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放暑假,两位姑奶奶闲赋在家,天天嚷着要我带她们去云南旅行。这也是上次我独游贵州回来后留下的后遗症,那时说改天带她们出去玩玩。这两个丫头就一直记在心里,闲得没事做就天天在家里用电脑看别人的游记,看得两眼发光之余,竟告诉我说她们最想去的是丽江,要我努力帮她们实现这个愿望。
既然姑奶奶们都这样开口,我还能说什么呢,就答应带她们去呗。这样一来可以兑现我当初的承诺;二来也带小乔离开,暂时避避归大海发情勇猛求爱的势头。要出发,就得作个详情的计划。我几天没有出去摆摊,为的就是这个。作攻略,这类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相当的头疼。网络上的信息五花八门啥都有,更有些人在那里滥竽充数乱弹琴,所以在寻找讯息的时候要格外小心。
我躲在禅房里,花了两天时间把整个行程攻略做出来。出关后,准备今天向她们宣布出行云南的消息,她们一定会很高兴的。见小乔和晓玉不在家,心想,这两个丫头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算了,还是等她们回来再说吧。
傍晚时分,小乔和晓玉手拉着手,有说有笑回来了。见我早已准备好晚饭等她们回来,便笑脸迎过来一人一句“展哥哥”围在我身边,我示意她们先坐下来,我有事要宣布。小乔和晓玉分别在我身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神情严肃地静候我宣布。
我说道,“是这样的,小乔,晓玉,你们不说想出去旅游吗?嗯,我决定带你们去云南。如何?”说罢,我把那张已经做好的行程展现给她们看。
小乔双手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似的发出“真的!”这样的惊叫,然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便改为一拍手,说道:“啊哈哈,叶展,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在做梦吧!”
“小乔,你没有做梦,这是真的。”我肯定说道。
晓玉反应更为激烈。她整个人都站起来,绕到后面,跳上我的背部,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激动说道:“谢谢你呀谢谢你,展哥哥,我就知道展哥哥对晓玉最好了,晓玉最喜欢展哥哥了。哈哈,小乔,我们终于可以去云南,去丽江啦。”这丫头,真是的,像打了鸡血一样,要不要这么兴奋啊,把我压得都差些喘不过气来了。
“叶展,还以为你躲在禅房里几天是在写小说呢,原来你是——是在做这个行程计划呀?辛苦了,谢谢你,叶展,帮我实现去云南这个愿望。”小乔说罢,就嘟着红润的嘴唇凑过来,在我的脸上轻轻印上一个香吻。晓玉一看小乔吻了我,表现得更加激动,从身后压过来打趣,“哟,被小乔吻了一下,我展哥哥的脸都要红咯,哈哈——”
这死丫头,我的腰都要快要被她压断了,还好意思说我脸红。不行,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我憋足气说道:“晓玉,再压,你胸前那两团肉就爆了,到时候可别埋怨我呀。”
晓玉一听就不干了,立马从我的背上跳下来。一跺脚,甩手说道:“哼,爆不爆,要你管!”然后转脸就向小乔撒娇道:“小乔,展哥哥他就知道欺负我。”
我听了甚为不服气,回道:“呀,这人真是可以哦,刚才还说我对她最好,现在反倒说我欺负她,什么逻辑?”
晓玉也上岗上线似的与我分辩起来,“什么逻辑?我告诉你,这是晓玉逻辑,你不服吗?你就欺负我,你就欺负我。”
“什么晓玉逻辑,我看就是不讲理的凌晓晓逻辑!”
“你才不讲理,展哥哥,不准叫我凌晓晓,不准,哼——”
……
和事佬小乔终于忍不住要出来打圆场:“你们都给我闭嘴,一人少一句不行吗?不准再说了,我们吃饭吧。”
临出发的几天,我们三人就在家里收拾东西。两个丫头为了收拾的行李,天天缠着我问这问那的。我才没工夫搭理她们,我得连夜加工,把我的新旅行包缝好,否则就赶不及出征的日期。晓玉终究是忍不住我整天躲在禅房里避开她们的追问,于是有事没事就猛敲我的房门,“展哥哥,你给我开门,展哥哥,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进去了。”
这个丫头,老是这么动粗怎么行,我无奈撇下手中活计,去开门。“我的姑奶奶,到底有啥事呀,今天已经是你的第一百零八次敲门啦。”
晓玉不理会我的一脸不耐烦,直接把我拖到她们的房间里,“展哥哥,你看你看,这是我和小乔要带的衣服,可是太多了,我们的行李箱装不下,你来帮我们想想办法嘛。”小乔还站在落地镜前比划着手中的裙子,一见我,便笑着问:“叶展叶展你来帮我看看,你说我是带几条裙子才好。”
我的老天,我看着那扔满一床的衣服,就眼花缭乱,这两位姑奶奶哪里去是旅行,简直就是搬家的节奏嘛。“我说,两位大美女,我们是去旅行,不是搬家,更不是去参加时装秀,没必带上衣柜去。”
“可是,我看网上那些美眉们都是这样带的呀,我们是第一次出远门,也不懂,叶展,那你说呢?”小乔问道。
“对呀,展哥哥,你出过远门,你来帮我们吧。其实,我们也觉得行李太多,拉起来也重呀,对吧,小乔。”晓玉在一旁也附和道,小乔点点头。
我看了看她们,问道:“你们真的愿意听我的?”
