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琉璃是白忌宫众人的领头。他的属下也对琉璃十分敬佩。所以人人都是真心实意恭贺他。任谁脸上都一直洋溢着喜悦之情。
在晶梦渊的强烈要求之下。众人原本黑色的衣服都统一换成了暗红色。就连司空霖也换下了银白袍子。换成了黑色的丝绸袍子。上面用红色的丝线纹绣图案。绣做一朵朵盛开的红莲。而晶梦渊自己依旧一身火红衣裙。
碧幽公子刚进白忌宫时。就被白忌宫上上下下一片耀眼的红色给震慑到。仔细看了会才发现自己的确沒走错地方。
琉璃早早打扮好了。一身大红的喜服。外罩暗红轻纱。乌黑的头发用红绸一丝不苟地高高扎起。。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骑上高头大马。朝霓裳堂迎去。
晶梦渊看着这景象心底突然有些泛酸。
不到半个时辰。琉璃领着迎亲队伍在一片嘈杂之声回來了。
一切都按照礼制去办。琉璃牵着瑜羽的手进了正殿拜堂。
晶梦渊与司空霖高坐殿中。接受着瑜羽和琉璃的拜仪。
她看见琉璃和瑜羽共同扯着红绸对拜时。以往的记忆“轰”的一声鱼贯而入。她承受不住。鼻子一红。就从美目里流出了泪。
在这么喜庆的场合哭。晶梦渊暗自嘲笑自己的无礼。却只能苦笑一声來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空霖一早就发现她的异样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抬手拂去她的泪后。便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紧紧握住。
“梦渊。往事已去。何必耿耿于怀。”
她回应了他一个微笑。沒有再哭。
司空霖并无食言。他确实邀请了许多人來白忌宫参加琉璃的亲事。其中自然也包含了池隐玄。不过这倒苦了琉璃。一桌桌敬酒。还沒敬完早已醉醺醺地不能站立了。晶梦渊急忙让人带他回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可不能这么白白浪费了。
红裳拿着酒杯。举到晶梦渊面前。语气虽然还如以前那般骄纵。但对她的恶意明显少了几分:“明月宫主。。”
“不必。应该的。”晶梦渊客气回应。
但红裳冷哼了一声。沒有再说什么客套话。便又斟满了酒。跑去和司空霖说话了。晶梦渊一个人倒乐得耳根子清净。
池隐玄正专心吃菜。想着如何让晶梦渊心甘情愿回到自己时。一声熟悉的低沉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皇上。”
池隐玄确实被吓到了。转头一看。原來是巫云。他微微皱起眉头。压低了声音问:“何事。”
一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否则巫云不会这么冒冒失失地來找他。
“皇上。五王爷已经蠢蠢欲动了。”
“哦。”
“一粟一带现在正闹天花。。弄得一粟处处民不聊生。百姓颠沛流离。终日惶恐。天花已经闹了有些时日。但皇宫至今却毫无关于天花的消息。属下也是在去查王妃下落时偶然得知的。经属下勘察。是五王爷暗中操控。才致使皇上您并未得知。”
“池隐墨好大的胆子。”
池隐玄暴怒。握在手中的筷子瞬间断成了两段。乌眸里一片阴沉。但碍于此刻身在白忌宫。池隐玄只能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引起太大动静。
“他对此次天花可有什么动静。”
当今皇帝不理。他一个王爷理。如果成功医治好天花。池隐墨必能博得民心。。而池隐玄会落得个荒废政事的罪名。新皇登基根基本就不稳。如果如此一來。那他的皇位就岌岌可危了。
果然。池隐玄听到巫云说:“五王爷派人作法。说是什么天仙下凡。心够诚就能痊愈。因为确实有一些百姓被医好。所以一粟一带的百姓现在都十分信任那位天仙。”
“真是荒谬。那天仙。恐怕就是他池隐墨的女人吧。呵。竟然在朕的地方装神弄鬼。”
池隐玄冷哼了一声。拂袖站起。身子刚离开座位。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了脚步。转头对巫云说:“你去叫九弟來替朕参加这个婚典。告诉他。这有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巫云显然有些被震慑到了。本能性地抬头看了看四周。但看见池隐玄在看着他。又急忙低下了头。“属下知道了。”
在巫云去凌远王府通知池隐涣时。池隐涣立刻就起程出发。如若真是他朝思暮想的冰雪玥。那就太好了。
原本有些疑惑。为何池隐玄要叫他去白忌宫参加婚典。但一到那他就明白了。参加婚典的全是白忌宫主亲自邀请的江湖中人。如果冰雪玥也在里面。那就是说。她是江湖中人。
池隐涣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他一袭白袍。在这喜庆的场合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更格格不入的是那几桌子的白衣女子。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白衣。一直都是灵玉宫的标志。
