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玉此时也缓过神来,向着江麟儿面色很有几分不善道:“那依江先生之见,是怎么回事儿?蕴火粉的配料我是知道的,这么多蕴火雷别说是尧关,就是整个离国都要筹备很久,就是我也是前日才知道要用攀云梯攻城,他们怎么都准备好了应对之策了?别是有人通风报信吧?”对于君上对江麟儿的重用,别说手下人怒火中烧,罗玉也有几分不忿,从白衣升到将级,罗玉用了十年,这个江麟儿居然才用了四天。要说罗玉没有不满,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了。只是因为江麟儿的情报确实不假,胜利似乎已经唾手可得,所以大家才隐忍不发而已。况且这次情况真的不对劲,本来万无一失的计划,突然就被破坏,而且是完全争锋相对的克制,大起大落下,由不得罗玉不生疑。
“罗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认为是我通风报的信?”江麟儿听了罗玉的嘲讽,当即转马正对罗玉质问道“,可有证据?”
罗玉见状,一手按着腰间剑对江麟儿怒目而视,好像对方只要乱动一下,或再说一句话,就会拔剑出击。江麟儿一直以来冷冰冰的脸上,嘴角竟然弯了弯,像是想笑,转身道:“那就请君上将江麟儿军法处置吧!”
“报!”一个传令冲了过来,行礼道:“君上,诸位将军,捡到了一个哑火的蕴火雷,请君上和诸位将军定夺。”
“呈上来,”商君广冷冷道。见那个传令下去了,又看了看罗、江二人,道:“二位将军,你们都是为了我商国而争执。既然都是为了我商国,那么还请二位将军精诚合作,莫让军心慌乱,使敌人得了机会。”
商君广一言既出,罗、江二人也不便再说什么,各自收敛。这时那个哑火的蕴火雷被带了上来,却没有想象中的巨大,只是三十来斤的一个红布包,用绳子栓了一块差不多重的石头以方便投掷后缠绕在物体之上。
江麟儿将那布包打开,竟不是平日里见得蕴火粉那样的暗红色,而是灰色的.
“奇怪”江麟儿沾了一点蕴火粉在鼻子下嗅了嗅,“莫非改过了配方?”
“江将军,既然改过了配方,那你就带回去慢慢研究。”商君广挥了挥手,“让他们鸣金收兵吧。”
战斗了一天,商国士卒们都累得不行,收兵整队完毕,纷纷从火头营拿了晚餐各自找地方狼吞虎咽。而医营与辎重营的工作才刚刚开始,救治伤员,清点损失,忙的热火朝天。
傍晚,商君广悄悄命人将罗玉叫来了自己的帅帐,准备了饭菜,与罗玉同吃,席间聊了些无干紧要的事之后,商君广突然压着声音对罗玉道:“你想的没有错,江麟儿的确是离国人派来的内奸!”
罗玉一愣,正要答话,商君广又道:“这是他自己给我说的。对离国人他宣称自己是打入我们内部的细作,是来刺杀我的。其实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放心吧。”
罗玉迟疑道:“可是君上,这次……”这次进攻失利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罗玉,你还是不相信他吗?你为什么非觉得这次是江麟儿通风报信?那我问你,如果江麟儿给我们的是假情报,我们有没有被鼠虎偷袭?攀云梯又有没有问题?江麟儿在离国时,家人都被害死,有这份仇恨在,你还怀疑什么?”商君广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怒意。不自觉地右手成爪,微微颤抖,“亲人逝去的这种刻骨之痛……”
罗玉想要辩解:“可是君上……”
“君上,江参军求见。”帐外那传令毕恭毕敬的禀告打断了罗玉的话。
霎时间,商君广已经恢复了正常,向外道:“让他进来吧!让火头营再整治一点饭菜,加副碗筷。”
商君广又对罗玉道:“罗将军,你先别走,如果你真的如此怀疑江将军的话,就留下来陪我一起和他吃个饭吧!我知道,你鞍前马后的帮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三月不见,一个异国人的地位就快超越你了,你心里不痛快,我也理解。启用江麟儿的事没有和你商量,是我想的不周到。但是罗将军,如今我们的对手不再是我那个金玉其外的哥哥,我们不能一味排斥异己,作为君主,不能只凭自己的好恶用人!当年,这些东西可都是你教给我的。”
罗玉脸一红,自!真的是因为眼红嫉妒才一直给江麟儿难堪么?原来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个一心只为国家大义的人。可是,江麟儿真的可靠吗?
罗玉不禁有几分踌躇。再抬头时,看见江麟儿走了进来,像毒蛇一样阴冷。
而在罗玉和商君广看不见的帐外,一羽白隼越飞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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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广又对罗玉道:“罗将军,你先别走,如果你真不愿意投推荐票的话,就留下来吧!我知道,你鞍前马后的帮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三月不投推荐票,一个异国人的地位就快超越你了,你心里不痛快我理解。但是罗将军,如今我们的对手不再是我那个金玉其外的哥哥,我们不能一味吝啬推荐票,作为君主,不能不凭投票的多少用人。当年,这些东西可是你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