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调整之后,他又猛然踩住油门,疾驰起来。
在经受了无与伦比的惨痛折磨以后,夏斐儿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夏斐儿到底睡了多少时间,只知道,方天诚又摇又晃着夏斐儿身体,让夏斐儿勉强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村庄。
方天诚看着夏斐儿双腿被蛇咬了好几处伤口的腿,此时那些伤口正不断渗出的脓水与血水,不由得焦灼地道:“少夫人,你的腿已经化脓了,我找到一个医疗站,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于是,他又背起夏斐儿,朝着一个挂着大十字的小诊所走去。
那是一个设施简陋而破破烂烂的医疗站,一个穿着肮脏的白大褂的赤脚大夫,正用不知道什么药水,处理着夏斐儿的伤口,一阵阵钻心的痛,让夏斐儿咬破了嘴唇。
“哎……我说年轻人,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深山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可是,也没见过被蛇咬成这样的啊?!幸好不是蛇没有毒,不然的话,现在都已经毒发身亡了,不过,这伤口太深,又长时间不处理,你们最好赶紧带他到大医院去,如果到时感染了,把小姑娘弄成一个跛脚,那可就可惜了!”
赤脚医和这番话直说得方天诚脸上冒出了黄豆大的汗珠,不过,在看到夏斐儿已经破烂的衣服时,方天诚果断在给了医疗钱后,又多给了两百元:“医生,麻烦你帮忙弄套衣服过来,我妹妹的衣服都破了,这样进城不好的……”
赤脚医生眼睛一亮,说让他们稍等片刻,很快,他便从里间拿出一身农妇穿的土布衣服说:“这是附近也没有卖衣服的,这是我们家那口子的,昨天才洗过的,姑娘你就将就着穿,别耽误了就医治时间才好。”
夏斐儿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得穿上,然后,那医生又拿端出自家做的热乎乎的白面馒头,让他们充饥。
两人折腾了大半天,现在肚子也饿了,就连夏斐儿也连着吃了三个大馒头,最后,两人吃饱后,方天诚又背着夏斐儿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一个小县城据说最好的医院门口停了下来,不地,因为得到了及时的医治,夏斐儿的腿总算是保住了,方天诚这才长嘘一口气。
两人坐在医院后花园的石凳上休息时,方天诚叹了一口气道:“少夫人……其实我不知道该把你带去哪儿里去……”
夏斐儿经历了早上的惊心动魄,只想要离开山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哪儿?C市的家肯定是不能回,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可除了哪里,她还能到哪里去?
方天诚看了夏斐儿一眼,为难地道:“少夫人,还有一件事,这车,我们也不能再开了,本来一下山,我们就该弃车的,只要夏斐儿还开着车,他们随时会找到我们的,因为,车上有自动定位系统,说不定现在少爷他们都已要在追查我们了!”
突然,夏斐儿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方……方大哥,我这样是不是会连累你?”
夏斐儿的话让方天诚憨憨一笑:“没事的,少夫人,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儿,但运气好被少爷收留了,因此,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而且,我相信少爷不会这样对你,因此,我想赌一把!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回去打听打听,不过,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夏斐儿感动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后他们弃车后,连夜坐着火车,买了一个不知名小站的地方下了车,随后随着山路走,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里住了下来。
夏斐儿在这样纯朴的小山村里生活得很快乐,那里的小宝宝都很喜欢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大姐姐,于是,他们便在哪里生活了一个多月,期间,方天诚进过几次城,帮夏斐儿买了两件衣服,还有一些日常用品。
夏斐儿原以为真的已经解脱了,可以就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可是她却没有料到,该来的怎么样也逃避不了。
一天,当夏斐儿正教一个小女孩写字时,突然一些小宝宝争先恐后地奔进来,一边大叫着:“姐姐!快来外面看!天上有好大一只鸟哦……”
夏斐儿一愣,本以为是小宝宝的好奇,可莫明其妙的,一种不安的情绪迅速窜上她的心头,犹豫了几秒之后,她还是站了起来,向屋外走去。
厦斐儿在看到那只所谓的鸟时,脸色刷地变得苍白,她不愿意去想,那是不是钟天墨的直升机?因为她的思维在看到它的那一刻就已经停止了。
就在夏斐儿惊悸的时候,方天诚突然飞奔着跑来,这才把夏斐儿的魂唤了回来:“少夫人,快躲起来,也许是少爷来了。”
他拉着夏斐儿的手,开始朝村子后面的一片树林里狂奔,大树枝的掩蔽,或许会让直升机上的人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他们就有机会逃走了,可夏斐儿却不觉得那会有用,钟天墨既然能够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那他们躲哪儿他找不到呢?夏斐儿已经失去再去逃亡的勇气了。
眼看着就要进入树林了,突然,他们的身后刮起了一阵大风,接着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方天诚脚步一顿,只是瞬间的功夫,那架直升机就快在他们头顶盘旋。
夏斐儿再也没有力气了,浑身发软冷汗直冒,方天诚却站在夏斐儿的身边,抬头迷茫地望着正在降落的直升机,直升机里走下来一个人,那是一个多月没有见的钟天墨,从下飞机那一刻开始,他的目光始终凝聚在夏斐儿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夏斐儿心慌意乱地低下了头,只是用余光注视着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直升机下降时卷起的巨大旋涡以及扬起的土尘,吹乱了夏斐儿的头发,弄脏了夏斐儿的脸,钟天墨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夏斐儿已经可以感受到空气在这种气氛下的凝固,喉头如梗着利刺,夏斐儿却发不出声音来。
“少……少爷……”方天诚失神地唤道。
钟天墨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过,看得方天诚脸部肌肉都有些抽搐了:“方天诚,你的胆子也太大点了吧,居然把斐儿拐走?!”钟天墨淡淡地说道,语气里没有一丝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