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完美的姐姐,怎么能有这个缺陷。
重千寻睫毛颤了颤,忽然抬起头问:“你会让我变强大吗?”
男子一愣。
旋即笑了起来。
薄唇勾起的时候,四周迷幻的香气又浓烈了几分。
身下的彼岸花也在轻轻晃动着。
重千寻屏住了呼吸。
只觉得自己很渺小、很渺小。
“会,当然会。”直到男子再次开口。
他低头,诡异的眼眸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件即将到手的有趣玩具。
嗓音优雅,暗藏魅惑:“本尊是六界唯一的神,有本事能教导你成为最强的人。”
“真……真的吗?”
重千寻愣愣地睁着眼看他。
“你是神?”她睫毛颤了颤,轻喃道,“六界唯一的……”想到了什么,她一惊,再次朝后小退了一步,“你是那位彼岸花神?”
夙夜唇瓣徐徐挂着柔和笑意,默认了。
原来还是听过的啊。
他还以为,这小女妖与世隔绝了呢。
“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彼岸花消失不见。
下意识回答:“重千寻。”
“莲妖?”他性感的声音问着。
下一刻,已经牵起了她小小的手。
手背传来的冰凉,让重千寻呼吸一紧。
抬起头,看着他炫惑灭顶的风华背影。
他……居然牵着自己的手。
“嗯……”她小声应。
小脑袋已经晕乎乎了,只知道跟着他的脚步走。
夙夜轻笑了一声。
“至尊血莲跟你是什么关系?”
提到姐姐,重千寻猛地清醒过来。
“她……是我姐姐。“
“哦?”男子眼中划过兴味,有趣。
至尊血莲那个混世魔女,居然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居然,连悬崖都飞不上去。
她看着被牵着的手,忍不住动了动,想抽离。
却发现他虽然抓得很松,但不论怎样都无法抽离。
她不禁心跳如雷地盯着那只手。
好强大……
晕乎乎的跟着他走了一小段路。
重千寻怯怯出声:“那个……”
“嗯?”前边的男子,停下了脚步。
她看见那双停在自己面前苍白的脚,踩在地上,遍地的彼岸花。
她看了一眼森林:“这里是嗜血之森。”
“本尊……不,为师知道。”
第一次自称为师,夙夜颇为不习惯。
但莫名觉得这个称呼好像还不赖?
“再走下去会有危险的。”重千寻忍不住提醒。
夙夜一愣。
血眸轻轻眨了两下,似是没反应过来。
须臾,低头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
“哈哈……”
妖娆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性感撩人,回荡在冷寂的森林中,有如鬼魅。
重千寻红了脸。
紧张地捏着另一只手的手心。
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眼前的。
是世间的最后一个神。
他怎么可能会惧怕嗜血之森嘛!
直到声音停止,夙夜妖艳的脸庞上仍然挂着笑意。
他睨着她片刻,抬手揉了揉她脑袋。
“有为师在,不必害怕。”
重千寻低下头,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脸颊却更红了。
这是第一次,有男性接近她。
自小以来,她都是跟在姐姐身边,又体弱多病,根本没有男妖会接近她。
就算有,也被姐姐赶跑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冥界。”
重千寻一愣:“那个……”
“嗯?”
她在他视线下不好意思低下头,小小声问:“我可以回去跟我姐姐说一声吗?”
他没有回应。
她又抬头,怯怯说道:“我这么走了,她会担心我的。”
“你确定?”夙夜不由挑起眉。
虽然他不经常在妖界活动,但他对重千莲的性格早有耳闻。
那样如火如荼的女子,怎么看都不会喜欢弱不禁风的妹妹。
“嗯。”重千寻坚定地点了点头。
夙夜:“……”
他沉默良久,牵着她往前又走了一段路。
接着才说道:“为师会跟她说的,你先跟为师去熟悉一下你未来要住的地方。”
说完,二人脚下便出现了大朵的彼岸花,乘着二人悬空而起。
听到他的话,重千寻放下心来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就看到这个男子……她的师父,袖手一挥间,在妖界的天空撕开了一条缝。
缝内气流滚滚,冷厉逼人。
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眼底划过些许惧怕。
太强烈的气流了。
她自幼体弱,一直都不敢靠近这样强悍的力量。
下一瞬,却忽然被搂在了怀里。
一道风华的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
宽大的绛红色衣袖包裹住了她。
浓郁的彼岸花香,如有毒一般,会侵蚀人心。
她正怔愣抬头。
夙夜却已经搂着她往空间夹缝里去。
外边是夹缝强悍的气流翻滚。
里边,目之所及只有他的衣袖。
她只能听见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一下又一下。
几乎覆盖过了外边气流汹涌飞过的声音。
短短不到几秒,她便感觉四周安静了下来。
而夙夜,放开了搂着她的手。
转而继续牵着她。
空气得到自由,重千寻才稍微清醒过来。
但心底却伴有微微的失落感。
“哇……”
看到四周的景色,她顿时张大了嘴巴。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冥界吗?
漫天的血色彼岸花。
缭绕的阴沉黑雾。
还有……波光粼粼,深不见底的一条河横跨在自己面前。
不知是不是四周过分黑暗,河水看起来竟是黑的。
上头漂浮着几盏莲灯,随着河水往下游缓慢流动。
飘向不知名的远方。
河上,还有一条桥横跨而过。
黑雾缭绕,只隐约能见人影晃动。
重千寻正不解,凝神看,却看见了上头三个大字:奈何桥。
心脏骤然一跳。
居然是奈何桥……
“怕吗?”夙夜牵着她往河边走去,声音慵懒而优雅,好听得令人能酥了骨头,“以后有为师在,不会有人欺负得了你,特别是在这里。”
她愣了愣,点头:“……嗯。”
“对了,你还没叫我一声师父呢。”夙夜忽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她。
血红的瞳仁中,倒映了河面的流灯,如星火夺目。
他声音带笑:“拜师礼就免了,为师不是那种拘于礼数之人,但一声师父,起码要叫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