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随从见头领默不作声,心想今天如果强行在这里杀了贾啸忍,那贾胜也不会让自已活着走出这门屋子。现在贾笑笑的得力助手已死在了自已的枪下。再闹下去,不仅头领的生意要谈不成,自已的地位恐怕也是不保。想到这他突然开枪,瞬间屋里放在沙发茶几上的几瓶拉婓全部碎了。随之鲜血一样酒红色液体喷溅得四处都是。贾啸忍和林真真的衣服更是像洗了个红酒浴一样,淋得满身都是。林真真被这震耳欲聋的枪声吓得晕了过去。"这什么意思?“法国人全部警觉的举着枪,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容不得众人思考,快到所有人都不知要如何面对。
”谢谢你们帮我清理门户。“贾胜最先稳住心神,现在不是乱的时间,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偶然,是有人盯上了他。大老板给放出的消息也不再可靠了。他这是借刀杀人,还是在敲打他呢?
”何作还是最重要的。这只是小事情。我们需要新鲜的血液来成就我们的事业。“贾胜将身上的玻璃渣一一掸掉,”贾笑笑,你想清楚了没有。是张叔哭丧,还是跟着我笑着赚钱?“
贾笑笑坐在地上,慢慢的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含着泪笑道:”我当然要站着把钱给赚了,难不成,跪着给他去烧冥钱。“
”贾啸忍,你过来,我给你当翻译。“贾笑笑向贾啸忍招了招手,表示自已可以成为他的左右手。
贾啸忍还在刚才事情里发着呆,他木然的看了看自已的姐姐,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活在血里赚钱,死在恶梦中数钱。
”我一个字也不用听了。你们谈,我一切照做。“贾啸忍已不再锋芒毕露,而是沉默的呆在一边听自已的父亲中法国人谈着细节。
贾笑笑精神恢复得很快,她又变成了那个精明稳当心狠的贾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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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华知坐在面包车里一言不发做着记录。身边林真真渐渐醒了过来。此时已近凌晨三点。前在驾驶坐的两个人熬红了眼,开始轮流睡觉。林真真看到磊星跟宋小诗就想明白了一些事。她先摸了一下自已的头发,发现之前盘好的发型已经被打散。
她有些难受,有些感动,有些不可思议。一个月的傻子生活到现在算是清明了。眼前的在纸上做着笔记的大叔背负的东西远不是她能明白跟理解的。就如同她的母亲跟父亲一样,很少的见面,但见面就是冷战。因为母亲不知道父亲的世界有多凶险,多黑暗。但是父亲的死却给了母亲最大的打击。母亲不因为吵架而减少对父亲的感情。
上次去医院看母亲就听到几句话。
“你为什么要当警察。我为什么会跟了你。”母亲疯后经常说这话句,她把谁都当成了父亲。
大约是觉得林真真要醒了。夏华知停下笔,回头看了一下林真真。用手上的纸在林真真面前晃了一下。林真真也不想装睡了,睁开了眼睛。面包车里放满了监听设备,实在是太挤了。夏华知抱着林真真,将她搂在怀里,轻摇着她。他知道他错了,该死的任务又一次让她见到了死亡。
林真真靠着夏华知紧张的心情慢慢的平复,想到张叔不能白死,就强打精神坐直了身体。
林真真伸出手,拿着纸看了一下,白了夏华知一眼。“我听一下录音。”
听了一遍后,林真真,将纸上的空白处填上,然后,又修改了几处地方。交给了夏华知,夏华知看了一遍,马上下令开车,开出几公里后,才打了个电话。
“国际上有一个美娟慈善拍卖会,每次会有一件在当地演出的乐器拍卖。查一下买家。这个就是交易方法。另外医院药库库房就是存入毒品的地点。由尸体去毒出去。他们医院有专门特制救护车,有人查就会将毒品缝入尸体腹中,没有人的话就随车送走。”
“那制毒点呢?”胡局长追问。
“这次没有提到。”夏华知。
“有这些收获不小了。”局长兴奋的说。“我们之前的分析是对。”
“林真真你来安排一下。我们要行动了。她真的如她父亲一样优秀”局长感叹一番。
