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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哈赤忙于政务自然不曾留意到孙带的一些小心思可天长日久的孙带与达海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意又岂是能彻底避人耳目的
阿巴亥本想将他俩的奸情捅到努尔哈赤跟前去只可惜这两人虽同住宫内却并不时常厮混在一处偶尔有碰头也都不避讳旁人并无私相授受的不轨举动阿巴亥想拿捏他俩通奸的事实可惜整整守了一年也沒拿到半点充足有力的证据
日复一日阿巴亥视孙带为眼中钉肉中刺随着东哥病殁自己的地位得以抬升努尔哈赤心中的执念渐收这一年孙带二十七八了再拖下去就真要变成第二个东哥努尔哈赤突然松了口说要替孙带在城内找一门亲事好好安置她
此次巴约特使者來朝是巴约特部第一次向大金示好努尔哈赤的外盟势力得以拓宽这如何不使他欣喜巴约特的使者提出要两族联姻只是言谈间是想娶而非嫁比对先前科尔沁明安的态度努尔哈赤虽对巴约特高人一等的姿态略有不喜但到底联姻与两族皆有益处便也爽快的答应了
努尔哈赤属意的是自己的七格格颜哲只是颜哲一听说要将自己嫁去蒙古草原餐风露宿吓得直接病倒了小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只想着将來在城内找个女婿将來也好有所依靠沒想到努尔哈赤竟打算将女儿嫁去那种苦寒之地成日啼哭不止将她姑母闹的也寝食难安
阿巴亥探明恩格德尔的年龄后便借机向大小伊尔根觉罗氏暗示孙带
孙带得知后不由暗恨的咬牙自东哥病死在了扎鲁特后努尔哈赤消沉代善酗酒皇太极宠妾这一个个的都不带消停的努尔哈赤黯然了一段时日后突然开始宠爱起阿巴亥作为旁观者清的孙带看出努尔哈赤隐隐的似乎陷入了某种病态的心理之中虽已成功称汗江山囊括可能陪在自己身边俯瞰江山的那个人却不在了东哥一死努尔哈赤陷入深深的愧疚和疯狂的思念中去这种情感无处发泄最后却被阿巴亥乘隙介入将那满腔的爱意统统填补到了阿巴亥身上
阿巴亥和东哥原就长得有些相像只是东哥素來简朴不爱装扮阿巴亥做了大福晋后喜好浓妆艳抹这才使得二人之间的相似错开了距离如今阿巴亥倒也乖觉竟去繁从简返璞归真一般处处学着去世的东哥模样在努尔哈赤跟前行事果然努尔哈赤待阿巴亥从一开始的痴迷到如今竟变成了有求必应渐渐将汗宫中馈的权杖交予了她
拿东哥当借口向來是孙带的最佳护身符可如今这个最大利器被阿巴亥用去了孙带无计可施努尔哈赤听了三个妻妾的怂恿也觉得孙带这般聪颖天资过人比颜哲更适合嫁去蒙古做大金第一个外嫁蒙古和亲的格格想來孙带嫁给恩格德尔后大金必能得其助力将巴约特与大金的姻亲关系维系稳固
阿巴亥明知孙带喜欢达海这般的文雅才子偏将恩格德尔形容成“一表人才”蒙古汉子驰骋于草原游牧为生住的毡包帐篷吃的是奶茶乳酪一身的奶腥气实在与风雅搭不上半点关系
“姑”门扉推开一道缝一张粉嘟嘟的小脸探了进來原有些兴奋的笑靥在看到炕上坐着的阿巴亥后猛地收敛住肃容怯怯的挪步进來对着阿巴亥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嫲嫲”
阿巴亥愣了愣转瞬眯起眼笑着向那小姑娘招了招手:“肫哲真乖快到这里來”
肫哲踯躅不前一副怯生生的胆小模样眼角偷偷去瞥孙带
猛地身后有团圆滚滚的大红毛球一闪过來急速的撞在了肫哲背上将她撞得向前一个趔趄还沒等她反应过來腰上已攀附上一双小胳膊脆铃般的笑声从她身后传來:“姑我抓到你了”
肫哲涨得满脸通红那身后的小人儿却不管仍是抱着她的腰不松手肫哲今年五岁那身后的小姑娘个头倒也不小只略比她矮了稍许肫哲挣扎了一会儿始终沒法挣脱开
那穿了一身大红缎袄的小姑娘笑声如铃躲在肫哲身后根本沒留意到屋内其他人只顾回头对着门外嚷嚷道:“你们别跑不许耍赖我抓到你们了肫哲姑是最后一个”
随着她的叫嚷声门上一动竟然陆陆续续走进來一群未留头的小孩儿有男有女有高有低年龄不一
阿巴亥先还只是惊奇待看到那些孩子里头竟然还站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且多铎显然玩得太欢脱了满脸通红早起戴着的皮帽子早不知道丢哪去了顶着一个光溜溜的脑袋脸上脏兮兮的鼻子下呼哧呼哧的吸着鼻涕身上穿的衣服也歪歪斜斜裤腿更是拖在地上
阿巴亥喝道:“多铎”
多铎吐了吐舌头脖子一缩刺溜躲到多尔衮身后
多尔衮比肫哲还小半岁可个头却已蹿出老高站在人群里一点儿也不比阿巴泰台吉家的三阿哥博洛显得矮小
阿巴亥睃了那一溜儿站成排的孩子发现以代善长女舍礼最醒目边上站着褚英家的尼堪怀里竟然笨拙的抱着一个粉团子一样的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被抱的整个人都快头上脚下倒转了却一点儿也不害怕居然还抓着尼堪的辫子咿咿呀呀的大笑满屋子寂静只听得那孩子的笑声响个不停
阿巴亥吃惊不小还沒反应过來孙带已是快步离炕跑过去从尼堪手里接过那孩子
“真是胡闹的”孙带抱过女孩儿细细打量发现沒有不妥不由沉下脸來“怎么沒有乳母跟着”
额亦都对这个老來幺女可是视如掌上明珠真真儿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万一要是有个闪失如何得了
孙带一声呵斥门外又涌进來一群仆妇丫头一个个都垂手贴壁站着屏息不敢胡乱声张
阿巴亥在一边看孙带训斥奴仆奴仆一个个噤若寒蝉那等气势竟比她这个大福晋还要威风她知这些年孙带在汗宫中积威已盛她说句话比她说上十句还管用不由心中暗恨更加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把她嫁出去弄的远远的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