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陌已经打水回来了,看着呆呆的小雨,放心吧,姐姐,这十年来,我一直都是这样给奶奶洗脸的,奶奶很好看的。
小雨站在小陌的身后,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当小陌推天棺盖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下小雨紧张的呼吸声,那份可爱和天真都不见了,就连漂亮俊俏的脸都看似有些紧张得僵硬了,她是真的有点害怕呀;当她睁开那双美目瞄向棺木里时,两只眼睛顿时惊呆般地瞪得大大的,连同一起得还有忘记闭上的小嘴儿。
映入小雨又眼的是一张红润得透着白嫩的脸,一点都看不出那是一个八十多岁老人的脸,脸上看不出有皱纹,面容安祥得如山间飘过的云;唯一没有睁开的是那双眼睛,就像一个安祥入睡的人,静静地躺在那里,脸上无比的平静;棺木里放了许多小雨不曾见过的干花干草,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清香,这清香很淡,让她一下子想起来,这香气和一进屋子里的香味一样。
小陌熟练地用手擦着奶奶的脸,他依稀记得小时候,奶奶帮他洗脸洗澡的情景……;
可是现在,奶奶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只能感觉小陌手的温度,听听小陌的声音,小陌想起来有些伤感……,很快小陌就擦好了,然后又将水浇在周边的花草上,轻手轻脚的样子,就像一个孩子怕吵醒入睡的奶奶一样;小陌又轻轻地盖好棺盖。这房间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小雨一脸的不解和疑惑?
别想了,小雨,有时间我再给你讲下我和奶奶的故事,我们现在去后院看下我家菜地,那里种了很多菜的,等下我们可以做饭吃呀!小雨跟着小陌来到后院,一块不小的地方,那里分成若干个小格子,里面种了许多菜,中间有一条小路通向后面的山上。
我平时有空的时候,就和奶奶在这种点菜,奶奶也会让我和她一起到后面的山上去摘草药,这山里有好多好多的草药,有时我们也会将草药移到这里种一点,就不用总是到山里采了;
我们村里人有病了,都不用出去看的,一般到山上找点草药吃就好了,在我小的时候奶奶总是让我医书《黄帝内经》,我对草药多少也有一点了解,奶奶也经常给村里找点草药吃的。
不过从奶奶去逝后,我也很少山上去采药了,因为我一上山采药就想起奶奶,结果就种了些菜,想吃的时候就吃点,小陌跟在小雨边走边说。
这就是农村的生活,所有东西都是自给自足,小雨指着那片绿油油的萝卜地说,我们等下就吃这个吧,看起来多新鲜呀!好呀,那等下我就去给你做我们山里的萝卜沌腊肉、再做个清拌萝卜丝。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女孩子清甜的声音,“是不是小陌哥哥回来了呀”,小雨跟着小陌从后院走出来,门口站着一个跟小陌差不多大的女孩儿,高挑的身材,大大的眼睛,绽放着神彩,长长的马尾发荡在脑后,白白的脸看起比这大山里的天气还要白净,一件白色的短身T恤,衬着那条粉色的运动休闲裤,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那甜甜的笑容仿佛同这山水一样纯朴,一样的自然。
是凤妹妹呀,学校放假了,我回来看看。小陌看了眼身边的小雨说,这是我的朋友小雨,和我一起回来看看;
小雨微笑着点下头走上去,“你好,叫我小雨吧,小陌有时也叫我小雨姐姐,你真漂亮呀!”小雨冲着小凤说。
“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漂亮,我叫白凤,小雨总叫我凤妹妹,你可以叫我凤妹妹或者小凤都行,我是小陌的邻居,和小陌一起玩到大的,”说着拉着小陌的胳膊说,等下你们都到我家吃饭吧,我哥知道我要回来,在山里打了野味回来呀。
小雨看着拉着小陌胳膊的手,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再看小陌跟没事人似的。这时小凤也用手拉着小雨,要不然你们可以先到我家去坐坐呀。
小陌看了下小雨,要不然,我们中午就去小凤家吧,目光中一直在征求小雨的意见。小雨看看小陌,又看看中间的小凤心里想,从小玩到大也不能这么样子吧,一见面就拉胳膊拉手的。
其实她哪里知道,小陌奶奶去逝这许多年里,小陌没少在小凤家,一起玩,一起上学,一起吃一起住,那种两小无猜的日子,让他们比兄妹的感情还好了。在奶奶在世的时候,小凤妈就和奶奶很好,平时里也跟着奶奶学学草药,也看着小陌和小凤一起长大,也是拿小陌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家里有好吃的,也总是想着小陌。
小雨看着小陌说,那好吧,我们就去小凤家吧。说着,拉着小凤说,我们从城里带了点礼物给你们呀,小陌看着他们两个人从车里拿了一大堆的大大小小的盒子出来,一起走进了小凤家。