她们齐点头,“不听你听谁的呀,你是我们的展哥哥嘛!快帮我们出出主意!”晓玉拉起我的手,边摇边说道。
“那好,”我说道:“首先,出门在外,尽量避免花哨性感的衣服,穿得朴素一些对自己更好,知道吗?像T恤牛仔裤,我觉得就很不错嘛,至于裙子什么的,如果一定要穿的话,那就带上一条就足够了。外边穿的衣物不用带太多,多穿几天没事,里边穿的内衣内裤什么的,可以多带一些,怕到时候不够换洗,自己看情况办。”
小乔说道:“可是网上那些美眉在丽江都穿裙子拍照,好好看的——”
晓玉也说道:“就是,展哥哥,你是没看过她们的那些游记呀。在丽江和大理,她们穿得可漂亮了,像个模特一样漂亮,拍起照片来更有味道。”
我坐在床边,招招手,示意她们过来我身边。她们都放下手中的衣服,坐到我身边,我顺势一手搂着一个,她们一怔,但没说什么,而是很乖巧俯在我身旁听我说。我对她们说:“小乔,晓玉,你们本来就是大美女,穿什么都不重要,拍的照片一样超棒的。再说了,那些美眉穿得再性感,那是她们的事,我只需照顾好我的晓妹妹和乔妹妹就好了。我告诉你们呀,出门在外,小心谨慎,注意安全是最重要的。如何才能做到呢,我以为——首先不要起贪心,其次是要低调行事,最后也最重要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外边,不要做公主,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你们明白我的话吗?”
小乔和晓玉听后,恍然点头,齐声说道:“我们明白了,展哥哥,我们知道怎么做了。”妹子们既然明白就甚好,我继续回去缝补我的新旅行包。顾着帮她们指点,我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呢。
出发的那天,天气晴好,盛夏的阳光猛照大地,天空万里无云。我们三人吃过午饭后,便拖着行李坐车来到火车东站,天气热,两位美女虽然只是拉着皮杆箱,但也是累得够呛的。我就不用说了,背着一个自己特制的大麻包袋,加之一路赶车,到火车站已是热得一身臭汗。晓玉一点都不体谅我,还一边走一边骂我,说是我神经病,叫她们轻装上路,自己却是弄一大麻包袋,背在身上,人在前边走,后来的人还以为是包自己在走。小乔一旁笑得直捂肚子,差点连路都走不了。切,有那么好笑吗?
我说道,“小屁孩,懂啥呢!哥这是有备无患,里边的东西应有尽有。”
“我不懂,你懂,你懂!小乔,我们走,别理他!”晓玉一边不屑地回道,一边拉着小乔在前边猛走。
“我肯定懂啦,我吃盐比你吃饭多,我肯定懂啦。”我在后边不屑回道,火车票和身份证都在哥这儿呢,咱不急,悠悠地走。
到候车室里看到密密麻麻都是人群时,小乔和晓玉的眼睛都瞪大了,这点人算不上啥。但她们都是千金大小姐,她们不懂。我告诉她们,现在是学生放暑假,人肯定会多的,但只要不大量遇上麻包袋和扁担就很不错了。小乔好奇地问什么是麻包袋和扁担。晓玉为她开解,“小乔,你旁边不就有一个吗?”
“就是民工兵团啦,行李都用麻包袋装,每人两三个不等,每一个麻包袋都有人那么高,有些自己背不了,就用扁担担上,还没检票就先到检票口占着,一开闸检票上车,就背上或担上这些麻包袋在前边开路猛撞上车。”我不理晓玉,向她解释道。
话毕,检票口处就开始骚动起来,晓玉问是不是要检票了,人都往那边涌。我看了看屏幕,说:“还没呢,晓玉,小乔,等一下检票进站的时候,你们走在我前边,我在后边帮你们挡住后边的攻击!”
“啊?后边的攻击?不是吧?”两位美女齐声惊呼。这进个站还有来自后方的攻击?使她们莫名其妙。
“怎么不是,你们看看,”我暗指一下坐在我们旁边的一群人,他们四个人就有六个大麻包袋,现在正围在过道上打牌喝酒抽烟,还随地扔垃圾,完全无视旁人的感受。小乔和晓玉对此很厌恶,纷纷戴上口罩,说这些人怎么这么样子。我拍拍她们的背儿说道:“虽然我们不去跟他们挤,但是他们还是会去挤咱们呀,上次我去从贵阳回来的时候,就曾看见一个女生进站时被人挤倒在地上,还好当时有人喝住,才没有酿成伤害。好啦,听我的准没错。”
小乔和晓玉吓得花容失色,想不出进个站还跟打仗。“公交车还说早些上车占个位置,可是,火车票上不是都印着固定的座位号码吗?位置又跑不了,他们这么挤着上车,有意思吗,不闲着蛋疼吗?好好排队不行吗?”晓玉有些不爽地说道。
“我的好妹妹,他们抢先上车不是给自己占座位,而是给他们的麻包袋和扁担占位置。”我道出原由。
两位美女总算在恍然大悟中点点头,大呼原来如此。也不怪她们,小乔和晓玉从来没有在中国坐过火车,这些国情她们不懂也是很正常的。
在火车上,我们三人换位置后,坐到一起。放好行李,坐下来后,小乔和晓玉说心头的大石总算放下,她们都说坐个火车真不容易呀。我安慰她们道:“现在暑假,人确实多,不过平时还好了。也不必抱怨什么,起码我们有位置可坐,就很不错了。”小乔和晓玉点头同意。
小乔跟我说坐火车在她想象中有很大的不同。我问有什么不同,她中指摁在嘴唇上,头微仰,作思考状回道:“首先,我觉得嘛,环境还算可以,没有想象中恶劣,然后,车速比想象中快。嗯,不要笑我哦,我是第一次坐火车。”
