搏弈又问:“那为什么我的户口上我是b型血,我记得你和妈妈还有姐姐他们都是o型血。”又笑着说:“两个o型血可是生不出b型血的。”
电话那边没有了声音,江搏弈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心中已有了答案,立刻有接着说:“现在的人越来越不负责了,估计是我的户口迁到学校来给搞错了。”
江瀚仁的声音有些惊喜:“是啊,啥都是以前的好,无论鞋子、衣服,就连责任心也是如此。你不用想那么多,一个血型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吧。”
“嗯嗯,我要回宿舍了先不给你说了。”江搏弈挂了电话,捏了捏右拳,深深呼出一口气心里告诉自己,其实自己什么事也没知道。
回到宿舍问起刁博社团联合会会长最终谁当选,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是韦飞章,本来简阳焱是众望所归的副会长,但他为了避免说他们棋谋社一家独揽大权推掉了这一职位,副会长之职由狂武协会会长宋天仁以及狂沙漫天社长沙曼担任。
说起比试刁博唾沫横飞:“江,你是走了没看着,他们打的真是比电影里特技做的还要耐看。还有那个韦飞章的棋下的太好了,看着沙曼都要赢了,他却挪了一下车,跟着沙曼的子儿就被他一个一个吃的干干净净。”
“嗯。”江搏弈对象棋只是简简单单的会,并没有多高的技术,而刁博比他强不了多少,以为吃得多就是下的好。没在这个话题上多扯:“你说韦飞章邀请所有社团负责人猩红大酒店吃饭?看样子他很有钱嘛,走吧。”
刁博苦着脸说:“我还不够资,你最多带上忠哥去。”
“切,管那么多干嘛,不信多一个人他还会把你赶出去不成?他不会这么没有度量的。”江搏弈拉着刁博朝门外走去。
“话是这么说,我也不能这么厚脸皮啊。”刁博嘴上拒绝,但内心十分想要前去。
“你就当陪我好不,他们我都不熟,到时候替我挡挡酒,你知道我酒量多差。”江搏弈又为他铺了一层台阶,刁博这才同意。
当所有社团负责人聚集猩红大酒店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想不到这么一个破烂学校竟还有近百个社团,起码来了一百五十人。这个酒店之所以叫猩红,是因为他有一定黑色背景,陆谭便是酒店的一大股东。
饭菜都上来后便是常规套路,韦飞章先是灌大家三杯,第一杯说什么相识很高兴,大家互帮互助,一饮而尽;跟着说多谢各个社长礼让他侥幸坐上这个位子,又干了;接着说会带着各社团越走越好,第三杯也是一滴没漏。
这一帮可都是在校学生,哪里知道推杯,就看他喝得豪情也都一个个跟着干了三杯。就连女生也都没有矫情,三杯五十多度的小老窖下肚,酒量差的立刻就显现出来,其中就有江搏弈。晕晕乎乎中看到一名身着红衣,身材曼妙的女子走了过来,手中端着一盘大盘鸡。那女子刚放下菜碟,身体突然向后倾倒,惊叫了一声:“啊——”
原来是沙曼突然将她拉到自己双腿上坐下,双手在她身体上摸索,女服务员大声叫着:“放开我!放开我。”很快所有的目光就注视到了这比,就在大家转头的一刹那,沙曼以极快的速度将女服务员推向了相聚不远江搏弈身上。江搏弈怕她跌倒,连忙接住,结果所有人都投来了鄙夷的目光。闲言碎语跟着就让安静了片刻的饭桌吵杂起来:“什么德行,两三杯酒就丑态显露。”
“真丢咱们学校的脸!”
“这么垃圾的人也能当上社长,看来忠义拳社也是徒有虚名!”
“……”
这时的江搏弈已经比不喝酒还要清醒,缓缓转头看了沙曼一眼,心道:我没找你的事,你倒变本加厉了,真当我好欺负么!
对面的沙曼与他冷目相对,似乎读懂了他内心的独白,回瞪他一眼,似乎告诉他:让你出丑是前奏,更狠的还在后面呢!
这边的纷乱酒店的一名男经理快步赶了过来,一路上听其他桌的叽叽喳喳的讨论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脸色赫然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