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自顾自地点了点头,不再迟疑,发送了一条短信。
原来,那数字就是电话号码。
他编辑的内容很简单,无外乎是两个字,谢谢。
谁知不到片刻,手机再度响起。
周龙也给了他明确的回复:“沈公子客气了,区区小事,今后还望能继续合作。”
结束通话之后,沈川笑了笑。
随后,把照片和录音作为证据放到抽屉里。
经过这次的事件,有了周强和徐艳华两个榜样出头,那些埋伏在千盛集团内部的小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敢造次。
最重要的是,沈川的名头已经打了出去。
就算集团中还有人不服,也绝对不敢在明面上都抖搂出来。
毕竟,连徐艳华那样的元老级人物,都被拉下马了。
叮叮。
沈川刚刚收拾完会议桌,手机要巧不巧,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他眉头一皱,转念间又勾起了嘴角。
打眼一瞧,来电人竟然是先前离去的张伟,又给他传递了某些信息。
原来,自从上次的婚礼事件后,张伟就成了沈川与周龙之间联系的传话筒,大有些倚靠千盛集团的意思。
而这一次沈川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去调查有关孙家的情况。
准确的说,是孙二宝这个赌棍。
“嗯?”
张伟发来是一个文件包,里面除了几张照片外,还有一堆类似个人简历的信息,似乎是一位年轻女子。
随着翻阅这些文件,沈川不禁眉头微皱。
照片上的女子年轻靓丽,二十岁左右,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在一家化妆品店工作,家里还有一个患病的老母亲。
最重要的是,在某张照片里,她和一个熟悉的身影靠的很近。
正是孙小彤的弟弟孙二宝。
“原来如此。”
看完文件后,沈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他已经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与此同时,西河市的一家小饭馆里面,孙二宝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经被沈川掌控在了股掌之中。
“小雪,来,尝尝这个……”
“听说这是他们家的招牌菜,可好吃了!”
孙二宝嬉皮笑脸地拿着筷子,头上还有几个创可贴,隐隐能看到淤青。
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照片上的女子。
宋晴雪,下班后刚好被叫来吃饭。
对于孙二宝的热情款待,宋晴雪表面上应了一声,可无论谁都能瞧得出来,她心里有多么不待见。
就连看向孙二宝的眼神,也泛着一种无奈。
仔细观察下,在宋晴雪眉宇间除了无奈以外,像是还有另一种难言之隐。
“二宝,那钱怎么样了……”
吃到一半,宋晴雪再也按捺不住焦急之情,便开口问了一句。
她说的那钱,就是孙二宝曾经承诺给她的六十万彩礼。
一听见这句话,孙二宝拿筷子的手突然一抖,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别说六十万了,现在就算让他拿六万出来,估计朱雪梅都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谁让家底都被张伟给掏空了?
现在他们家里面,就剩那套破房子还值点钱。
“小雪,那个,钱的事咱先不急。”
观察到孙二宝有意遮掩,宋晴雪不由得秀眉微蹙。
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事实上,宋晴雪压根就不喜欢这个男朋友。
之所以答应嫁给孙二宝这种烂人,也是为了六十万彩礼钱。
而这些钱,也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重病在床的母亲,用这笔钱继续治疗。
孙二宝为了得到宋晴雪,谎称自己有钱给她母亲治病,并许诺,结婚时会拿出六十万彩礼。
结果一直拖到现在,他也没有半点诚意。
宋晴雪也渐渐看出了猫腻。
“我妈那边,我放心不下,我先走了。”
提起自家母亲,宋晴雪俏脸闪过一抹哀伤,颇有些不情愿地和孙二宝开口告别。
看见这一幕,孙二宝一下就慌了。
“别走啊,小雪你再等等……”
“那六十万我肯定给你,我这不在凑吗?”
他起身想要去追。
谁承想还没走几步,就让人家一把给搂了回来。
“往哪跑呢?饭钱还没付呢!”
说话的正是饭馆老板,长得五大三粗。
孙二宝就像小鸡仔似的,轻而易举的被他提溜了起来。
孙二宝讪讪一笑,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兜。
本来还想让宋晴雪结账,这下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板,您,您听我解释……”
门外,失落之下的宋晴雪已经打车来到了医院,匆匆赶往病房。
说好的六十万打了水漂,母亲的手术又近在咫尺,此时的她心情可想而知。
但就算她想破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究竟该上哪儿去,筹备这六十万手术费?
“宋小姐,麻烦你等一下。”
就在宋晴雪穿过医院走廊时,来往的护士忽然叫住了她,像是欲言又止。
“你好,有什么事吗?”
宋晴雪一眼就辨认出,叫她的人正是负责母亲病房的护士,顿时忧心忡忡。
“大夫,不会是我妈她……”
见她俏脸满是慌张,护士默默叹了口气。
“宋小姐,实不相瞒,您母亲的病情已经恶化了,要是再拖下去,就算是医生也很难保证手术能成功。”
“还是希望,你早做打算吧。”
此话一出,宋晴雪美眸一怔,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起来。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道了一声谢后,就摇摇晃晃走入了病房。
病床上躺着的妇女,面色发白,正在闭着眼睛休息。
听见熟悉的高跟鞋声,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睛。
“小雪,你来了。”
“妈,您怎么样了?”
宋晴雪小心翼翼地托起了母亲的手,眉宇间尽是关切之意,眼眶隐隐有泪水打转。
自打记事起,就是母亲一手将她养大成人,母女俩相依为命。
宋晴雪也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便牟足了劲儿打工赚钱。
可是比起天价的手术费,她的努力显得杯水车薪。
“小雪,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哭什么。”
宋母慈爱地笑了笑,伸出手想要去拭去她的眼泪。
可是手举到一半,却又虚弱地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