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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玉堂”抱着“展昭”的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就这样从他们的身体里升腾。只能用奇妙这两个字来形容,甚至有种让两人融为一体的感觉。

而现实是,的确有什么相融了。但不是“展昭”和“白玉堂”,而是原本分离开的两片精神空间在两人拥吻的时候逐渐融合在了一起。

这对于“展昭”和“白玉堂”来说是自灵魂深处升起的温暖,他们只是隐隐地觉得身体的一部分已经融化了。

而对展昭和白玉堂来说这种感觉更加直观,因为他们两个人之前正各自处在那个独立的精神空间,看着周围灰蒙蒙的一片。

那个时候,展昭和白玉堂还在想,平时他们到底是怎样忍受独自一人留在这个空间里,看不到另一个人,或许是因为过去已经经过了太多年了,他们已经学会不再孤独了。

已经如死水一样的岁月容不得他们有一点情绪的波澜,不允许他们露出一点脆弱,否则那潜伏在角落里虎视眈眈的寂寞就会像野兽群一样扑上来把他们撕扯成一片一片。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不愿意承受这寂寞的人,也是耐不住这寂寞的人。也许是命运已经负了“展昭”和“白玉堂”太多,这一次,现实无比眷顾他们。

现实中“展昭”和“白玉堂”两人正拥抱在一起,展昭坐在地上,捧着脸,外面的场景呢是少儿不宜的,展昭自己是不会看的,只能捧着能看着自己的膝盖出神。

正发呆着,展昭就感觉背后的气流发生了扭曲,带着一股奇妙的吸力。展昭好奇地回过头,就发现在自己背后的不远处,一大片的空间发生了扭曲。

展昭站了起来。他坚信这个地方不会有任何对他造成伤害,所以他大着胆子朝着那一片扭曲的空间走去,最终停留在半步远的地方,抬起手贴上了那片空间。

一抬手,就感觉到手下是一股隐约的力道再往外推,并不是在排斥他,而是从另外一面有什么要出来了。

展昭觉得自己好像知道等会儿会有什么出来,期待地看着半空中那逐渐扭曲和放大的波纹,然后一只手慢慢地伸了出来。

没有一点犹豫,展昭握住了那只手,就着对面往外破的力气把里面的人往外拉。担心会拉疼对面的那个人,展昭手上脚上都不敢用力。

本来以为要把白玉堂拉过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面似乎一直在蓄力,就像是等着展昭伸手拿住白玉堂的那一刻,积蓄的力量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了。

白玉堂就这样突然从那片扭曲的空间了冲了出来,撞到了展昭的身上。展昭之前手上脚上都没有用力,白玉堂这么撞上来,两个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呜哇……”展昭和白玉堂都没有反应过来,结果这一下展昭是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白玉堂也摔在了展昭的身上。

展昭前一秒还在为白玉堂的出现而感到欣喜,现在……他唯一感觉到的就是心塞了……因为……白玉堂这一下撞得展昭眼冒金星,后背疼,胸口也疼,一口气吊在胸口没有留意,内伤外伤全都来了个遍。

白玉堂也是摔懵了,直到听到展昭的闷哼声白玉堂才反应过来,连忙拉着展昭坐起来,担心地拉着展昭看来看去,问他哪里疼。

展昭也就是一开始被摔晕了,坐起来之后没一会儿就缓过神来了,但是他看白玉堂这副样子特别有意思,干脆就托着下巴好笑地看着他。

白玉堂低着头担心地看着展昭的手,嘴上问了那么多句话,但是都没有听到展昭回答。怎么不回答?

结果一抬头,白玉堂就看到展昭一只手揉着肩膀,脸上是那种又疼又好笑的表情,白玉堂没好气地抓着展昭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刚才不是还疼,现在不疼了?”

白玉堂这么一问,反倒是展昭更加好笑了,“玉堂,你有没有觉得你的重点错了?”

好笑,他白玉堂这辈子就没有搞错过重点。白玉堂鄙视地看着展昭一脸撒欢的笑,僵硬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说说看。”

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个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

“我们两个现在能碰到对方,两个空间融合在一起了。”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要各自呆在不同的空间里然后看着这两人喜极相拥呢。

白玉堂勾了勾嘴角,完全不把展昭的重点放在心上——这种事情,一看不就知道了?算什么重点?

展昭和白玉堂两个人在这个空间里一言一语倒让这对两人来说有点空旷得过了头的空间变得热闹了起来,和这两人比起来,“展昭”和“白玉堂”虽然彼此分享着一个亲密的空间,两个人却相对无言了。

这对展昭和白玉堂而言,就像是两个好不容易熬到周末的晚上两个人靠在一起看一部电影,看到一半电影突然卡主了,还偏偏卡在了重要的情节上。

这放在现实,就是展昭和白玉堂明目张胆地看着外面这两就别重逢的人,热泪盈眶呢,千言万语呢,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默剧了?