晓玉坐在窗口旁,看着窗外风景,不时回过头说:“展哥哥,小乔,你们看——”这丫头,像个孩子似的讨人喜欢。坐在我们前面的是一位年轻女孩,和两位大叔。见晓玉这也好奇,那也吃惊的模样,都感到好笑。他们大概在想,不就坐火车吗?还用得着这么兴奋。晓玉却不以为然,自顾自的兴奋跟小乔说话。小乔则淡定多了,坐在位置上,浅浅的微笑回应着一旁热情似火的晓玉。加上我一身李小龙的黄色连体衣,戴着墨镜,表情严肃,正襟危坐。这样的三人组合,引得车上人频频关注。晓玉学我的口气说:“展哥哥,我们太引人注目,这样不好。”
我摆摆手,“是你太引人注目了。”
“是你好不好,整一套这样的衣服出来,人家还以为你真是李小龙呢?”晓玉不服气地回道。
“是小乔,你的微笑把别人迷住了。”我把话头引到小乔身上,懒得跟晓玉扯。
小乔一努嘴,不悦说道,“你们两个争就好啦,怎么还扯到我身上呀。”
晓玉用手一提小乔的T恤,吓得她慌忙摁住。前边的两位大叔仿佛天眼全开,闭着眼睛睡得昏昏恶恶也能立即睁大双眼,准备感受前方风光无限。谁知小乔眼神凛烈如朔月寒风,吓得大叔们连忙转移视线,以免冻伤。小乔很生气地打了晓玉,细声怨道:“干嘛提我衣服呀,被人看见不好。”
我也说晓玉:“凌晓晓,听话,别欺负小乔。虽然她今天穿了一件凯蒂猫图案的T恤,确是很拉风,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被欺负的理由,不要动手动脚的,只要笑笑就好。”
小乔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看看我,一嘟嘴,佯装生气不理人。晓玉在一旁安慰道:“展哥哥,我们家乔长得美,穿啥衣服都好看,就算是凯蒂猫也不能笑呢。”
“对对,就算是凯蒂猫,也不能笑,我们不笑了,小乔小乔,你给我们笑一个吧,别生气咯!”我捏了捏小乔的脸蛋,这丫头才重现笑容,往我的肩上靠了靠,说她有点累。
火车一路咣噹前进,半夜时分,已经进入广西地界。小乔挨在窗边闭上双眼,晓玉让人折服,居然还眼瞪瞪地看着窗外黑呼呼的一片,一动不动。我们乘坐的这节车厢人流量还算可以,直到现在为止有好些位置都是空的。坐在我们前面位置的那年轻女孩早已下车,她的位置一直空着,过道另一边四个座位也空了三个。其中一位大叔便开始脱掉他的鞋,伸脚上来,放在另外两个空座位上,招摇着他那双不知几天没洗过的臭脚,另一位大叔则跑到旁边的座位上,也照瓢画葫芦,背靠窗户,双脚伸出过道,阻塞交通。晓玉一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先把口罩戴上。她小声告诉我,说这是防毒,问我要不要。我摆摆手,说哥可以用鼻毛过滤掉这些毒气。晓玉推了我一下,说我和这些臭咸鱼一样令人恶心。然后又向我抱怨这些臭咸鱼的主人没有素质,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在车厢里乱晒咸鱼,污染空气。我安慰她安于天命吧,在中国坐火车,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现象。
“晓玉,别说是这些猥琐大叔,就算是所谓的美女,有时也照晒不误。”
“不会吧,这样,还能称美女吗?”晓玉脑海里问号满天飞。不等她回应过来,对面的大叔再显奇芭。突然坐起来,弯下腰去从座位下拖呀拖的,终于把要找的东西拖出来了——一一个大袋,里面几乎是柑子,可把晓玉吓了个大呛。大叔也不理,自顾自一个个剥着来吃,吃罢还意犹未尽,又从胶袋里取出一个大食袋泡面。晓玉看至此,拼命摇我,小声在我耳边说:“展哥哥,你看那人,吃了那么多柑子,还能吃大食袋。”
我瞄了她一眼,“那人家饿嘛,对了,你要不要吃东西?”
晓玉作出一脸的痛苦状,说:“展哥哥,我吃不下,但是肚子又饿,看到那些泡面我就不想吃。怎么办呀?”
“那你想吃啥?”我问道。
晓玉摇摇头,我伸手把她搂到怀里,“睡一会儿吧,你是累了。”
第二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火车终于到达终点站——美丽的春城昆明市。昆明果然是春城,名不虚传,一下车,夏天的暑气就消失了,转而是一阵阵凉风吹来,感觉很是舒坦。小乔和晓玉立即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外套穿上,以防着凉。
找到预订好的酒店休息好一晚后,我们去翠湖公园。带上我随身二胡,换上一套灰黑色的民国长衫大褂,黑色布鞋,戴上墨镜。晓玉一见我这幅打扮,告诉小乔,“得了,展哥哥的COSPAY老毛病又犯了,连二胡都带上了。”
小乔回道:“我总算知道他的那个大包里都装的是啥。叶展,你这样去翠湖公园,打算干啥呀?”
我戴上一顶乌毡帽,说:“怎么样,美女妹妹们,我这样是不是吊爆啦。哈哈,请叫我革命军!”
小乔“扑哧”一声,笑道:“革命军,你不是真的打算这样陪我们出去吧?”
