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并没有接通。
这中间江慈想了很多,他重活一世当然不能走上与前世一样的道路,最后,他选择放下了电话。
摇摇晕乎乎的脑袋,江慈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头脑,他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时间已经不早了,他得赶快去片场。
急匆匆上车,短时间内到达了片场,江慈换上一身得体的衣服,脸上的憔悴也被很好的掩饰了,完全没有方才癫狂的样子。
导演喊他过来拍戏,江慈认认真真完成了任务后就站在边上休息。
助理给他递过保温杯,江慈仰起脖子喝了起来,喝完后他才发现片场的情况有些不对。江慈转头问助理:“南心怎么不在?”
片场正在拍一场戏,江慈看出来那场戏是南心的,但现在正表演着的男人明显不是南心。
助理丫头有些惊讶,她左右瞧了瞧,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道:“您还不知道啊,那个南心被换掉了,就是这两天的事。”
江慈这才明白过来,他又问:“为什么突然被换了?”
助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江慈拧好杯盖,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南心不是合同出问题了就是惹到什么人了,当然江慈更愿意相信后面这一点。
一转眼又是几个星期,江慈的戏份终于结束,他也可以杀青了。毕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江慈也不指望有人能给他开了欢送会,但他还是请了剧组的人去大吃了一顿。
因为这一顿饭,江慈的人缘又好了不少。
吃完饭后,江慈准备打的离开,在路边等车的时候,突然有个醉醺醺的人把手搭到了他的肩上。江慈转头一看,原来是剧组里一个有些年纪的龙套演员。
“年轻人,有前途啊。”他鼻头通红,大着舌头,显然醉得不轻。
江慈一边扶着摇摇晃晃的中年男人,一边还得附和,谦虚地表示自己还需努力。
中年男人嘿嘿笑着,他半个身子贴到了江慈胳膊上,张嘴就是熏人的酒气:“我,我说啊,你真是个不错的人,将来前途无量,哪像那个南心,左右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一天到晚鼻孔都是往天上看的,欺软怕硬,哼,现在不也没了靠山,就是一条落水狗!”
他手舞足蹈,说得高兴,江慈从他话里听出了一些事儿后就忙着把话题带开,一个醉鬼和他说这些,被有心人听到了也许会有麻烦。
他拖着人想往酒店里走,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余光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江慈停下脚步,身边的醉鬼还在嘟嘟囔囔,江慈眼神却完全被那人吸引了过去。
徐映揽着一个男人进了一家咖啡厅,江慈抬头一看,还是家高档咖啡厅。
他的朋友,又或者是新的情人?
江慈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往前走,然而就是在这一刻,一阵沉闷的喇叭声在耳边响起。
江慈拧眉刚要忽略这难听的声音,背后却传来一个男人的话。
“上车。”
江慈转头,看着玻璃窗被摇开,何阳眼神阴冷地看着他。
江慈僵硬地转身,却在同一时刻后面的人阴魂不散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走过去试试?”
江慈背上泛起一股阴冷,他知道何阳是认真的,这人曾经拿枪指着过自己,也同样在他肩膀上打出过一个血窟窿。
“等一会儿,我得把他送回去。”江慈咬牙,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生硬的话来。
“扔到地上。”
江慈只好转过身来,他把中年男人轻轻放在灯柱子边上,然后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向开着的车门。
坐到副驾驶座上的时候,江慈只感觉背上一股湿冷,他知道自己流了很多汗。
“你看见徐映了吗?”何阳问道。
江慈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打算,他选择撒了个谎:“没有。”
何阳斜眼看他,似乎就要把江慈看透一样,然后他弯唇一笑,薄唇里吐出几个字:“你看到了。”
江慈噎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却又被他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何阳说完这话后再没看江慈,他突然笑了起来,一个阴沉的人突然展开笑颜是件多么奇怪的事,江慈没觉得放松,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僵硬。
“我带你去看看徐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