池隐涣几乎不用多想就确定冰雪玥的位置。
她的背影。他永远不会忘记。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冰雪玥便回了头。一回头就见池隐涣痴痴地看着她。往日脑海中熟悉至极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眼前。冰雪玥怔在了那。心口隐隐作痛。
一阵微风吹过。微微挑起了面纱的一角。池隐涣看见了她肤如凝脂的脸庞上有的血红胎记。
她就这么站着看着发愣的池隐涣。若天仙的人儿不一会儿眼眶就聚满了泪水。她看见他急急向她走來。。
“阿涣……”
她突然唤了他的名字。让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白色的袍子在日光下的照耀下显得暗淡。他嘴角扯起的微笑也显得苍凉无比。他摇了摇头。止住了冰雪玥的话。“阿玥。我不管你究竟是谁。也不追究你之前不辞而别的事。只求你。和我回去吧。”
池隐涣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握着冰雪玥的手更紧了些。猛地就把她扯入怀抱。七尺高的男儿。竟抱着她。头靠在她肩上抽泣:
“阿玥。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吗……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你。你却躲着不见我。我从未嫌弃过你。我想娶的也一直只有你一人……。我知道你明白我的心意……”
他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抱着她诉说着这些年來追究的相思之苦。
他沒有自称“本王”。只是用“我”。此时。他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凌远王。而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子。
冰雪玥任他抱着。泪水也把面纱润湿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句一句地轻轻唤着他的名字:“阿涣……阿涣……对不起……”
似乎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池隐涣终于抬起头。帮冰雪玥拂去她眼角的泪。一字一顿地对她说:“走。和我回去。”
“对不起……”
“阿玥。”
未等池隐涣拉住冰雪玥的手挽留时。一阵笑声哈哈响起。带着些许的恼怒。又带着些许戏谑:“凌远王。你玩女人都玩到我灵玉宫來了吗。”
并雪玥听着熟悉的声音。撇了一眼來人后。就仓皇低头下跪。“属下见过宫主。”
“属下。灵玉宫。”
池隐涣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來他的预测。是真的印证了。
他突然头疼了。
“本王的真心实意想娶阿玥做王妃的。怎么能说玩呢。灵玉宫主可不用诬陷本王啊。”
池隐涣一挥袖袍。那种从小就培养起來的王侯尊贵又不知不觉地表露出來。与刚刚简直判若两人。
灵玉宫主被众位灵玉宫的徒属拥着。她冷冷地盯着依旧跪地的冰雪玥。轻笑了一声。问:“灵玉宫第二十三条戒规是什么。”
跪着的冰雪玥几乎沒有多想就开口:“回宫主。灵玉宫第二十三条戒规是宫内任何人都不得与朝廷联姻。违者视为叛出本宫。”
“那雪玥你可愿叛出本宫啊。”
冰雪玥脸上的表情有些异样。但她低着头。又戴着面纱。池隐涣并无发现。只见她闭上了眼。重重地向灵玉宫主一磕头。“雪玥自幼在灵玉宫长大。绝不叛出灵玉宫。”
她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池隐涣愣了愣。
这就是她当初为何仓皇逃跑的原因。她不是不愿意和池隐涣永结连理。只是不愿意叛出灵玉宫。灵玉宫是她自幼成长的地方。宫主也待她恩重如山。她做不到。只能选择逃避。
灵玉宫主很满意冰雪玥的回答。她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池隐涣。笑着问:“既然如此。那凌远王又死缠烂打做什么。岂不是丢了你们皇族的脸面。”
“阿玥。”池隐涣并无理会灵玉宫主的冷嘲热讽。只是蹲下身子。和冰雪玥齐平。迫使她对着自己。但她强硬地别过了头。池隐涣于是用手扳住她的肩膀。用手摘取她的面纱。嘴唇轻轻地落在了她脸上的胎记上。
冰雪玥眼神飘忽。哭出了声:“阿涣。你别这样。我是灵玉宫的人。你是朝廷的人。我们本來就不可能。”
但池隐涣像是沒听到似的。吻着她的脸。自言自语:“阿玥。我从未嫌弃过你。现在却轮到你嫌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