晓玉在一旁损道:“小乔,我们说不认识他,免得惹得一身骚,还革命军呢,我看像盲人阿炳。”
我一拍手,哈笑道:“晓妹妹,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两位姑娘最后还是好气又好笑跟在我后边出门了。酒店的前台们一看大堂忽现民国大叔,纷纷嬉笑评头论足的。晓玉拉着小乔远远撇开我,走在最前面,以示和我并不熟。切,不熟就不熟,哥从来就是独孤求败。
不过,戴着真正的墨镜,走路并不好走。虽经过我的处理,眼前还是昏暗一片。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路过一家商店,看见里面有卖柱拐的,我决定买一条。这样一来就好多了。小乔和晓玉更是狂晕,晓玉说我的脑子被门挤了。结果是,在公交车被当成让座的重点对象。我不悦,说,本太爷身强体壮,还没未到要让座的地步呢。说罢以柱拐打地,差点没把那些小伙子吓个踉跄,暗自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让个座还遇上神经病了。什么神经病,哥这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翠湖公园真心是个好地方,风景秀丽不说,还相当热闹。这里近临云南大学,成为芊芊学子们娱乐用功的地方。有很多在这里写生的,唱歌的年轻人,给这地方也增添了不少的生趣。我们三人进去园内逛了一圈,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我得好好拉拉我的二胡,也赚点外快嘛。小乔和晓玉陪在我身边,倒能吸引许多游人伫足而立,居然还有给钱的。真是大惊喜呀,但是他们的目光多少有点奇异。可能缘于我的着装打扮,也可能是乔晓两大美女在我身边的奇芭组合吧。不管怎样,反正给大家带来欢快,还是很不错的。
出公园后,忽闻一阵《中国功夫》的乐曲飘过,觉得甚为熟悉。再看看前边有着僧袍之人在打功夫,如逢友人。脚步不由得加快,小乔和晓玉以为我中了神行太保的符咒,柱着拐都能跑那么快。在后边快步跟上。
那打功夫的果然是大师兄他们,我心里一激动,大呼:真是缘分呀。立即上前去为他们助威,小乔和晓玉想拉都拉不住,只眼睁睁看着我冲进阵容中。但是民国大被褂并不适合用来打功夫。我的贸然闯入,已引起巨大的轰动,本来没多少人围在这里的,现在是水泄不通,人家以为是黄飞鸿来了。师兄们一开始也认不出是我,以为是来了个砸场子的,纷纷停下表演过来准备迎战。
我抱拳问礼:“空相师兄,空凡师兄,好久不见了,在此无尘拜上!”
无尘?还知道我们的法号,两位师兄纳闷了,打量着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了挺久才真正记起我的存在。
“原来是无法小师弟呀,失礼失礼!”师兄们回礼道。
小乔和晓玉终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到人群之前,看见我和大师兄们正在谈若风生,不禁恨恨冲过来,人群里霎时间又是一阵轰动。我见她们,便把她们介绍给大师兄们认识。大师兄们一见小乔和晓玉两个尤物,也怔得心中一阵别扭,手竟不知该哪里放。我心想,师兄们也是性情中人呀。晓玉骂我是大白痴,甩手而去,小乔瞪我一眼,转身追晓玉。人群里开始有男生起哄吹口哨,说这么好的妹子都不要,他们可要上咯。切,你们要是嫌命长就上呗。晓玉一怒,冲这些挑逗的男生吼道:“都给老娘混开,不然一脚一个全踢进湖里去。”其中一个男生不知死活,以为这是晓玉的激将法,更加放肆,说小辣椒,他不要你,哥哥给你安慰!
晓玉那个火呀,抡拳头一拳就把那个比她高一个头的男生轰倒在地。所有人都惊慌散开,那个男生好不容易起来,擦着鼻血,要对晓玉发火,却见晓玉的火比金刚炉还要旺,加之她握紧拳头,关节间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以为她还要来,吓得那男生直低头赔礼。其他人,特别女生,纷纷低语。说那女生可不是好惹的,明明一纤纤女子,身上却有拳击手的气场。一些女生还喝彩,大呼“打得好!”大概平日里,那个男生也不是什么好鸟,才让同校女生对此如此痛快。
我并没有制止晓玉。晓玉这人我太了解了,小乔陪着她,没事。我拍拍那位仁兄的肩膀,安慰道:“下次别随意搭讪这些陌生的美丽女孩,否则就不是流点鼻血这么简单啦。”而后和大师兄聊了一会儿,方作告别,去找回那两个丫头。
丫头们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不远处看人家跳舞。我走过去,并到晓玉身边,这个丫头看了我一眼,面目冷酷,然后继续若无其事注视前方。
“晓妹妹,还在生气吗?”我关切地问道。
不理!
“刚才你那一拳真是太漂亮了,为咱们女人出了口恶气!”
依旧不理。但是一旁的小乔却忍不住笑了,她绕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小心晓玉的拳头哦!”我瞥见那丫头抡紧拳头又要打人啦,果然如此。她举起拳头就打过来,好在小乔提醒,被我轻意拿住,但是我感觉到这丫头并不使力。拳头被我拿住之后,就一甩手,转过身去不理人。
“火气还没消吗?别生气了,好吗?”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晓玉并没有走开。小乔在我耳边说让我哄哄晓玉,她在生我和大师兄重逢,却不理她们的气呢。这小乔不是折腾我吗?本大师只会算命占卜,哪里会哄女孩呀。咦!对了,晓玉最喜欢吃雪糕。我迅速扫描四周的士多店,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去把两个冰淇淋买回来。一个给小乔,另一个就递给晓玉。晓玉拿在手,看了看冰淇淋,又看了看我。
“吃呀,不吃就融化了。”
“展哥哥,我肚子饿了~!”这丫头总算出声,话里还是一惯娇气。我如释负重,问道:“晓玉,你不是很生气吗?”