说是邻居家却也有一小会的路,山村里的地多的是,大家可以随意地占一块就是自己的,也没有什么人去争。大部分人家都是在家的周边种点菜就够吃了,现在也没有太多人在村里,地多了也没有人种。小凤家和小陌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区别,就是因为有人常住,石头桌子看着光滑了许多。炊烟升起,饭香飘荡,村里人做饭都是用柴火烧出来的,香味很浓,瞬间让人食欲大增。
小雨兴奋地说,这饭真香呀!小凤拉着小雨的手说,等下我们去闻下哥哥做的“红焖山猪肉”那就更香了。
小陌朝屋子里喊:“二胖,二胖,我回来了。”屋子里一个矮敦敦地胖子走出来,用他的圆厚的大手一把拍在小陌的肩膀上,两个人就相互拍起来。
今天又进山打猎了。
是呀,我估摸着你要回来了,开学都有些时间了,你一定会回来的。
大妈又在给我们准备好吃的吗?小陌看着二胖走向了屋里。
小凤娘正在准备中午饭,看着小陌进来说,小陌呀,回来了,白了许多、也高了许多,我看你还带个女娃子回来呀,是你朋友还是你同学呀。是我的朋友,在城里认识的,这不放假了,我带她到村里来看下。
小凤娘看了下小陌说,“人长得挺漂亮的吗,那你们先在外面等下吧,饭马上就做好了。”
小陌在外面同二胖聊着城里的事,小凤和小雨收拾着桌子,两个人站在一起真有点姐妹的感觉,漂亮得出人投地呀,这要是城里那回头率和攻击能量都得上百万呀。
小凤娘一边做饭一边看着外面的小雨和小凤,在她的眼里,小陌和小凤青梅竹马,多年来一直都没有把小陌当做外人,就像亲儿子地对待,她一直希望小陌和小凤能够在一起,而且在村里也就是他们俩个最好,也最般配。
当小陌考上大学的哪一天,她就有了几分担忧,外面的世界太大了,现在小雨回来,多少让老人感到有些失落,她不是不喜欢小雨,只是她更看重小凤和小陌。
饭香和味香飘着自然清新的味道,小雨一直在夸奖小凤娘饭做得好吃,也一直在说小凤、小陌、二胖你们真有口福,每天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吃。在小雨眼里,农村里的生活就如同小凤一家人一样幸福、自然、纯朴。
饭很快就吃完了,一桌子人只二胖没心没肺地说小雨漂亮会说话,小凤和小凤娘多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小陌和小雨也都看出来点什么,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聊聊城里,说说村里,饭也就吃完了。
饭后,小凤把小陌叫到一边开门见山地说,哪个小雨姑娘是你女朋友吗?
她没有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小陌会带个女朋友回来,那她算什么呀?
小陌知道小凤直接爽快的性格,有什么事从不藏着掖着,小陌也很坚定地告诉小凤,小雨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她救了我,我们才认识的,后来她就一直帮着我。小陌没有说自己已经搬到小雨家住的事,因为她害怕小凤的性格会吵架的。
“好了,小凤妹妹,我去看看大娘和二胖吧,”拉着小凤走回院子。
小雨早已经坐在桌子前等小陌了,看见他们俩人走过来开玩笑地说:“你们说什么俏俏话去了呀,是不是怕我听见呀。”
小陌看了眼脸色阴阳怪气的小雨说:“没有呀,我们只是说了下小时候的事。”
小雨心里清楚得很,一定是小凤去问小陌了,自己和小陌的关系,她看了下小凤,知道小凤是个心地善良,快人快语的人,她就一点她也很喜欢小凤。
“好了,小雨,我们回家去看下吧,看看是不是要收拾下,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呢!”小雨说道。
这话是实话,但是也是说给小凤听的,意思很明确地告诉小凤,她要和小陌这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几天,别看你们从小到大一起吃住,现在我也能和小陌一起吃住,一起生活。
在小雨的心里她也只是想气气眼下的小凤姑娘,因为她和小陌也认识不长时间,对小陌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小陌救了她,多少都有几分感激和感谢,又一起生活了几天,看得出小陌是一个素朴老实的人,一起生活时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良举动呀,做事也认真,多少也有几分佩服和感动吧。
小凤听了后,明显脸色有了此变化,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她知道,小陌的朋友不在小陌家住,去哪里住呢?尽管心里很不高兴,但是还是客气地说,是呀真要好好收拾下,小雨姐姐,有什么需要的,我会过去帮你的。
小陌和小雨和小凤一家告别后,就回了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