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宫里,任何摆设什么的都跟我走时一样。
它们干净呈亮,看不出来是没住人一个多月的宫殿。想来我离开的日子里,时常有人来打扫。
我昨晚回来,也不洗澡。打开梳妆台前的底层小盒子,确认我的两个玉佩都还在。又看了眼上一层的药也还在,心中缓了神。无比轻松,心情愉悦,疲倦缠地我拖着步子,也不管白翎羽在不在我身边,不由分说就倒在*上睡得死死地。
没想到白翎羽还不肯放过我,在我的颈窝深嗅了几下。我迷糊中推开那人,喊着:“我刚回来身上都是汗臭味,你味个什么。”
那人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当时太困没有听清楚。隐约听到“喜欢”二字,我权当出众的人都有怪癖也是正常的理念,也没想去深究反驳。
于是乎,我的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换了身衣服,身上的味道也被擦干净了,就连没来得及脱的鞋子,都被整齐摆放在地上……
此时我半倚在贵妃榻上,怎么说也是眯着眼睛怡然自得。那薄荷香的味道配着自然冰的凉气倒舒服,但我的手却不受控制时不时地摸上唇瓣,每一次都让我心中不能平复!
白翎羽那个大魂淡,趁我睡觉尽情在我唇上舔舐啃咬。跟玩似的,还不乐乎。
有人曰:爱一个人就要包容他的所有。
我曰:真想把那人踢翻滚到停不下来!
一个多月没再脸上扑粉,草草今日给我扑的时候被我拒绝了。反正心上早就无人,又要为谁理妆容?
我摩搓着手指,想着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从司马明炎手上将龙凤扇拿回来!
对了。
我睁开眼睛从榻上蹦起来,穿上鞋子呼啦啦就跑了出去。
草草见我这副模样,连忙跑来追我。一边挥着手,一边喊着:“娘娘~您若要出宫殿,先涂上点粉!”
嗯……
我这个皇后娘娘当的太憋屈了。
就要跑到门口的时候,草草见追不上我,硬是指使了刚好在门口附近的宫女给我架了回来!
啧啧啧。
我没在这宫殿几日,权力真是越来越低了!
草草拿着粉盒,正打算给我扑点,被我扭头拒绝了:“草草,我不出去了。端碗冰碗来,给我说道说道我没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另外,去淑妃宫里把我的金印拿回来。”
“是,娘娘。”草草见我肯重新开始管事,那开心劲儿啊!
自从我第一次逃出宫,回来后金印就一直放在淑妃那里。我没在,总有人要管六宫诸事,白翎羽交予她,这并不为过。
反正我想以后还是要溜出宫去的,便也没从淑妃那里要回金印。
不过现在看来……
我叹了口气。
怕是以后我都逃不出这里了……
看着外面依旧火热的太阳,我蹲下身挪到置放冰块的铜盆里。手刚伸进去就拿了起来,嘶了一声:“真冰!”
花花端着冰碗进来,看我躲在冰盆旁边自顾自地说些什么。便移着莲步,将冰碗放在桌上,道:“娘娘,冰碗做好了。”
我嗯了一声,几乎是飞奔过去。这一个月我坐马车都快被晒成人干了,着实想念冰碗的滋味。
我拿着汤匙,拿了块蜜桃来吃。忽的想起:若是蜜桃熟了,想来司马明炎的院子里,也应该结果了吧!
这样想着,我心中窃笑几分。琢磨着下午带个大篮子去,将那院子里大个的蜜桃多摘些回来吃。
草草见我出神,试探性唤了一声:“娘娘?”
“嗯?”我回过神来,又装了一勺满满的水果喂进嘴里。
“娘娘方才在想什么,笑容有点……”草草的声音戛然而止。
“嗯?”我歪着头,又疑了一句。
“有点……阴森森的。”草草身子颤了一下,呲着牙看起来不像开玩笑……
嗯……我笑的很阴森吗?
为此,我故意咳了两声,将话题转了:“近来宫里可发生了什么事?”
草草思酌片刻,道:“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据说娘娘走后的半个月,朝堂上纷纷有臣子上了奏折,说您嫁进皇家两年无所出,在朝中您也无所依靠。那些大人们要求废您,另立新后呢!”