丫头舔着嘴巴,说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呀!”
“那你干嘛不理我,还要打我呀!”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呀,刚才那不叫打好不好。展哥哥,你不要老是这么丢下我们自己跑掉,我和小乔都会有种被冷落的感觉的。”晓玉神情有些忧伤地说道。小乔也点点头。
我知道原来自己做了对不起她们的事,心里难过。把她们搂入怀里,安慰道:“好好,是哥哥的错,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子。对不起,小乔,晓玉!现在,我带你们去腾冲大哥那里吃晚饭吧。”
“好呀好呀,展哥哥,我要吃烤串!”晓玉一听说要去酒店旁边的腾冲大哥那里吃饭,就兴奋地叫道。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小乔也跟着兴奋起来,拉着我的手,一甩一甩地崩崩跳跳。
在昆明玩罢三天,我们便北上丽江。丽江是旅游旺地,城区分古城和新城。我们把旅馆订在新城,虽然玩起来不太方便,但是志在价格便宜。刚到丽江,大晚上的,两个美女还饿着肚子跟我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去古城瞎逛,真是委屈她们。可是她们看起来却是相当开心,小小疲劳对于她们来说,是小意思。
古城区的晚上果然是灯光辉煌的,夜景古朴醉人,那热闹程度甩新城何止是十条街。小乔和晓玉一来到这里,就完全抛开刚才一路的饥饿,对我说,这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在古城里,晓玉吵着要去酒吧耍耍。我本来对酒吧这种东西是无感的,但是看到晓玉这充满期待的脸,我就不忍心泼她冷水。去就去呗。
古城的酒吧人多拥挤真不是盖的,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们是被人挤着进去的,而非自己走进去的。在酒吧街两旁的酒吧,店面都不大,但装饰倒是十分古典出色。这里是丽江最吸引外人的地方。故而,各种人满为患,各种美女如云,各种熙熙攘攘。我们挤进去的那家门口还站了个孙悟空在招揽客人呢,他见我一身李小龙黄色连体衣,眼睛里就发出一种敌视之感。我把这种感觉告诉晓玉和小乔,她们说我想多了,像我这样的武林高手,谁敢敌视。但我还是感觉不好。找一个位置坐下,小乔和晓玉坐我两旁,她们说这样可以给我更多安全感。点了东西喝,看酒吧里唱歌的唱歌,弹琴的弹琴,好不热闹。小乔和晓玉比我想象中要安静得多,特别是晓玉,这个混酒吧的老油条,竟没有上去跳舞跟其他女孩一样疯。
不一会儿,有个服务员过来说我,“哎,李小龙,你怎么不出去招客人,坐在这里干嘛!”我回头一看,敢情这厮把我当成和孙悟空一路的货色,难怪刚才孙悟空会敌视我,还以为我是来跟他抢饭碗的。我被人冤枉,正欲发火,晓玉却率先吼道:“我们是客人好不好,招什么客人!”
那服务员自知认错人,向我们陪了不是,我们也不追究,继续喝酒察看酒吧里的芸芸众生。但是今晚注定有风波,事情发生在我从洗手间回来。发现有三个混蛋缠着小乔和晓玉,这难道就是丽江所谓的单身男女艳遇搭讪吗?没办法啦,这位姑奶奶都是绝色美女,又是货真价实的白富美,在这种地方,无人问津,才是怪呢!想到这里,我得过去解围才行。
我过去时,那三个男的不怀好意打量着我,好像我是来横刀夺爱的。“小子,你看上这两个美女了吗?哈哈,看看你穿得是什么,也想夺我所爱吗?泡妞不是这样泡的,真是不知量力,滚开,这两个美女是我昆哥的。”这个身穿黑色花衬衣,牛仔裤,竖着刺猥头的男子用充满挑衅的语气对我说。他身边的两个男子跟着哈哈大笑,那笑是取笑。小乔和晓玉知道我回来了,但是没有反应,依旧是背对着我在喝东西。那刺猥头坐在晓玉身边,不知死活伸出毛手要碰晓玉。
晓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那刺猥头的手抓住,反手一扣,向前一推。差点没把他推了个嘴啃地,刺猥头被他两个马仔扶起,大怒,“死丫头,不知好歹,竟敢推我昆哥。大雄,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她!”
那个叫大雄的马仔应声冲向晓玉,我快速挡在晓玉面前,“啊差!”一脚把大雄踢倒在地,昆哥大惊。看到大雄被李小龙踢倒,酒吧里的其他人开始围过来。此时,酒吧里的音乐放得更大,大家的情绪更High。昆哥由大惊转为盛怒,喝另一个马仔:“二蛋,还愣着干嘛,快点给我上,把那神经病打残,方解我心头之气。”
二蛋迟疑了一阵,还是出马了,手里拿着个啤酒瓶冲过来要砸我。我迅速一侧身,他扑了个空,我转身一脚,“啊差”——脚后跟蹬在他的背上,痛得他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这叫小龙摆尾!”
看到李小龙大显神威,大家惊声呼叫,我瞥见小乔正媚眼含春微笑着注视我,我露出一个笑脸回应。昆哥见大雄和二蛋都被我轻松打趴在地上,由盛怒转为大恐,对我直呼“兄弟,有话好好说!”这时,酒吧的老板,一个年轻小伙子,但看出来也是混江湖的,出来打圆场。给昆哥一个台阶下,事情还算能收场。
我一扬手,招呼两位美女。小乔和晓玉纤纤玉步移至我身边,抱拳问道:“掌门人,请问有何吩咐!”
