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侯李长卿离开了天帝宫。
天阳帝召来神捕公输翰,想及李长卿所说诸葛未明竟然掳走了景阳公主。
当时因为布衣侯在场,天阳帝忍住没有发作,此时才勃然大怒。
公输翰一直肃立不语,任由天阳帝不停的怒骂不休。
天阳帝似乎才想起来有人在场,对公输翰道:“内兄来了啊,唉,从今日起,朕要将青衣门定为邪教,召告全国上下,你觉得如何?”
公输翰道:“此举似乎不妥,臣以为还应三思后行。”
天阳帝道:“哦,说说你的看法。”
公输翰道:“臣以为不妥有二,其一,青衣门为帝国第一杀手组织,虽然只有不到一百人,但每一个杀手无疑都有以一抵百的本事,一旦召告全国,那么立时便与他们对立,届时,青衣门必然会派人前来行刺天帝……”
天阳帝道:“嗯,内兄此言有理,那么其二呢——”
公输翰道:“其二,那青衣门存在有上百年甚至更久,我们尚且不知他们真正的底蕴,也许他们在暗中还有其他盟友也未可知,在不知其情之下,臣以为不宜过早行动,其实正道中人自有人会应付的。”
天阳帝道:“内兄指的是?”
公输翰道:“南道和北佛自不会坐视不理,现今看来,若是诸葛未明执掌青衣门,恐怕很快便要有更大行动的了,而他们的祖训曾言,他们不能直接下手杀人,而要由雇主出资以后,他们接受任务了才可以下手……”
天阳帝道:“嗯,内兄之意是,要么青衣门背弃祖训,要么就可能寻找一个官方的盟友结合。”
公输翰道:“天帝英明,臣想确然如此。”
天阳帝道:“好,此事暂告一段落,你立即追随江云峰,去将紫罗救回来要紧。”
公输翰道:“是,臣一定将紫罗完好无瑕的带回来。”
天阳帝道:“另外,听说江云峰最近交了个结义兄弟,顺道打听清楚然后回报与朕。”
公输翰应诺退下,然后转身出宫,牵着神犬奔往江南。
江云峰与花非二人踏上寻找景阳公主的路上。
新雪初融,道路泥泞难走,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义无反顾的前行。
因为毫无线索,所以江云峰决定先从和李雨珊那天隔帘相谈的地方开始查找。
等他赶到神都城北某地时,身后的虚云刀突然跳动了一下。
江云峰心中一动,站住了脚步,脸上略微动容,却又有些犹豫不定。
花非见此,关心的问道:“大哥,有什么不对吗?”
江云峰道:“没什么,只是感应到追月剑的动静了。”
花非道:“哦,就是大哥送给雨珊大嫂的那把圣剑对吗?”
江云峰道:“嗯,是的,刚才虚云刀略微震动了下,但是又没有了,大概是在百里范围的位置,因此感应极不准确。”
花非道:“哇噻,神了,大哥这刀是什么刀,还能感应到另一把剑在哪里。”
江云峰道:“传说虚云刀与追月剑本为一对,刀剑有情,有一个说法叫‘百里姻缘一线牵’,刀剑只要相隔百里内便会自生感应。”
花非道:“哎呀,原来这么神奇的啊,那这么说大嫂也可以知道大哥你在附近的了。”
江云峰道:“应该可以这么说。”虚云刀在这时突然弹离刀鞘,绕着江云峰飞旋一周后,刀尖对着城西南方向连点三次,才再次返回背上,静卧刀鞘之内。
花非道:“哈!大嫂一定在召唤了,我们尽快赶过去吧。”
江云峰道:“这,怎么可以?”他心中仍在想着紫罗的事,因为李雨珊已经放了出来,而紫罗却是在代李雨珊作为人质扣押着。
花非道:“唉,走吧,先会下大嫂再说吗?三个人岂不更好找,我想雨珊大嫂若是知道,也不会见怪的。”
说完后,率先往神都西南方向奔去。
江云峰微一犹豫便也紧追而去。
一路上再未停歇,二人马不停蹄的一路往西南疾行。
半日后,在虚云刀若断若续的感应中,二人行至青河边上,却突然消失了追月剑的踪迹。
江云峰傲立河边,良久无语。
花非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哥,怎么不走了?刚才不是说相距不过五里,是不是又失去联系了?”
江云峰道:“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珊妹既然知道是我在找她,断无故意掐断联系之理,除非……”
花非道:“除非什么?”
江云峰道:“除非是她避而不见?但是,这可能吗?”说完后却又在心里自责不已,怎么可以这么想哩,这是在问人还是自问啊?
也许两者皆有吧,唉,她到底去哪里了呢?难道是……
花非说出了他的疑虑,道:“大哥,既然那么近,而我们又是加速赶来的,这里数十里都是平原的开阔地带,难道她藏身河底不成。”
江云峰道:“青河,珊妹水性不好的啊,怎么会?难道她又遭遇了不幸?”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顿时大惊。
花非道:“啊——那,那怎么办啊?”
