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夜
商国帅帐
“您不能进去,君上他……”商君广和江麟儿对望一眼,帐外亲兵似乎正与什么人争执着。
“滚开!”守门的亲兵撞破帐幕飞进营中。“君上!”罗玉紧随而入,看见江麟儿,眉头一皱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江先生在与我商议军机,怎么不该在这儿?罗玉,你来干什么?怎么打伤了我的亲卫?”商君广看那亲卫在地上**,不禁皱了皱眉:“来人!把他送去医营!”
“君上,请等一下,抬上来!”罗玉一挥手,就有两个人抬了一副担架走进帅帐,担架上躺着一人,一身血污,已经死去。
“今夜我正要睡去,谁知道这人潜入想要杀我!还好侍卫们反应快,末将才逃过一劫。”
商君广看也不看那刺客,淡淡地道:“那又怎样?刺客已经死了。若罗先生没有别的事,请出去吧。”
什么?罗玉满心的愤慨化作悲哀,这刺客是江麟儿派来斩草除根的!他好想对商君广大吼。
不对!商君广反应如此淡薄,这么说,难道说,这刺客竟是商君广派来杀自己的!罗玉只觉得天旋地转。枉自己这么多年……原来如此。罗玉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原来如此……君上你何必?君上你说一声,罗玉自然将人头双手奉上。江先生,也许我真的错怪你了,还请您以后务必好好服侍君上,我商国,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罗……帅,你知错就好,你去吧。”商君广听了罗玉语无伦次的言语有些动容,刚刚自己被坏消息弄得太冲动了,寒了老将军的心了。不自觉语气软了下来:“罗帅,以后多加小心,我会让他们加强保护的,我还有用你的地方。”
突然,原本安静的帐外外,人声鼎沸。
“反了!”帐门一撩,一个副将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君上,反了!赵铭率罗玉手下三万五千余人集结,要见君上!君上,现在怎么办?”
“什么?”帐中三人异口同声惊呼着,江麟儿当下指着罗玉鼻子大骂:“罗玉!你敢造反?你可知我姬封城已经被来路不明的军队包围了!你,你是想亡国啊!君上!”
罗玉还是三军统帅的时候,赵铭就是他忠心耿耿的副手,如今赵铭带着罗玉嫡系人马集结,这无疑是要造反了。
而不过两个时辰之前,尧关刚刚传来消息,姬封城已经被一支打着景国这个从未听闻的旗号的军队围困四日,因为北方薛国已经臣服,更有孟田、犁阳作为前哨,姬封城中只有三万来人留守,本来是万无一失的,谁知这支军队竟是从南方双海城前来,双海城名为双海,是因为其紧邻南海,又被森林隔绝,在蓝色的海与绿色的海之间建城,消息闭塞,人烟稀少,长期以来商国对双海城也不过只是收取年贡,调查本就不多的人口而已,毕竟道路艰险,鲜有人愿意吃苦去双海城。
谁知道就是这个消息闭塞的双海城竟有大军困住了姬封?不过三月,姬封城再度被围,士气低落,民心慌乱可想而知。
“走!”商君广瞪了一脸震惊的罗玉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休走!”寒光闪过,竟是刚刚抬着担架的一人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捅向了商君广,一时间,帐中所有人都吓懵了,包括商君广在内,都呆呆的看着那柄刀刃向商君广的胸口插去。
“唔”却是江麟儿惨呼出声,原来他先一步紧紧握住了那柄匕首的刀刃!一只左手鲜血淋漓,将那刺杀者奋力扑倒后,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都愣着干什么!帮忙啊!”还是商君广最先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却被罗玉拦下,左右已有三五人上前去了。
“啊!”一声惨呼过后,江麟儿喘息着直起了身子,那刺杀者胸口插着匕首,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眼里已没有了生气,只有难以置信的神情。
“罗玉,这就是你带来的人!”商君广满含怒气的质问了罗玉一声,“撕拉”一声撕下了自己的衣袖,竟要亲自为江麟儿包扎!
“君上,不要这样!一点小伤,也别怪罗将军了!”江麟儿一边躲避着商君广一边捡起刚刚和那人扭打时从那人怀里掉出的一面腰牌给商君广看,“君上,这人是风影部队的,几十年前就潜入商国了,不怪罗将军,现在外面才是真正紧要的,我们快出去吧!”
夜,本应该是寂静的,万物在此时安眠,但在商军营中却是火光冲天,人声鼎沸,五万士卒列成方阵,跟随在一人之后,另一边,依旧是五六万人,却显得颇有些混乱,终于,从混乱的那方人群之中钻出来了三个人,站在前排,霎时,两方鸦雀无声。
江麟儿见赵铭真的带了罗玉嫡系集结,对罗玉质问道:“罗玉!你怎么解释?”
罗玉不管江麟儿,瞪着赵铭大吼:“赵铭!你搞什么?你给我回去!”
赵铭却不卑不亢回答道:“罗帅,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商广他忠奸不分,贤愚不明,罗帅您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却被这小人陷害,他商广还不是您给送上王位的?罗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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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不管江麟儿,瞪着赵铭大吼:“赵铭!你搞什么?你给我回去!”
赵铭却不卑不亢回答道:“罗帅,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若不是连一张推荐票都不给我,我们又哪儿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嚓”商广的胸口冒出一截锋刃。
“是啊,要不是一张推荐票都不给我……”江麟儿嘴角咧开,“又哪儿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