大家一听都恍然大悟,特别是昆哥,那表情更像吃了老鼠药一样难看,心中焕发着被欺骗的感觉。
“原来你们都认识!”
“当然认识,我们是他的徒弟!”晓玉说道。
“徒弟?”昆哥迟疑片刻,但他快速挡在我们面前,抱拳跪下,把我们三人着实吓了一跳,其他人也一惊,以为昆哥又要耍流氓,不想他却说:“师父,既然你都收了两个美女徒弟了,也收我一个吧。”
原来如此,他想拜我为师,且只为小乔和晓玉?我一摆手,表示拒绝。昆哥丧气,但仍不死心,像幽魂似的跟在我们后边。
“大侠,武功这么好,是否有意留下来?”酒吧老板在我们出门时问道。
“留下来干嘛?”我惊异问道。
“当然是帮我看场子。”酒吧老板似乎理所当然。
去,我堂堂飞龙大师居然要给你看场子,岂不笑话。“本门派事务繁杂,绝无此工夫,老板好意,鄙人心领!请至此收回成命,否恐伤和气!”我决然拒绝。
老板见我如此铁石心肠,只好作罢,恭送我们出门。昆哥、大雄和二蛋依旧跟着。我心想,这三厮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我示意一下晓玉。丫头立即会意,定住脚步,一百八十度转身。昆哥三人霎时间停下脚步,不敢向前。我和小乔都转过身,昆哥还在说:“师父,你就收了我吧,我真的很想跟着你混!”
我扬手,晓玉上前一步用手指着他,喝道:“闭嘴,我师父是不会收你们的。你要再敢跟过来,我就把你们三人的牙齿全部打光。还不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我就不客气,哼——”
晓玉果然厉害,这一“哼”就把他们哼得踉跄退了几步,再加上小乔那犀利凛烈的眼神杀气重重,三人为自顾生命,转身离去。
“就凭你们三件地瓜,也配给展哥哥当徒弟,想跟我和小乔套近乎,手法也太拙了吧。”晓玉最后还不屑地骂道。
“你怎么知道他想给你们套近乎?”我问道。
“那还有说吗?展哥哥,你是真笨还是装糊涂呀,别说那昆哥了,刚才在酒吧里,那些臭男生的眼神哪个不是往我和小乔身上看的。哼,这些人,抬高腿就知道他拉的是什么屎啦!你说是不是,小乔。”
“我觉得嘛,喜欢看漂亮女生,这是男人的天性——”
“什么狗屁天性,”晓玉一吼打断小乔的话,吓得小乔不敢作声,“我最恨就是这样的男生,自以为帅气天下,自以为花言巧语,自以为全世界的女生都会围着他转吗?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高富帅就很厉害吗?他要敢来招惹我晓玉,我睾丸都给他捏碎了。”
这话火药味十足,我和小乔都不敢去碰,只由那丫头自个儿去发泄心中的不满。来到河边,见有人在放河灯,小乔提议咱们也去放吧。我问那卖家有无巨型的河灯,那卖家莫名其妙,说没有,还问我要那么大的河灯干嘛。我一展身姿给他瞧,告诉他,我是祖师级的,这些河灯太秀气,与吾不相配。那卖家总算确定我是神经病,坚决说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那我就十盏小的,串在一起也成了一盏大的啦。
小乔和晓玉兴高采烈来到河边,和其他美女一起把河灯往水面上放,许下心愿。忽见一八卦连环盏出现,众人惊愕,以为白莲圣母下凡要重振白莲教。晓玉对小乔说:这年头,什么人都有,放个河灯都闹得这么奇芭。小乔答:能这么奇芭的,这里恐怕只有咱家叶展一人。
八卦连环盏在窄小的溪流中左右碰撞,寻求出路,结果是把别人的河灯给全撞沉了,顿引众怒,纷纷咒骂,要找出放这河灯的凶手。小乔和晓玉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端,连忙拖着我逃离现场。
回旅馆时,我们方觉今晚都没有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受不了。我提议去吃腊排骨火锅。随意看见有一个火锅难得还在营业中,便窜进去。一进店我就要老板端上大锅的,要一瓶二锅头。
小乔疑问:“能吃得完吗?”
我拍胸脯担保:“别担心,有哥在呢!”
那腊排骨火锅端上来了,是满满的一大锅,是真香真美味。我们三人立马开动,我到最后整个锅都端起来,连汤都喝了。那餐馆的老板和其他食客都看得愕然,直叹我是人间罕见的火锅王。离店时,老板还欠身相送,以示尊重。小乔和晓玉忙向大家表现歉意,说我这是饿了三天没吃饭,希望大家不要见怪。
第二天,我们去丽江古城观赏白天的风景。这丽江的晴天,天空真是蓝得透彻,多美多梦幻呀。我们心情愉悦,一路闲逛,小乔和晓玉看见其他美女穿着民族特色的裙子,也嚷着要去买。我对此全无兴趣,她们爱买啥买啥。我手拿单反,拼命拍照,这么多美景,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两位美女买好裙子,要进去洗手间立马换装,恰好我也要去上洗手间,那就一起去呗。这丽江的洗手间真是与众不同,里边居然还有电视看。真是新奇极了!
小乔和晓玉换好装出来,在大堂处等我,却迟迟不见我出来。小乔担心问:“叶展怎么还不出来啦,进去都半个小时了,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晓玉不以为然,“在厕所里,他能出什么事,丫还不是在里面开大,忘了带纸巾,现在正在晾屁股?”
小乔听了,哈哈一笑,说不可能。但还是不放心,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喂,叶展,你怎么啦,怎么这么久?”