其实,“展昭”和“白玉堂”的确是词穷了。千言万语在嘴边酝酿,无非就是告诉眼前的这个人,想他了,这么多年一直等着他,还好吗,对不起。

有很多话,想和眼前的人讲,有很多事情,想对着对面的人说,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千言万语就变成了沉默,将脸埋在彼此的肩头,呼吸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便感觉这段日子以来的空虚就这样被填满了。

“展昭”心里头有好多的遗憾,在此时也就被填上了。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展昭”慢慢地抬起了手,想要回抱“白玉堂”。

只是在这么多年的相惜中,“展昭”的动作总是慢了半拍,相对于“白玉堂”来说更是如此。

“展昭”的手才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环上“白玉堂”的腰,就听到“白玉堂”在自己耳边说“猫儿,我都抱着你这么久了,你都没什么表示啊。”

言谈之间,“白玉堂”已经恢复了“展昭”熟悉的神态,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眼神间都让“展昭”头疼,又开始和他贫了。

“玉堂……”“展昭”犹豫地喊了“白玉堂”一声,他是知道的,就算是展昭和白玉堂把身体的主动权交给了他们两个人,但是他们毕竟也在那个精神空间里呆过,也知道现在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展昭和白玉堂看在眼里。

一想到这里,“展昭”就觉得不好意思,想要从“白玉堂”的怀里退开。

“白玉堂”怎么会肯,一只手揽在“展昭”的后背不让他走远,另一只手扣住“展昭”的手腕,让“展昭”环住了自己的腰。

“你……!”“展昭”抬起头瞪了“白玉堂”一眼,这人,明明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是这么肆无忌惮地胡闹。

但是“白玉堂”的表情看起来就是那么戏谑,一脸的笑意已经给出了答案,他除了“展昭”谁都不在乎。

被“白玉堂”这么注视着,“展昭”很不争气地红了脸,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脑海中的那片空间和“白玉堂”那一片空间融合在了一起,空间里两个人的反应——

展昭笑得阳光灿烂,白玉堂总算是有点良心还知道还避开,就阖上了展昭的眼睛拉着他转过身去,不让展昭再看了。

——“展昭”能感觉到,“白玉堂”当然也能感觉到。偏偏“白玉堂”完全没有被人窥伺的感觉,反而笑得更得意了,仿佛在说“猫儿你别躲了,大家都看着呢”。

“果然就是这幅样子。”“白玉堂”说着,好像是一个心愿被满足了一样。

什么样子?“展昭”虽然还在气头上,但是一听到“白玉堂”的话也好奇地歪着头,以目光示意“白玉堂”给自己一个回答。

“白玉堂”笑眯眯地盯着“展昭”的脸看,“虽然你现在这副皮囊和以前不一样,但是眼睛很像。之前小小猫冲着我发火的时候我就在想了,要是你也能露出这表情,是个什么样子……”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一愣。小小猫,自然指的是展昭。展昭想起在“白玉堂”决定称呼自己是小小猫之前,自己好像是在瞪他来着……

等等……说起小小猫……

展昭一惊,白玉堂也好像是有所察觉,两个人才意识到接下来“白玉堂”会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了……

“结果还真的是一模一样。”自己的猜测成真了,“白玉堂”不知道多得意,“每次看着这两个小子,都觉得像是咱俩有了俩儿子……”

真的……说出来了……

已经被“白玉堂”这“小小猫”、“小老鼠”,还有就当是多出了两个儿子的说辞弄得无力辩驳的两人同时扶额,然后默默地背过脸,不忍再看接下来外面会发生些什么。

好好的气氛,怎么就被白五爷乱七八糟的一通话给搅和了呢?

就连“白玉堂”也是忍不住自打脸。心里暗叫不好,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展昭”气红了脸——或许是害羞的——“白玉堂!”“展昭”总算是忍不了了,原本复杂的心情被白五爷一折腾,都变成了羞恼。

脸皮薄的猫儿。这是白五爷以前经常说的,现在他可不敢再火上浇油了,只是接下展昭每一招,手上不停地拆招,两个人就这样过起了招。

在一来一往之间,有无数的回忆在两人的对视中闪过,一如当年,正如现在,直至未来。

这时候,“白玉堂”的耳中忽然传来了沙沙沙的声响,接着“白玉堂”左耳中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我说老五!你追到展昭了没?我跟你说啊,我们已经联系上包拯他们了,他们大概再一个小时就能上岛了,你们还要不要去探那个密道了?”

这么大的声音,直接就刺得“白玉堂”耳朵发疼,“白玉堂”手上的动作也一顿,“展昭”连忙错开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怎么了?”

