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恨卫常的狡诈、虚伪,但毕竟理亏在先,在卫常的逼视下,祁老板还是泄了气默然地低下了头。
“现在还有两枪,正好!一人一枪。把枪给阿山。”卫常对着祁老板吩咐道。
“哎!”
已经无可逆转,祁老板无奈的轻叹一声,走到阿山身边,弯下腰,把枪塞在了阿山的手中。
“站起来!”
卫常对着阿山大喝一声。
阿山被吓得一个机灵,一咕噜地从地上爬起站的笔直。
“子弹从你们谁的手中射出只有天知道,你们谁也不用自责;谁也不用怨恨谁,那都是天命!我好心给你们留一条活路,你们却一再给我玩花样!我现在再说最后一次,按我说的,活下的那个,我既往不咎,还是好兄弟。但你们如果再挑战我底线,那你们就都给我去死吧!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
阿山急忙应道。
祁老板默默地点了点头。
但卫常不依不饶,对着祁老板厉声喝道:“说话!”
祁老板看了卫常一眼,不得不应道:“清楚了。”
“哼!开始吧,本来好好的心情给你们两个狗杂种惹得一团糟!”
“姐、姐夫,我......”
经过刚才的一幕,阿山的良心难得苏醒了过来,他看着祁老板,愧疚之心油然而生,虽然想说很多,但怎么说不出来了。
“把枪举起来,卫老板说的对,按我们过去的所作所为,死一万次有些重了,可死一次那可赚大发了,我们现在就看看吧,老天认为我们两个哪个更该死!我猜,应该是我。呵呵!”
祁老板看出了阿山的愧疚,这一点他很欣慰。可阿山不合时宜的良心苏醒又让他万分焦虑,他相信暴怒的卫常,忍耐已经到了极限,随着时间流逝,他会失去理智,不再忍耐,把他和阿山两人都打死,所以他故意一边开着玩笑宽慰阿山,一边催促着阿山快些开枪。
可这样反而起了反效果,随着过往的种种在心头起伏,阿山几次举起枪,但又放下去。
......
焦急的祁老板,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阿山大吼道:“你还等什么?开枪啊!你刚才的劲头到哪了?你个废物,没事的时候趾高气扬、凶神恶煞的,一有事就拉稀,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啊,要是活下来了,不要在道上混了,我们名声本来就不好,但好歹还能占个坏字吧,因为害怕,别人面子上多稍还要对我们客客气气的,可自从有了你这个废物,现在连个笑脸人家都懒得给,你说你还混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吧!你到是把枪举起来啊!”
羞
怒
被祁老板刻薄的言语激的恼羞成怒的阿山终于再次把枪指向了祁老板的额头。
“哼!你瞪我干什么?有种你就开枪,你不会连开枪都要我帮你吧?你这个废物!你这辈子做成过什么事?过去靠你姐,现在靠我,你什么时候能自己真真正正的做一件事,你......”
为了让阿山开枪,祁老板继续对着阿山冷嘲热讽的辱骂着,可阿山却再次放下了枪,大喊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姐夫,我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让我开枪,可是我不能再开了,这件事都是因为我,要死也应该我死,我、我......”
“啪”
说着阿山就想转身求卫常,祁老板看了出来,抢前一步,对着阿山狠狠地抽了一记耳光。急道:“阿山,你发什么疯?你想死的话你就开枪,打不死我,我保证立即打死你,好吧!”
切不说卫常已经说过,再耍花样就把他们两个人都打死,就凭阿山现在拿着枪,如果骤然转向卫常,田铜肯定会出手先把阿山打死。在射出子弹的概率越来越大的时候,祁老板决不能让阿山再发昏了。
边说,祁老板边偷眼瞄了卫常一眼,还好,卫常只是不耐的瞪着他们两人,但还没要发作的迹象。
可还没等祁老板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落下,从李钉这群人中不阴不阳的喊出了一句话来,“你们倒是快点啊,我们这还等着回去睡觉了!”
改变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个无关的人,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却能让形势急转而变,彻底改变事情本来应当发展的轨迹。这一句话,彻底改变了祁老板和阿山的命运,同时,也让在场的很多人的命运从此彻底改变了。
作为围观的人,在看热闹时,除了“看热闹不怕事大”这一不怕的心态之外,还有一个怕的心态,那就是“看热闹怕闹不起来”。
基于这种怕闹不起来的心态,在围观的人中总会产生一个或几个这样的人--起哄的人。
这句话是谁喊的?因为当时注意力都集中在阿山、祁老板身上,而事后李钉也没有追查,从此就成了一个谜!
但阿山,这时情绪极其激动又极其敏感的阿山,闻言,狠狠瞪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就这一眼,这一眼,阿山并没有找到喊话的人,但他看到了因为恐惧、紧张而被忽略的一个人--李钉。
新仇旧恨!
面对错误,人通常是勇于不认,尽力诡辩,巧为推脱,这是人性的弱点,更是人的本能。
“对!都怪他,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堂主职位给丢了;都怪他,我左手的食指也丢了;都怪他,我才会叛帮来到了这里;都怪他,我才被逼要和姐夫之间选一个。都怪他,都怪他......都怪他!我的一切都是给这个小杂种给毁了,他却还在一旁看我的笑话,不行!我要杀了他,对!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错误瞬间转移,刻骨铭心的仇恨转眼唤醒。因为祁老板和他骗了王老板的钱,才是所有事情的起因,这,他以全然忘却。
仇恨,这颗自我创造的气球,越来越膨胀,越来越膨胀,终于到了极限。
轰
猛然间,阿山瞪着血红的双眼,转身、举枪,对准李钉,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大喊着:“小杂种,都怪你,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