我一接到小乔电话,就兴奋说道:“我没事。小乔,跟你说个事,你知道吗?这丽江的厕所真先进,居然还有音乐视频可以听呢,我得把它们全部听完才出来。”
小乔的脸立即黑成一条线,晓玉在一旁一边转动裙子臭美,一边问小乔道:“怎么样,不是真被我说中了吧?”
“那倒不是,只是他在里边听音乐视频,还说要听完才出来!”小乔面无表情地回道。
晓玉一听,差点没转倒在地,“啥?这神经病,听他个死人头。我去把他拽出来!”
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外边有人猛踢门的声音,还伴随着晓玉的骂声:“死叶展,你给我们死出来,你神经呀,害我们在这里瞎等,居然跑到洗手间里听音乐视频,你都不嫌骚!”闹得旁边等厕所的男女都哄堂大笑,稍会儿见我一身李小龙服装出来后,那笑声更厉害。晓玉狠狠瞪了他们一眼,拽着我就走。
在四方广场,有表演活动。很多姑娘和小伙子身着民族特色服装排着队为“丽江千古情”的表演作宣传,还有穿着无头骑士的服装呢,我一见就乐了。立马赶上去,拦住那无头骑士,问他这服装卖不卖,我想买一套回去。那无头骑士被我问得哑然,不知作为答问。晓玉和小乔连忙冲上去,把我拉开,然后歉意对人说:“对不起,我们这兄弟刚发高烧,脑子有些不清楚。”
“你们才不清楚呢!我清楚得要命,兄弟,你开个价——”我边反驳边问道。
小乔见我还死缠烂打,便用自己的丝巾把我的嘴塞住,然后迅速把我拖开,连同晓玉一起向我哀求道:“叶展,咱别去打扰人家,好吗?”
“就是,展哥哥,你的一身黄色连体衣,在丽江已经是个奇芭了,还到处乱跑发怪言怪语,你让我们怎么受得了呀!你看,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多不好意思呀。”晓玉嘟嘴埋怨道。
我注意到,我们三人着实成了四方广场的焦点人物,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呀。小乔和晓玉本来就是美得不行的可人儿,焦点力量绝对胜于我啦。不过,“嗯,那好,我给你们拍照吧!”我还是点点头同意。两位美女听到我不闹了,都齐声说好。然后在我的镜头下摆出各种不同美丽妖姣的身姿,让我去拍她们。同时我还看到很多男子都忍不住偷偷的举起手中的相机和手机对着小乔或者晓玉拍。小乔倒没什么,只是冷眼相待,晓玉这炸弹却没有那么容易罢休,见一个就轰一个,轰得那些男生都不敢正目而视,远远躲着。
还有两个男生过来向小乔索要签名,一时把我们弄得都莫名其妙,我镇定以待,晓玉强压怒火。小乔也一头雾气,对那男生说:“你是谁?你要我的签名干嘛?”
另一个男生,也是同来要签名的,就说:“妹子,我们是你的粉丝。你不是‘小北川’吗?终于见到你真人啦,想不到比相片还要美呀。”
小北川,这是什么名字?我问小乔啥时候改了个这么逗逼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晓玉冲那两个男生喝道:“什么小北川,这是我嫂子,(后推我一下)这是我哥。你们都给我滚远点,别借题发挥。”
“对,这是我马仔,你们有啥事就对我说。要签名是吧,来,我给你们签!”说着,我把那两个男生的本子夺过在手,大笔挥下:化石飞龙。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都给我收好了。”
那两个男生被我弄得面面相觑,把我认为神经病。这起骚动并没有就此平复,而是引得四周一些男生,甚有些女生都围上来观看。
有人也认出小乔,惊叫道:“刚才坐着我就一直怀疑(这厮居然一直在偷看小乔),现在总算能确认,你就是那个网络人气很红的新月学院校花,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才情与气质相兼的女神——‘小北川’。说的就是你,肯定错不了。”
我听了怒发冲冠,要上前揍人,小乔拦着不让我乱来。
“恩,就是她,真人比相片还惊艳呀。”
“实在太像北川景子了,不,简直比北川还要美。”
“给我也签个名吧,小北川。”
这些话语充斥在我们耳边,场面十分混乱,小乔差点还让人袭胸了。我再也忍不了,一拽那家伙的衣领,吓得那家伙直呼“龙哥,饶命啊!”小乔叫我不要把事情闹大,让她来解决。我方才罢手,否则不揍得那混蛋满地找牙,敢吃我马仔豆腐?
