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说话之人闻言连忙躬身称“不敢”。
“不敢就闭嘴!”
赵当再次一声冷哼,“你们儒生别的不会,倒是会盯着孤这不是那不是,我父王命你们来是来辅佐孤的,不是让你们来挑刺的!”
包括那说话之人在内,在场的几个文官都不敢说话了。
赵当又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要说,那就说说吧,现在应该怎么办?
孤的计划原本好好的,因为你们一个个的办事不力,不但没找到那禹帝之宝,却让那杭家堡的老鬼父子跑了。
只杀了一群没什么的用的土人,抓了这么一个小丫头,你们说现在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虽然都不以为然,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殿下说得是,确实是吾等办事不力。
不过这也未必不是好事。“
“好事?”
赵当闻言一皱眉。
“是。”
那人忙道:“殿下请想,常言说得好,所谓冤有头债有主。
看之前那情形,那些土人极为奸猾,必然是没有把东西带在身上。
当时我们要是真把那老东西和他儿子都拿住了,那自然是好,不过却也麻烦,那些土人一旦群龙无首,咱们倒不知道该找谁要那东西了。
现在嘛,呵呵……我们好歹拿住了这小丫头,干脆送个信给那杭家堡,让他们拿东西换……”
“切,说了半天,不就是说拿着小丫头去跟那些土人换那禹帝之宝吗?说这么啰嗦做什么?”
赵当总算听明白了,却有些不耐烦的瞪了那人一眼。
“嘿嘿,是……”
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赔笑。
赵当却禁不住皱眉道:“不过,就这么一个丫头,土人肯换吗?”
“这丫头好歹也是那堡主的孙女,人道虎毒不食子,土人虽然愚顽,但总也有人伦之情吧。”
其实众人心中一点也不确定,那土人会不会拿那禹帝之宝换这么一个小丫头。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土人逃了,他们这点人,又不敢进大荒山,只能先拿这么一个主意哄住赵当了。
赵当皱着眉想了想,但随即就失去了思考的耐心,不耐烦的道:“那就这么办吧。”
随即又问众人道:“你们谁去给那土人送信?”
这一问,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谁去送信,那搞不好可就是送死。
土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平时倒还好说,现在你刚刚袭击了人家,杀了人家那么多人,还要拿人家的孙女去威胁,真当人家没脾气呢。
这去搞不好可就不是送信,而是送死了。
赵当一看众人都不吱声,不禁再次大怒,“你们这些废物,吾父王养你们有什么用?平时一个比一个话多,到让你们出力,都装死!”
众人低着头,任凭他怎么骂,就是不吱声。
赵当气的咬牙切齿,随即目光一扫,看中了之前那个出主意的人道:“就你了,这个主意你出的,你去!”
“什么,这…殿下……”
那人一听差点没当场晕倒,哪有这样的,别人都不出主意,就我好歹出了个主意,虽然可能是馊主意吧,但馊主意也是主意啊。
结果一点好处没有,反而送死也要我去,这不公平啊!
赵当却不管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什么这殿下那殿下的,别废话赶紧去办!”
那人欲哭无泪。
其他人却禁不住暗暗偷笑,不过心中却也有些无语。
王爷居然派这位来接替世子殿下,这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不过这话自然没人会说,赵当也没不在意这些人怎么想。
说罢也不再多做理会,直接慵懒的抬手指了指殷冠楠道:“那小孺子留下,孤有话要问你,其他人都退下吧!
对了,这丫头给孤看好了,不要让她出了意外,孤还指着她换宝贝呢。”
说罢赶苍蝇般的挥挥手,把所有人都驱出了营帐。
连那土人的少女也被押下去了。
只留下殷冠楠一个人惶恐不安的留在帐中,左看右看,眼看众人都走了,也想跟着一块往外走,却被卫兵满脸戏谑的拦住了。
“小孺子要往哪去,殿下要问你话呢,没听见吗?”
“我,我就是路人,殿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殷冠楠都快哭了,可是那些卫兵却嘿嘿一笑,把他又给推了回来。
而赵当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直到殷冠楠被推搡回来,这才戏谑的上下打量着他,并且挥手让那些卫兵也赶紧出去。
一众卫兵自然知道这位殿下是什么意思,哪敢留在这里碍眼,全都低笑着躬身退了出去。
“殿下……”
殷冠楠一看这架势,虽然不知道这位七殿下到底是要干嘛,但是却本能的感觉到一阵不安。
但是眼下这种情形,他是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
只能期望这位殿下真的就是问问事情,然后他能解释清楚,然后也许会放了他。
但是赵当说要问话,但是却没有立刻开口,反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这殷冠楠转了一圈。
然后一脸赞赏的啧啧道:“粉妆玉琢,良才美质,真是一块好璞玉。”
“殿下,我真和那些土人没关系,我只是问路……”
殷冠楠被他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张口还想要再解释。
“行了,孤自然知道汝和那些土人没关系。
这般良才美质,要是和那些下贱的土人有关联,岂不是亵渎上苍吗。”
赵当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解释。
然后再次又围着他转了一圈。
殷冠楠虽然感觉很不舒服,哪怕对方的话真是极尽赞美,但是这赞美的话,怎么听着都感觉很别扭。
不过好歹见对方相信了自己是无辜的,不由一喜,连忙道:“既然殿下知道我是无辜的,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只是话没说完,赵当却忍不住呵呵一笑,随即居然一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小孺子,你想要什么,离开就不要想了,孤的行辕可进来就别想随便离开。”
“殿下自重!”
殷冠楠闻言瞬间如坠深渊,赵当的手更是让他浑身汗毛倒竖,感觉就好像下巴被某种冷血动物的舌尖舔了一下。
整个人触电般的往后退了一步,摆脱了赵当的手指,但心中却不禁暗叫一声,“苦也,我现在明明是个男人,他也是男人,他怎么……
这个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断袖?
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叫道:“殿下,我其实,我其实乃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