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福的引领下,玉公公高举圣旨来到了邑王府北院。
来到院门前,玉公公便高声吟唱道:“圣旨到,请邑王前来接旨。”他也没指望邑王能出来接旨,只不过是例行吟唱而已。
话音一落,他双手高举圣旨迈步走进了北院,圣旨在手,任谁也不敢将他如何。
王福恭恭敬敬地为玉公公推开了北院主卧的房门,退至一旁。
玉公公当仁不让,迈着四方步,身后跟着一溜小太监,威风八面地来到房内。他细细地打量着床榻上之人,是邑王没错。
他刚想再走近一点,瞧个仔细,突然,一道清润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公公,请吧。”
“何人,如此不懂礼数,咱家要做什么,岂是尔等可拦?”玉公公不悦地皱眉叱道。
斜倚在软榻上的晨曦调侃道:“哟……,老家伙几年不见,脾气见涨啊?连小爷都不认识了?”
“你?”玉公公寻声望去,但见一男子长发披散,玉扇遮面,桃花眼里满是戏谑之色。
这,这眼神,怎会,怎会如此熟悉?
难,难道,是那个小魔星回来了?
晨曦微微颔首,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玉公公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高举圣旨的双手也垂了下来,天呐,这是不让人活了吧!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稀稀拉拉的几根眉毛,往事一幕幕浮现眼前,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玉公公用眼角余光偷偷瞄了晨曦一眼,这小魔星长大了,魔性是不是更强了?该不会变成大魔头了吧?
“要念快点念,不念滚蛋,扰了本公子休息,你担待得起吗?老家伙……”说完,晨曦假意打了个呵欠,挥挥手示意玉公公快点。
“哦!是是是,老奴这就念,这就念。”玉公公赶紧爬了起来,展开圣旨唸唱起来。
“奉,奉天承运,皇,皇帝诏曰:邑,邑王自回朝以来,未,未能得见天颜,如今国事稍缓,特召邑王进宫面圣。钦,钦此。”
玉公公结结巴巴地总算念完了,他擦了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又偷偷瞄了斜倚在软榻上的大魔头。
谁知二人目光碰了个正着,吓得玉公公赶紧赔了个笑脸后,连忙转过脸去,不再看晨曦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圣旨留下,你可以回了。”晨曦淡淡地说道。
“啊?哦,好好,老奴这就回,这就回。”玉公公说着,也不知道该将这圣旨递给谁了,接旨的正主儿,闭目不起,旁边的管家也没有这资格,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在犹豫间,双手托着的圣旨忽然无风自动,飘飘荡荡不知要飞向何处。
今日一见,邑王府果然邪门,难怪太子殿下来了一回就病倒了。
唉妈呀,太可怕,太可怕了!
谁还管圣旨飞去了哪里,玉公公玉公公吓得脊背发凉,冷汗汗瞬间湿透了衣衫,身子不停地打着颤,他拔腿就向外跑。
他身后的一溜小太监也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哈哈哈……”晨曦大笑出声。
他心里慨叹着,这玉老头还和五年前一样胆小怕事,若是不整治他,真是对不起上苍啊!
越世邑早起坐了起来,身子倚在床榻边,目光飘向窗外,神思好似飞离了般,恍惚间,他似看到一个少妇模样的女子向他招了招手。
刚毅的面颊现出难得一见的柔和之色,他突然回过神来,望向床榻内安然沉睡的小白,冰冷的心里也忽然暖了起来。此刻,才真正感悟到小白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喜欢与爱那么简单,而是为他冰冷的生命,带来温暖的人。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呵呵……”晨曦干干地笑了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傻愣着干嘛,还要不要给你的小情人诊脉了?”
“嗯。”越世邑怔了怔,神思终于回体,只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晨曦也不在意,他为小白诊了脉,写好了方子,便离开了。
越世邑也累了,命人打了热水,洗漱之后,换上崭新的袍子,搂着小白一起睡下了。
昏昏沉沉间,他好似回到了十岁之前,跟在母亲身边跳啊蹦的日子。
那时过得虽然清苦,但是能跟在母亲身边,再苦也是幸福。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室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恍然间受到惊扰,越世邑浓眉紧锁,艰难地抬了抬眼皮,他不想醒来,不想离开母亲的怀抱。
“啊……”他突然烦躁地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吼,震得房梁都跟着簌簌抖动,连带着门外的跑来报信的管家王福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半晌,他腿肚子还有些发颤,扶着墙站了起来,四处瞧了瞧,发现屋子再没有震动,这才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房门前。
他刚想上前敲门,一团黑雾突然闪至他身前。
蓝诺低声询问道:“何事?”
虽然,身前身后时不时地出现隐在黑雾里的人,但王福还是有些不习惯,他声音有些发颤,拱手道:“启禀大人,皇上派人来,说要抬王爷进宫。”
“什么?”蓝诺听后也是一头雾水。
王福见这位大人站着不动,他催促道:“大人,您可要快些禀报王爷呀,这人可就要到北院了。”
“好了,你在这候着吧。”话音未落,蓝诺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
王福来回踱着步,一回身,就见到身穿禁卫军兵服的一行人,快速行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畜满络腮胡子,年纪在四十左右的中年壮汉,见到王福站在门前,他瓮声瓮气询问道:“邑王可在此间?”
王福恭敬一揖,应声道,“是,大人。”
王府里做总管虽比得上一些八、九品的官员,可是在皇室禁卫军统领面前,他也不敢托大。
禁卫军统领武益青站在门外,沉声道:“吾等奉帝命,前来恭请邑王进宫。有冒犯之处,还望邑王海涵。”
武益青一挥手,身后的禁卫军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将单架放到地上后,几个禁卫军来到床榻前,搬头的搬头,拉胳膊的拉胳膊,托脚的托脚。
好不容易将越世邑那大块头抬下了床,安置到单架上后,几个禁卫军气喘吁吁地坐到了地上,没想到邑王如此难抬。
没有上前的那些禁卫军,都不约而同地瞟向了单架上的大块头,邑王勇猛,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体魄竟然强健如斯!战神之名完全不是吹出来的。
原本单架是由两个禁卫军抬着的,此刻足足上来了十个禁卫军。
十人合力之下,勉强将单架抬了起来,步履缓慢地向外走着。
武益青看头直皱眉,抬一个人需合十人之力,看来这些禁卫军平时过于散漫了,还要严加操练啊!幸好战神是闭着眼睛的的,否则他这老脸真不知道要往哪搁,禁卫军都被他们丢光了。
禁卫军兵士们并不知道,因这一抬,他们要经受更加严苛十倍的操练。
这些哪里知道,越世邑使出了“千斤坠”,如今的体重是原本的十倍,这些人抬着不费力才怪?
想抬老子走,哪有那么容易,皇帝老爹不知又抽了什么疯,竟然用抬的,也要把他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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