“张叔死了。”夏结知还是说了出来,声音有些哽咽,这么多年来一直卧底在贾氏的战友就这样没了。自已居然没有丝毫办法去救对方。这跟上次林天海死时是如此的相像,他们一个接着一个这样无名无份的倒在了他的前面。他却无能为力为他做些什么。甚至无法去跟那些毒贩子叫板。
电话两头同时静默了。胡局长这些年来经历太多同事的离去,他已经习惯了随时面对死亡,但听到这些时,自已还是那么伤心难过,伤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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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华知打完电话,才打开车门让林真真出来。
林真真还是那身打扮。清纯艳丽的走出了车子。脸上却还有残存的泪痕,她知道一切,她比夏华知更真切的看到了张叔的死,还有那黑色的夺枪口,听到了可能震聋她耳朵的枪声。她不敢想今天如果夏华知在场,后果会如何。那躺在地上血泊中的人就会是眼前她最爱的人。
夏华知盯着林真真的脸看了许久,就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人。又像是要永远记得她的样子,生怕少看一眼,从此就记不起眼前的爱人。他从车上拿了一个书包。压制着心情说,“我现在说的话,你记好了。现在马上去机场,早上最早一班,飞泰国。你将是那里春天旅行社的地接代理。这是手机,24小开机,不能停机,不能打电话,不能微信,不要上网,只能开着。还有书包里有一套你的衣服。包里有一千块钱。所有事情结束前,不要回国。”说完掉头就走了。
林真真目光发空的看着夏华知,也记不清多少次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他总是那么的决绝,从来不留恋,从来不温柔,从来不肯承认她。
夏华知打开前车门,一把揪下磊星,然后坐在驾驶坐上,发动了车子。磊星被丢在了一边,吓得上了后坐。没有坐定,车就飞了起来了。
宋小诗,看着夏华知要杀人的脸。
“队长,”
“闭嘴。”夏华知不想听任何话,他已失控。
几秒钟后,车内传来一个声音:“爱可让其生,亦可让其死。”宋小诗小声的哭着,不知这话是说给自已听,还是在说给夏华知听。其实宋小诗只是在陈述一个她正在见证的事实。夏华知看着后视镜里人儿,心如刀绞。
林真真如仙子一样飘渺的站在路边,长发轻舞。朝阳的光照得她出尘美丽。她还没有走,跟上次医院分开一样。痴傻的看着他们车子的方向,泪水如泉涌。林真真找到手机,将包扔在了裙边。
“你会死吗?”林真真强忍悲伤,问着电话那头的人。脑子里回放着父亲的死,母亲的半生疯颠。她此刻觉得先死之人远没有之后活着人痛苦。因为她知道夏华知在做着当年父亲没有完成的事。随时会没有命。她一直以为离开夏华知后,她可以安心的活在自已的世界里。,不用再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但现实从来不是想的这样,他一直就没有放弃过追查案子,夏华知跟自已总是纠缠不断。每次见他深入凶险之地,自已竟跟死一样难受。
夏华知拿着手机听到这句话,心被撞了一下。猛打方向盘避让来车。
林真真听不到对方的回应,心中升起一股死一样的悲凉,哭喊道,“你已不能自保,何必来管我这个不相干的死活。你可知情能诛心。”说完一扬手机扔进了草地。然后就向车流走去。
夏华知急踩刹车,这句话何等耳熟,当时眼见自已要暴露,林天海也是用同样一句问他。父女的情感何等相似。夏华知害怕了,直接倒车回去,挡在了林真真与快要相撞的车辆的中间。拉开车门,飞奔的拉住了林真真。林真真已泣不成声,眼神绝望。
夏华知,乱了方寸。急急的安抚着林真真,如何能打消这个女孩的
寻死之心。
“好好活着,你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想你,我十分的想你。我想了你四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长大。”夏华知已语无伦次,内心底从不说出的话,这时已脱口而出。
两抱在阳光下,已分不出彼此。良久,+林真真似是回了神,看了看夏华知,放声大哭。若不是一心求死,逼得夏华知不顾身份的向她表白。她这一生怕是永远不知爱情是如此折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