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飞机上本想睡一觉,可是整个人处于一种很兴奋的状态,也不能说是兴奋,忐忑,不安,反正就是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五感交集,我一边想如果找到他们他们看见我会不会很激动,抱着我哭;一会儿又想,他们会不会因为不喜欢我才将我抛弃的;过会又想,他们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炸了,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孑然一人了,孤独的飘荡在这个人世,没有人在乎你的开心或者难过,悲伤的情绪一下子蔓延了我整个人,恨不得我的脚趾头都出于悲伤的状态。
巫灵攥住了我的手,很紧的,不会疼,只是感觉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不只是手,而是我的心,这么说可能你会觉得我有些矫情,但是我当时真的是这种感觉,他没有说话,这是看着我,我能够感觉到他的关心,我整个人开始平静下来,我依然睡不着觉,就这样他紧紧地攥住我的手等待飞机的降落。
接下来我们去了许多我们知道或者查的出来的苗寨,大多数已经开发过了,甚至有的苗寨游客很多,因为这个季节正是旅游旺季。
当地一个苗族人告诉我们,苗族人分熟苗和生苗。他们寨子和外界交流比较多,并且和其他民族的人混住在一起,算是熟苗,现在生苗已经很少了,但不是没有,他们极度排外,不会轻易地帮助我们,而且苗族人中有会下蛊的,一旦闯进他们的地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对于下蛊这件事我非常好奇,因为我只听说过,从未见过,我觉得它只是一种虫子,如果去医院的话一定可以治好,只是因为见过的人少,所以下蛊之事被人传的神秘又可怕。
可能那个说的人看出了我并没有任何的忌讳害怕的样子,他再三重复,下蛊真的是一件非常可怕,值得人敬畏和远离的事情。
我稍稍收起了自己不太在意的样子,我想起了一个人,孟姨,她就是来自苗族,并且也会下蛊。
我们请求他告诉我们生苗居住的寨子,好前去寻找,他开始并不肯答应,说是为我们的安全考虑,但是我掏出了一沓现金,他答应带我们去离他最近的生苗寨子。
路程并不是很远,到了之后我有些失望,这个寨子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个样子,它虽然没有开发成旅游景点,但是现代化设备还是有的,而且大部分人也是熟苗,他们很多人使用汉语,还有很多年轻人外出打工。
他所谓的生苗也并不是真正地生苗,他们对苗族的历史只知道个大概,并不是非常清楚。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种失望是可以预计到的,我知道我的身世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两个几乎翻遍了整个湖北能够找的到的寨子,没有找到林徵说的那个神秘苗寨,甚至没有人听说过。
我在想是不是林徵又像开始那样是骗我的,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像,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必要骗我。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林徵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们找到了其中一个祭殿,但是我的血打不开,他们觉得需要活血,也就是我亲自过来把血点上去。
我问他们在哪,他说他们在湖南和湖北交界的山区里。我沉吟了一会儿,说,关于那个湖北苗寨的事情,你是不是骗我的?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我说,我已经没有义务帮你了吧。
他说,条件随你开。我说,你先带我去那个神秘苗寨,我就跟你去
“开门”。他说,成交,我让孟姨过去找你。我说,好。然后告诉他我们所处的位置。
过了一天,第二天傍晚,孟姨找到了我们,她的风采依旧,只是感觉少了什么东西,我想,大概是灵魂,已经随着冯大师的灵魂一起远去了。
她告诉我,她是从湖南刚赶过来,林徵留在那里等我们过去回合,同时他要处理门外的事,他们进去时为了赶快打开门,并没有处理门外的一些东西,发现打不开之后就赶紧撤退回来了,如果要再次进去的话,是一定要处理门外的东西的,不然可能会进不去。
我问她,所谓的东西是指什么?他说他们进去时太急切没有注意到,不过一直有个黑影在他们身边四处乱窜,而且消失了两位队友,根据他们遗留在山洞里的讯息,可能是粽子,如果我们赶快过去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如何消灭那只粽子。
我能感觉到她企图劝我放下湖北的一切赶过去,不过她太不了解我了,我的身体里并没有好奇和冒险的因子,对于和我无关的事情,我是非常莫不关心的,这些事情丝毫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或者说提起的兴趣并不能够使我暂时放弃寻找我的身世。
她看我的态度似乎明白了,他放弃说服我,决定明天一早带我们过去,她今天晚上需要准备一下。
等到晚上吃完晚饭,她打声招呼就走了,第二天早上还回来。他手上领着一只大公鸡,我有些不明白,于是问她。
她说,是用来对付蛊虫的,大公鸡的血是属于阳性的,那些蛇蛊灵蛊是阴性的。
她多年前去过那个苗寨,那里的蛊师非常多,而且高手如云,她虽然会解蛊,但也不敢自诩能解所有蛊毒,而且有好多蛊毒的解药是从下蛊的那个蛊虫自身提炼出来的。
大公鸡的血能够延缓蛊虫发作,万一不幸被人下了蛊,也算有备无患。
她的包里还装了十几颗煮熟了的鸡蛋,据说含在嘴里能够检查出来是否中了蛊毒,我能够看的出来她的紧张和害怕。
我问她,蛊毒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会意识到它可怕的程度。
他做了一个实验给我,她从路边拎过来一只流浪狗,然后当着我的面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仅仅是一把白色的粉末,几秒钟的时间,我眼看着那只狗抽搐,倒地,口吐白沫,眼看就要不行了。
我赶紧对她说我知道蛊毒有多厉害了,你赶紧给狗解毒吧,好歹是一条生命呀。
她瞥了我一眼,又撒了一把粉末,大概过了两三分钟,那只狗已经恢复过来了。
她对我说,这只是最普通的一种蛊毒,会下蛊的蛊师都能解,还有更厉害的,他们可以把蛊虫下在你的水里,饭里,无色无味,你根本不会察觉,而且更厉害的蛊师可以用意念下蛊,你根本感觉不到。
我开始对我们去苗寨这件事情重视起来,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