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充满了相似性,因为若是成功,国家之初总会有一个霸气侧漏的开国之君,而若是衰败,则总会有一个残暴不仁的灭世君主。
自古以来,桑族部落与托国的关系总是藕断丝连,分分合合,而究其原因,无非是地形地貌所导致。
若论国土,桑族部落足可以独立出去成为一个国家,可若论人口,即使在桑族部落历史最强盛的时期,人口总数也不如托国半个州多。而造成这样的结果,都是恶劣的近乎残酷的土地所致。
桑族多风沙,国土之中黑色间隙占了大半,而母亲河天水,更是在逐年的变窄枯萎,完全没有什么复苏的迹象。所以历史上的桑族部落与托国内部的关系,从来都是侵略者和被侵略的关系,史书上当然也出现了很多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事迹。
倒不是说桑族人本性凶残,只是逢遇灾年,涂有饿莩,哪个首领也受不得,而托国国内又总是出现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的情况,自然会引来愤慨之情绪。
试问同是有生命的意识体,只因为生错了地方,一面歌舞升平,一面在恶劣的风沙中顽强的活着,怎么会不生出一种怨恨的情绪呢?而眼见部落即将败亡,又有什么比得上发动战争,这个凝聚种族的神器,更加适合的办法呢?
当然要战!当然要洗刷心中的不甘,只是离开了天水河的桑族人,似乎从未得到天水女神的祝福,而侵略史从来都是桑族部落的血泪史。
可即使这样,桑族人仍旧没有丢失他们敬神的心。
并不是多吉多想,而是他正站在桑族人心目中的圣地,碎月峰。
与望月峰遥遥相对,碎月峰望月峰并称桑族双子圣地,其中望月峰连接天水河,且坡度稍缓,在桑族部落中象征着生命与孕育。而碎月峰地势陡峭,山路崎岖,只有最强壮的战士才能成功爬到山顶,摘取山顶上那稀有的格桑梅朵。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圣地双峰暗合部落中大长老和大统领的统治地位,大长老代表着望月峰,管理着部落的民生,大统领代表着碎月峰,掌管着部落的战争与狩猎。而比较讽刺的是,当“侵略者”遇见了真正的侵略者,代表着大长老权利的望月峰,早已成为了“外国友人”们的嬉戏之地,而望月峰真正的主人们却被告知不得进入,否则他们将付出血的代价。
这是一种屈辱,是一个种族的屈辱,所以桑族人发下血誓,不夺回望月峰,绝不踏足碎月峰,只可惜十年间血与肉的牺牲,仍旧没有改变这种格局。
一直以来,多吉总是以看客的身份在祖巫世界生活着的,穿越而来的时候只有五岁大,又正值卡特帝国侵略桑族部落,所谓的“父亲”为了部落荣耀牺牲,所谓的“母亲”整日为战士筹备军粮,劳累而死,大哥出去闯荡失去了消息,九岁的时候就追随着二哥,带着四弟去石堡讨生活,不过一年,“集训”就让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相继死掉了。
可以说短暂的相识,并没有让多吉对桑族部落萌生什么归属感,要说亲切,生活了六年多的石堡,到是给多吉留下了一小撮的温暖,而离开石堡后的夜里,多吉总会莫名的想起那干冷阴暗的石板道。
或许说这就是人的惯性,当来到陌生,总会忆起熟悉,可当多吉来到这碎月峰的半山腰,心脏也悸动起来。
那是一种来自族人血脉里的东西,那是多吉不屑去瞧,却又不能忽视的东西。
三月,并不是踏足碎月峰的好时机,风猛雪厚,难以攀爬,可一年之中只有三月才是选拔桑族勇士的时机,而勇士是必须要挑战危险的。
多吉张开双臂几欲仰天长啸,可凛冽寒风却几乎把他吹飞,脚下几次用力才终于稳住身形,而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身后的白海伦。
最终俩人也没有带着魔动机器上山,即使多吉能变身成身高两米的冰霜巨狼,也仍旧无法保证能把那笨拙的机器带上山顶,而俩人能够平安上山,几乎都需要向天水圣母祷告才行。
白海伦的避风珠是贵族特制的超长待机型,如果生活在托国国内,几乎可以在任何复杂的情况下使用一辈子,可来到这碎月峰,只来到了半山腰,就让避风珠的魔力消耗殆尽了,而如果不是多吉才前面挡住了大部分风力,身材娇小的白海伦早就被吹回了碎月峰的山脚。
“我说亲,这么下去明天早上咱们也到不了山顶,晚上的寒风也会更狠,那时候我自己上山恐怕都难了,我看啊,咱们还是停下来想个法子吧。”
对于碎月峰,白海伦得出了错误的判断,可看着多吉有些戏谑玩味的脸,白海伦不想承认这一点,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想中途放弃。
所以,白海伦并不说话,只是避开多吉继续上山。
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失去了多吉的屏障,一阵猛风吹过,把白海伦吹的飘了起来,还好多吉手明眼快,一把搂住了白海伦的腰,才没让她滚回山下。
“亲,你找死是不?告诉你,小爷还没活够呢!”
为了抓住白海伦,多吉脚上的力量丢了一半,几乎让他也栽下山去,所以俩人落地时,多吉被迫的抱着白海伦滚了几圈,才稳住向下的力,而这凶险的一瞬间,也让多吉失去了好脾气,语气颇为不善。
“桑族部落果然是蛮荒,不开化之地,像你这种人,在国内给人擦鞋都不配。”
“霍霍霍?合着您的意思,我们桑族人就是下等人呗?就是劣等种族呗?我告诉你,你这叫做种族歧视!是对一个种族的侮辱,是影响托国安定和平的表现。知道不?要是还不明白,那我告诉你,从远了讲,你这是破坏种族之间的团结,给种族之间挑起矛盾,让外国人有可乘之机,从近……近近。”
是,两人是很近,多吉越说越凶,鼻尖几乎对着鼻尖,而吐沫早就喷在了白海伦白皙的脸上,多吉恍然间发现,刚才为了救白海伦,俩人早就抱在了一起。
“你……”
“我……”
一瞬间的停歇过后,俩人几乎同时说话,又增加了些许的尴尬,其实多吉更觉得难堪,因为上辈子活到死,多吉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女人,当然,他老娘除外。
“我……”
“你……”
好吧,有些时候就是这么心有灵犀,上辈子做过宅男的多吉有些魂不守舍了。其实这样也挺好,寒风凛冽,身下却是温柔乡,虽然多吉的感觉有些麻木,可总会脑补出压在白海伦身上的感觉,至于后续意淫的画面,请各位看官自行脑补。
然而,白驹过隙且是白云苍狗啊,“啪”的一声脆响,在碎月峰的半山腰上响起。
“你给老娘起来。”
多吉的手慢慢的抬起,摸向了被打的脸,可实际上,多吉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老……老娘从没在下面过!!!”
最终,多吉栽了,而他也终于明白漫画没有错。
一个萝莉的身躯之中总会藏有一颗御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