就在二人茫无头绪之时,虚云刀再次离鞘,绕二人身周飞舞一圈后对着河对岸连点三下飞回鞘中。
顺着刀尖望去,只见对岸有一道人影晃过,钻入一个洼地不见。
江云峰看得仔细,喝道:“走!”人随声起,枯木诀立时运行全身,最后聚集脚下,踏波逐浪而行。
花非道:“喂,喂,喂,大哥等等我啊!”紧随其后,跃落水中,往对岸游去。
江云峰立身对岸,回身道:“兄弟也不差,好水性啊!”
花非不过较江云峰晚到数息,这时抖落衣服外的水,里面衣服不知什么料子造就,竟然未湿,笑着道:“呵呵,那是必须的,不过河水真冷,改天大哥一定要教小弟这一手,学会了再过此河,也能像大哥这般潇洒的啊。”
江云峰道:“此事一了,一定教你,至于领会几成,练到什么层次,就要看你的努力和造化了。”
花非道:“好耶,大哥最棒了!”说话的同时举起双手的大拇指朝向江云峰。
江云峰道:“好了,少吹吧,继续上路!”
花非道:“呵呵,开开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小弟是见大哥愁眉不展的,说好了可别传染给我啊。”
江云峰:“……就你点子多。”摇了摇头,接着赶路。
花非道:“哎,大哥别那么快啊。”
二人一前一后,追随着一里外的那个人影,一路往南而去。
由于沿路没怎么休息,经过两天一夜的赶路,双方三人渐渐的靠近了梧州的象城。
花非看到象城在望,心里突然的一动,脑海中突浮现出紫荷郡主的那张黑纱罩住的丑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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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公主楚玉娇悄悄离开了布衣侯府。
她突然收到了其父楚天书的密令,楚天书令她前往宣州,找残月门的门主吴兴。
宣州某地,一个布庄的后院房中。
掌柜的正在垂手恭立,向对面端坐的一个三十上下的独臂年轻人汇报着什么。
过了良久,掌柜说完后,肃立不语。
那年轻人左手衣袖空空如也,却是残缺一臂,然而其神情庄严,喜怒不形于色,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悲苦之意。
独臂年轻人轻咳一声,正要开口说话,这时从外间奔进来一个仆役。
仆役行到独臂青年丈许前站定,然后躬身道:“门主,外面有一少女说要见您。”
独臂青年道:“其人是谁?长相如何?”
仆役道:“是个漂亮的女子,自称叫楚玉娇的,她说是来与门主叙旧的。”
独臂青年挥手道:“好,请他进来吧。”
仆役快步出门,然后过不久,毒公主施施然走了进来。
其时大门敞开,有阵冷风随着她的进入,刮向屋中,顿时便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独臂青年一懔,果然是她。
楚玉娇扫视了屋中站着的一老三少四个人,然后望向坐着的独臂青年,娇声道:“咯咯,吴兴吴门主,数年不见,还是那么风采依旧呀。”
独臂青年正是残月门新一代门主吴兴,上一代门主空悬多年,天地双缺二老怪终于训练出不世奇才,这才把吴兴扶上门主一位。
吴兴神色不变的道:“你不也是活得不差,怎么,最近没有勾到男人,跑到我残月门中,难道……”
楚玉娇道:“呸!呸!呸!吴门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本公主来了一会了,不请我坐也就罢了,还拿这种话来羞辱人家,唔,唔,唔……”掩面假哭,然则却是有声无泪。
吴兴道:“哼,少在敝人面前来这一套,说吧,到底来此做甚?”
楚玉娇道:“唉,吴门主还是那般铁石心肠,人家站累了哩。”
吴兴道:“赐座!”一声令下,三个劲装青年跃出一人,搬出一张凳子放到门口右边,示意请坐,然后退向一边。
楚玉娇道:“这才像个男人嘛,嘻嘻,本公主此来,是要与吴门主谈谈我们两派结盟的事。”
吴兴道:“结盟,你可知道你说是的一件多么可笑的事吗?”
楚玉娇道:“咯咯,好笑,吴门主为何觉得好笑?”
吴兴道:“谁不知道你千毒教只有那么几个人,而我残月门中虽然多为残疾者,但是残而不废且各自拥有一身绝艺,人数也是在上万人,你我结盟,怎么可能?”
楚玉娇道:“怎么不可能,哦,吴门主是看我千毒教人少教微,不屑一交是吧,哼,马上你便会后悔刚刚说过的话的。”
吴兴疑惑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话刚落音,就见那四个站着的手下包括汇报完的店掌柜一起扑倒地上,痛苦哀嚎大叫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