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保存得还挺好的。”金铃伸手接过书,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似的,脸色虽然亦如往常,却少了几分颜色,忽地想到什么,连忙抬起头来,说道,“我从扬州带了些书过来,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剑谱和棋谱。”
显扬一听,脸上顿时露出几分惊喜来。
“你先在外面等等,女孩子的闺房可不是随便能进的。”金铃佯作俏皮的模样,退后一步,掩上了门,心里清楚高显扬的品性,自己刚才那么一说,他肯定不会进来,便放心地进入了空间,挑了两本书出来。
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显扬站在门口不远处,昂首挺立,颇具丰神俊朗之姿。
“高大哥,书我找到了。”金铃走上去,双臂抱着书,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显扬是打算好不论金铃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下来。
“我要你教我下棋,这样的条件并不过分吧。”
显扬左手握拳抵在唇上,扑哧笑了一声,答道:“好,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徒弟?好吧,我便叫你一声高师父。”金铃打趣地回应,双手一摆,冲着显扬一拜,“以后还请师父多多指教。”
显扬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剑谱和棋谱,对她也行了一礼,道:“以后也请金铃徒儿手下留情。”
金铃忍不住掩唇一笑,一抬眼,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相视一笑之后,显扬便要告辞,金铃只冲着他点了点头,便目送着他离开,直至背影没入尽头。
收敛了笑意,金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或者说是在假装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有一天,显扬发现了她的真实面目,并非天真烂漫、纯真善良,而是一个工于心计、善于伪装的蛇蝎女子,是否还愿意像现在这样和她相处?
金铃摇了下脑袋,赶紧把这种念头掐断,她接近高显扬的最大目的,是让显扬完全地爱上自己,她要赶在三好之前,俘虏显扬的心,以此证明自己并非比三好差,只是以前运气不好而已。
金铃转身自己房间,闲来无事,便又进了空间,侍弄了一下花田里的花花草草。这些花一年四季都生长着,也不需要金铃亲自照顾,不过金铃试过把花搬出空间去养,但是花开了一季之后就枯萎了,并不能长久。不过,这些花在空间里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摘掉了,也会很快长出新的植株来,金铃虽然搞不清其中的原理,但不懂便不懂,她并不深究。
她在书架上找了几本书,上面有这些的图片,还有描述,跟上面的内容比对,她已经可以认识一部分花的品种了,都是她以前闻所未闻的名称。至今为止,这些花给金铃最大的用处是,给她在画首饰花样的时候带来很多灵感。
金铃从花田里走回书屋,走到案前坐了下来,开始描绘新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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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使钱打探,金铃大抵是了解了锦云轩的情况。锦云轩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首饰店铺,老顾客很多,要想撼动这样一家老字号,实非易事。锦云轩的竞争对手很多,同一街道的菡香轩虽然也是一家老字号,但是创意不及锦云轩,慢慢开始没落,两家一直视如仇敌。
金铃在客栈里给自己换好了变装的衣裳,又换了发髻式样,用面纱蒙住了脸。一切弄完了,才小心翼翼地避开客栈里的人,走了出去。走到一家赌场前,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走到坐在一边的乞丐那里,往他的碗里扔了几个钱,说道:“这位小哥,能不能帮我进去叫个人出来?”
“姑娘要叫谁?”那乞丐看着金铃手里捏着的一枚碎银子,眼睛里发亮。
“那人叫项泰,大家都叫他泰哥。”金铃晃了晃手里的碎银子,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毫无拖泥带水之意,表示她是一个爽快之人。
“哦,你说的那个人啊。”乞丐连忙笑吟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银子,谄媚地说道,“小的马上就去,姑娘请稍等。”
“就说我傍晚时分在城东的那间破庙里等他,你把他带来,这银子就是你的。”金铃说完,就往前走去,言行皆是爽利。
那乞丐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稍稍呆住,很快就回过神去,一边想着即将到手的银子,一边跑进去找那个叫项泰的人。
没过多久,金铃就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那乞丐走上来,弓着背对着她低声说道:“姑娘,我带泰哥过来了。”
“这是给你的。”金铃把银子递给他,便让他走了。
项泰极不耐烦地挠着头,看着只留着背影的金铃,大声嚷道:“你究竟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我给你送银子来了。”金铃咯咯一笑,了然道,“我知道你欠了一屁股的债,我可以帮你还。”
项泰眼睛一亮,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富贵之人,倒是身姿有几分妖娆,还透着几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也非普通人,真是不知道可不可信。陷于这样的纠结之中,项泰试探性地问道:“姑娘当真可以帮我还债?”
“当然,不过既然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也应该帮我做一下同等价值的事,买卖最重要的就是公平。泰哥也是在京城第一号首饰行里做事的,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吧。”
“姑娘看来是把我的一切都摸透了。”项泰更加觉得眼前的女人不对劲。
“自然,我不做没准备的事。”金铃冷笑了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做的就是这件事。”金铃从怀中抽出一封信来,夹在指间。
项泰有些怀疑地走上去,取走那封信,一看纸上的内容,就吓了一大跳。
“不行,这种出卖锦云轩的事,我不会干。”
金铃又笑了起来,道:“当真是好笑得很,连自己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岂能谈什么道义,你欠下赌债,那些债主随时会逼债,说不定会打残你,也许会要了你的命,你家中尚有妻小,难不成还要他们替你接着还债么?”
听了金铃一番话,项泰有些犹豫起来。
“而且,我是不会弄垮锦云轩的,你放心,你只要想方设法地把东西偷出来,我还能会给你找好替罪羊,没有人会怀疑到你。”金铃冷冷地说道。
“不过,你如果敢把这件事说出去,我就会找人打断你的腿。”金铃放出狠话,声音更加寒冷逼仄,“后天这个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
金铃说完,从腰间取下荷包,扔给项泰:“这是定金。拿着钱,出去。”
项泰识趣地走了出去。
金铃轻叹了一口气,直到后面没声了,才从破庙里走了出来,手不由按向腰间系着小葫芦上,那是她为了以便不时之需而准备好的□□,皮肤一旦沾上就会溃烂,奇痒难忍,渗入皮肤就会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