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知道那股子微风邪邪的吹开了温泉上那片终年不散的水雾,露出了一大片春色潮红的水泽,说巧不巧的被东方倾月纳入了眼底。
苏夕溪听见不疾不徐的脚步声远远的离开,一颗沉重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也不管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桐油的气味。
连忙抬起已经被泡的满是白色褶皱的长腿,就朝岸上爬去,在水里呆得太长,等爬到岸上已经双腿绵软,头晕目眩的靠在柳树杆上缓了缓神。
又偷偷摸摸的在柳树背后四下张望,确定了后院确实是没有人来往。
才顶着凉爽的春风,哆哆嗦嗦的拎起树下玉珈放在大石头上的月白衫子胡乱的套上就往前面大堂走去。
等到苏夕溪回到天字一号房时,远远地就看见自家柔弱娇媚的丫头七舞正找急忙慌的朝门内瞅,看见自家主子从自己身后转出来,吓得直拍自己娇滴滴的小心肝。
“小公子,你可吓死婢子了,快快进去,再晚一步,我怕世子爷一怒会拆了这醉影楼,小公子,快快进去。”
苏夕溪还没弄懂眼前的情况,便被自家的小丫头猛地推进了雅间。
“呵,呵,哥,哥哥,你啥时候来的?”
苏夕溪被七舞推进房中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位正对着自己笑得貌似一脸春风和煦的双生兄长,心里咯的一声想起,完了,今天貌似被兄长禁了足,现在这个时辰自己应该在房间奋笔疾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
“溪儿,今儿个好玩吗?”
“呃,好。。好玩。”
苏夕溪爬墙被自家温柔儒雅的兄长抓了个显性,只得在原地,愣了愣,转过神连忙装出准备撒一脸梨花雨的可怜模样,大眼眶闪烁着一筐子的水渍,清澈见底。
这是她惯用的招,不用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撇下嘴角,鼻子一抽,小金豆那么一掉,苏王府上下除了她那死板固执的老爹,统统都得俯首跪地,大呼三声:“我的小祖宗呦。”
简直是百试不爽。
苏夕溪的兄长苏斐轩看起来十分温柔和善,人畜无害的儒雅模样,可是偏偏就和这醉影楼的温大狐狸不对盘,放在一起就大眼瞪小眼,跟两个红眼斗鸡似的。
眼见着自家兄长温柔之中包含着一股子无名之火,苏夕溪站在那里感觉那股子无名火正唰唰的在这宽阔的雅间里汹涌澎湃的燃烧着。
隐约间还能闻着一丝烧焦的焦炭气味,苏夕溪觉得那烧焦的味道不是从自己身上散发而出的,而是从对面慵懒的倚在窗边正自顾自的对月饮酌,被皎洁的月光洒下一身银光琉璃的温大狐狸散发出来的。
她知道这是自家兄长心中的怒火正以脑电波的形式无形的把对方烧的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直冒黑烟。
温大狐狸执着一盏翡翠琉璃盏,懒懒的靠在窗边,也不管身后那两束奇怪的眼神正紧紧巴巴的贴在自己身上,只顾着赏月赏湖赏夜景。
“哥哥,那什么,你用了晚膳没?要不就在这里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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