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是谁帮他宠溺的搂进怀中,然后嘴唇温热舌尖是一股苦涩的药味儿。
然而对于汤药净欢哪怕是昏睡之中也是本能的防抗着,迷迷糊糊间对着那撬开他嘴唇的舌头毫不犹豫一口狠狠咬下!
“唔……”
该死!
君无忧眉头狠狠一皱,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把口中的汤药渡入净欢口中。
苦涩的中药伴着丝丝的甜腥,这个男人就这般狠得倔犟,直到整碗汤药见底君无忧还是狠狠的吻住那嫣红的小嘴,直到心满意足。
这昏睡中的人儿……
俯身把净欢的被角掖好,起身开门出去。
外头烟火正倚在那回廊之上,看着出来的男人冷冷一笑:“乌孙的使臣正在外头候着呢。”
“恩!”
瞧着君无忧的身影走远了,烟火才侧身一闪闪入君无忧的屋中,床榻上的人儿早已醒了过来正愣愣的看着那精致的天花板发愣。
“咯咯咯咯咯……”
烟火魅惑众生的一笑,便施施然往君无忧的榻上一坐,看着净欢那消瘦的脸庞把他心疼的搂在怀中。
那温暖的怀抱,那低声安慰的话语。
这一下只是这轻轻一抱净欢便是鼻头狠狠一酸,反手抱住烟火的腰身哭了出来。
委屈至极了。
半晌,烟火一把扶住净欢的肩头看着那张苍白之中梨花带泪的小脸儿,幽幽道:“你如今也是这江湖上如天之骄子一般的人物……你何必为了那个男人委屈了自己?”
净欢浑身狠狠一震看向烟火:“烟……烟儿姐……”
“这傻孩子,你那点事姐姐我哪里又会不知晓呢。这些年来你对主子的感情,姐姐我虽是眼里糊涂可心里却是明白得紧的,你若是真的动了情今后也必定还有多少苦……”
“而且君无忧这个人,我敢说这世间了解他莫过于我,但就算是我也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
“年少之时便知隐忍,木秀于林便摧之,而他那般小的年纪便是硬生生压下那股绝世风华。一生太长,刹那尚短,谁知晓今后他是否会待你如初。”
“而且今后他必会成为乌孙的王,必会娶天下最好的女子,那你又该当如何?”
净欢皱了皱鼻子,难得像多年前那般一样在烟火怀中撒娇闷闷道:“那我便离开,永远离开他。”
离开吗?
烟火痛了眼眸,咬了咬唇瓣终究没说出来。
欢儿啊……离开哪能那般容易?
若是那个男人不愿意,你又哪能轻易离开?
他的心就是烟火也不曾看懂,他杀伐果断、冰冷无情、更有着千秋大业的决心,哪会容得一个人可以那般左右他感情的人活在这世间?
红尘之毒,这一生你们注定中尘世相连。
“烟儿姐……这一生我注定的蛾子……飞蛾扑火只求刹那温暖,便好!若是没有主子,十年之前我就死在那勾栏院中了,哪里还有如今的杀手银面。”
烟火心头一酸,拍了拍净欢那精瘦的背脊,却是愣是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大雪依旧是下不停歇,泠雪居外一队人马在外头等候,看着那马车上头的厚重雪花便知在外头候着的时间必定不短了。
温暖的车厢里头,君如许果真淡漠的喝着茶水,一派闲逸。
只是那微微挑起的眉头道出了他内心的几分烦躁之意,那久经沙场刀刻一般的脸庞说不出的帅气。
外头车厢再次被敲响。
君如许还是淡淡道:“等着!”
“是。”
就在这时,那朱漆的大门缓缓看起走出一个裹着厚重狐裘的男子,身形高挑但恍惚之间是略微单薄的身子神色苍白,寒风之中还不时伴着几声咳嗽。
难道果真如传闻中那般,一无是处?
车厢之内君如许勾了勾嘴角便是伸手,帘子一挑,便出现君如许那刚毅却依旧俊美的脸庞,精致的步履踏在那厚厚的雪地之上:“三弟好久不见!”
声音朗朗穿透寒风……
君无忧看着那个男人,这人的到来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而且最重要的是还未收到半分消息!
但君无忧的表情未曾有丝毫变化“无忧不曾想到二哥竟会千里迢迢而来,有失远迎。”
嘴上虽是那般说着,但神色却是不曾有一丝愧疚。
君如许倒是也不在意的笑了笑,几步就走到君无忧身前丝毫不显陌生的拍了拍君无忧的肩膀:“我也是负责秘密而来,你不知晓那是自然的。”
“二锅子,吩咐园中,伺候着外头的人去休息。”
“是……”
二人步入屋中,倒像是情同手足的感情深厚的平常家兄弟那般,丝毫不显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