“白玉堂”皱着眉揉着自己的耳朵,耳朵里嗡嗡地响,他连忙调低了无线电的声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展昭”。

另外两人也是即刻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包拯他们即将登岛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就意味着留给他们探索密道的时间少了,而且庞言和周深他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四个人合计了一下,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去密道里。到了密道里面再把展昭和白玉堂换出来,毕竟这两具身体都不是“白玉堂”和“展昭”的,就算展昭和白玉堂愿意把身体的主动权交出去,他们也没有办法在外面支持得太久。

身体原主人的意识会渐渐地反扑,这是他们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是他们必须亲眼见证的。比如说,那被焚烧了个干净的家。他们在陷空岛上的家。

“白玉堂”和“展昭”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哪怕这儿野草丛生,他们还是能很快就找到路,然后,就这样立足在这样的废墟之前。

“白玉堂”的手几乎是颤抖的,当年,他命丧冲霄,从不知,在他的身后,他所在意的这些人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这屋子,竟然是被烧了个干净的。因为他们知道宋千寻的存在,最起码,知道哥哥他们都是活着的,在另一个地方隐居。

那么这儿究竟是被谁给毁了呢?在他死后,是朝廷上的那些人仇视他们的人?还是江湖上那些恶毒的人?

很快,温暖就交缠着绕上了他的手。“白玉堂”低下头,“展昭”正和他十指交扣,两人掌心相抵,传递着让“白玉堂”心安的力量。

“展昭”甚至没有侧过脸看自己,但是看着“展昭”沉静又带着哀思和怀念的侧脸,“白玉堂”觉得“展昭”仿佛是在对自己说,他都懂。

是啊,素来“展昭”就是懂他的。

“猫儿……”“白玉堂”情不自禁地出声喊他,“展昭”应了一声,看似无心,但是“白玉堂”不在意,“我不能总欠着这句……”

“当年,对不起。”

三个字,太苍白。却贯穿着多年来的愧疚,这句话,他必须说。不仅是对着眼前这个人,还有自己的亲人,他的过去。

“嗯。”“展昭”低下头,眉眼弯弯,仿佛在说“我知道”。

两个人肩并着肩,迈着相同的步调往前走,朝着树屋走。当知道密道的入口是在树屋里的时候,“展昭”和“白玉堂”都是有些发愣的。

他们两个到底是何德何能,即便是人间黄泉之隔,却能让身后的人费尽心思,保留着与两人有关的一切东西。

“这个树屋,还在啊。”“展昭”站在树下,仰着脖子感叹地说,这棵树,早已不是两人记忆中的模样了,它更粗壮,更挺拔,绿荫乱了人眼,也拨动了记忆。

树屋的屋顶,可以打开,茂密的枝叶间,繁星点点。舒展的枝头,深夜的墨蓝相接。那是恍然如梦的一段岁月。

想到这里,“展昭”笑了,“现在想看星星,恐怕是看不了了。”

“为什么?”“白玉堂”挑眉,大不了等他们探完密道,再多在岛上停留一晚,今晚,星辰应该不错。

“白玉堂”不满的表情把“展昭”逗笑了,“白五爷,以前我们两少回来,每晚能躺着看星辰是因为家里小僮提前打扫,现在这树屋,你还肯躺?而且这树屋,怕是不结实了。”

“展昭”说的也的确是事实,但是“白玉堂”就是不满。

“不如……”“展昭”又怎么不知道“白玉堂”的脾气,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期待的一件事,“你跟我说过,陷空岛的日出很美。明天,一起看日出吧。”

“白玉堂”看过陷空岛太多的日出日落。在开封的时候,他总是告诉“展昭”,陷空岛的日出日落很漂亮,而白五爷更偏爱的是日出。

他喜欢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海天相接之处墨蓝的海水漾着晨光,染出天边浅浅的橘,糅杂着红,然后,天边出现一弯弧度,太阳没了平日的热烈,温暖得像是展昭唇角的笑。

“白玉堂”总是嚷嚷着要带“展昭”看一次陷空岛的日出,但是他们只一起看过日落。

从开封到陷空岛要花好长的时间,他们每次都是得了闲暇长休才回陷空岛,赶回来的时候总是深夜了,在陷空岛的几天,也是一家人和睦。

“白玉堂”和“展昭”看过漫天星辰,那是因为“白玉堂”造了树屋专程为了品酒赏星辰。

他们一起看过日落,是因为他们练了一下午的刀剑,最后望着渐渐沉下的夕阳。

他们不曾一起看过朝阳,虽然“白玉堂”很喜欢,尽管“展昭”很期待,但是他们都不曾着急。

因为他们一直以为,他们的未来还很长。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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