“是吗?”我冷笑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冰碗。看草草启唇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的模样,我动了动手里的汤匙,转了个圈放回瓷碗里,道:“你继续。”
“皇上看了折子,使不得要发一顿脾气。据说在堂上狠狠骂了那些个大人一顿,怒气冲冲地就去了淑妃殿里。”草草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
我无暇再去想什么,无所谓地笑笑道:“以后莫要跟我聊此时,反正我现在还是皇后娘娘就对了。”
“娘娘,您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孕一个皇子,保住地位。虽然说只是部分人说了那等荒谬的理论。但是……若现在不早起生个皇子出来……”
“够了。”我打断了草草的劝话,弄的她吓得急忙闭了口,怔怔地看着我。
我也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大对劲,敛了眉目,轻声道了一句:“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草草屈膝对我服了一礼,下去了。
静儿端着金印进来了,在门口对我说道:“娘娘,金印从淑妃娘娘那里拿来了。”
我嗯了一声:“那淑妃也是爽快,若她不还我,我定得去她那里闹一闹!”
静儿将金印小心翼翼地移到案上,掩唇轻笑了句:“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圣倦正浓,明月宫里的主子哪敢跟娘娘对着干!”
“我圣倦正浓?”我轻哼了一声,将凳子推开,道:“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圣倦正浓了?”
静儿将空盘端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垂首看着自己的鞋尖,回道:“有流言说淑妃孕有皇子,还可以帮娘娘协理后宫,不日便要重回贵妃之位呢。皇上听说了,便将身边的徐公公查了些碎嘴的宫人,都拖下去杖毙了!这心意不是明显的吗,皇上他对娘娘……”
我深深吸了口气,再次打断了正说地不亦乐乎的丫头,道:“你下去吧,准备个大点的果篮,晚些我们去司马公子的小院里摘桃子。”
“是。”静儿退了几步,转身就要走。在门口时又被我唤了一句:“等等!”
静儿折过身,行了半个礼:“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姊姊如何了?”虽然心里并不是记挂着她,不过问问跟静儿刷刷好感度还是可以的!
静儿一听,低声回道:“承蒙娘娘不弃,姊姊她已经病好了。因为您出去一个多月,她将奴婢拖的话一直没办法告诉您。”
“她说什么?”
“姊姊说,以后娘娘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姊姊这条命是您给的,自然以后她就是您的人了。若有什么她能做到的,娘娘您尽管吩咐便是。”静儿的语气很淡,一一道来,不急不缓。
相对于灵儿来说,我确实比较喜欢这个看起来内敛安静的小姑娘。
“你将将草草进来,将钥匙拿去,去库房里拿对玉镯子,顺眼的补品拿点送去给灵答应。”我坐到案前,拿起金印端详着,懒懒地说道。
草草拿着库房钥匙已经走到门口了,想不通一般的转身问道:“娘娘……我们当真要拉拢灵答应?”
我摇了摇头,不想多言。
反正我跟白翎羽约定好的,一年后我就可以自己选择走还是不走。
不过短短的一年而已,我干嘛没事不让自己过的好过一点,拉拢些宫妃玩宫斗?
不过白翎羽带我出去玩的话,我不由分说地就跑,的确是我太急躁了。
可是若我不这样,白翎羽得寸进尺地也太过分!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可不是闹着玩的!
反正现在无聊,我撇了眼那做工只到了一半的婚纱。将最后一口冰碗吃了个干净,抹了下唇。
不管怎么样,虽然我是个挂名呆不久的皇后。但是能做的,我依然还是要做。若白翎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想我定不会再出去了。
我自己磨了墨,开始算算账簿什么的。
从小数学就是扑到太平洋去的成绩,打算盘什么的还是初做的时候,草草找了个信得过的人教我的。
学好数理化,能走天下。
我当初年少不懂事,总以为他们学数理化开公司,我们可以学政史地收他们的税。
现在想来,我拿着昨日整个后宫的开支折本入帐。这可不是闹儿戏,算错一个小数点都可能有人抓我错处。我使不得要多算几次来确认,心中惆怅到不行。
看来淑妃做人也难啊……
正端着墨笔抄写入了状态,门外传来拍掌声。
啧。
白翎羽怎么每次来都不挑个好时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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