我终于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来缠小乔了,原来这些人都是在网上认识她的,并成为她的粉丝团里的各种花痴。小乔冷冷的神情扫视全场,让这些男生一时间安稳了不少。她接着大声说:“你们不要吵,听我说几句。”那些男生们一听女神要发话,都摒息而听。
“首先,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大学生,确实就读于新月学院。但我既不是校花,更不是女神。今天,我只想安安静静在丽江玩,不想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大家都是好人,就不要为难我了,好吗?大家想要我的签名,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给。一是我不是北川景子;二是我不是名人,也没有当名人的力量。如果你们执意要签的话,我只好委托我的师父兼未婚夫——化石飞龙大师为你们签名(小乔搂着我。什么,未婚夫?人群中立即发出反驳之声和惊叫的骚动,我神情极度严肃瞪着他们,吓得他们不敢再作声。)我再声明一句,我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这里好好玩,希望大家成全,否则(这丫头把拳头握紧咯咯作响,吓得那些男生大气不敢出一口)。今天,在这里遇到大家,也是缘份吧,我也没有什么表示,这样吧。我刚才在丽江买了一些鲜花饼,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就当我是送你们的礼物。”
小乔说着从晓玉手上拿过几大包鲜花饼,拆开一人分几小袋。那些人从惊恐中回过神,听到能分到小乔送的鲜花饼,还是感觉女神是温柔的。开心得像分钱一样。纷纷拥到前边领饼,一分到手就跑到一旁去偷乐。抓着饼,眼晴看得发光,像装下万花筒。我们伺机跑掉。
回去时,晓玉打趣小乔:“咱家小乔现在真成了万人迷啦!到丽江了还这么受欢迎。”
小乔拍了她一下,说:“晓玉真坏,还在拿人家开玩笑,我讨厌这样。真想不到在丽江也能遇上这些花痴,真是的,我一点都不喜欢。”
“不过小乔,你刚才还真行,软硬兼施,把那些花痴给镇住了。”
小乔看了看我,见我默不作声地走路,就凑过来挽起我的手,嗲声问道:“叶展,小乔刚才拦下了你。对不起啊,小乔知错了,我不想这样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啊。”
我没有出声,晓玉倒抢先说道:“哼,展哥哥能不生气吗?你把鲜花饼都送人了,我敢说,那些花痴拿着都舍不得吃了,把它当定情信物,拿回家都供在床头上,天天对着它发痴。哎哟,这饼呀,可是咱小乔妹妹送的哦,舔一口就像跟小乔妹妹亲嘴一样甜蜜哦。”
把小乔说得鸡皮疙瘩都起来,她拍打晓玉,说:“晓玉,你又坏,老取笑人家,你别胡说八道了,你看,叶展都生气,你还这样说。”
看这两个美女闹腾,小乔那楚楚动人受晓玉欺负的模样,我心中无比欢畅。但也够了,再不出声,小乔快要愁哭了。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我一挥手,以示这都不是个事儿,说道:“笑话,我可是无尘法师兼化石飞龙,心中的世界空灵得像禅房里的钟声一样宏远。别忘了,我可是祖师级的人物。不过,晓玉倒是说的是,这其中的男生难免没有变态的,像刚才那个,趁乱还想占你便宜呢。”
小乔听得浑身一震,把我的手搂得紧紧的,撒娇说道:“什么无尘法师,你不是还有我吗,小乔永远是你的小乖乖。我才不管那些男生变不变态呢,他们爱把饼怎么供就怎么供着,这是他们的事,反正与我无关。不过,叶展,你刚保护我的英姿真是伟岸霸气无比,小乔好喜欢哦。”
晓玉哈哈一笑,说:“那是,我展哥哥什么时候不是这么霸气十足的,你看,连逛丽江古城,都穿得这么拉风,有谁能匹敌。那些男的,得了吧,都靠边站。”
玩好丽江之后,我们继续北上——泸沽湖。从丽江去泸沽湖,要坐九个小时的车,其中八个小时全是盘山公路。我大喜,特意买了个头等座,靠窗边的。把脸贴到玻璃上凝视着悬岸,十分享受这种凌空的感觉。小乔跟我坐头等座,吓得冷汗直流,动都不敢动,特别是司机转弯的时候,大气不敢出一口。看见我如此醉人的表情,吃惊问我不怕吗?这不开玩笑了,我当化石飞龙都飞了上万年了,还会怕?回道:妹子,这叫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以后我的笔名要改为——凌云大师。小乔拍我,说我没事别乱改笔名。
车到永胜时,我们要吃午饭。我端着个大碗去盛饭,成为一时风云人物。然后去跟司机大哥攀谈,问他要不要招人开车,我有个朋友开车很厉害的。司机告诉我说,干他们这一行,不容易,天天跑山路,辛苦。
“年轻人,还是不要干这个为好。”司机大哥为人着想。
我不以为然,说:“吃得苦上苦,方为人上人嘛。”
司机大哥一拍我的背,豪气说:“说得好,小伙子,很难得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觉悟,不错。”
我笑道:“觉悟嘛,肯定是要有的。对了,你们还招人吗?我那朋友真的很厉害,开车就像走路一样安全,人称‘路路通’,其觉悟比我还要高呢。”
司机大哥哈哈大笑,以为我在开玩笑,幽他的默,“是吗?有那么牛的人?那说来听听。”
我换好一个姿势坐,说道:“嗯,好——”
“叶展,你给我过来,”正当我要给司机大哥详细表述猪大哥的神通时,晓玉一把我拽走,并对司机大哥歉意说道:“对不起,大哥,这货嘴贫,别听他胡扯。”司机大哥不介意,反而说:“不关事,展兄弟性情豪放嘛,我喜欢。”
晓玉把我拎回她们中间坐着,发现眼前与我们同坐的还有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女,还没有开始吃饭就在手臂上涂抹一些不知是什么东西。我就此问小乔,小乔说可能是防晒霜之类的吧。我问小乔:“那你怎么不涂?”
小乔惊道:“我为什么要涂?”
“那你呢,晓晓?”
晓玉夹着一根青菜就塞着我的嘴,说:“你话怎么那么多,吃饭也塞不了你的嘴。”
见我还要说,晓玉再塞一根青菜,差点没把我给咽死。眼前的美女不得不用奇异的目光投向这边,看看我们到底在整啥,晓玉就用充满歉意的微笑回应人家,暗声对我说:“快点吃饭,别吓得人家女孩。”
午饭过后,我们换车继续前行。我的大麻包袋也得跟着换车,相当不方便,每次换车都要引起一阵骚动。晓玉就拍打我的大麻包袋,扬起一阵阵尘埃,“我真不明白你带个这么大的行李袋干嘛,你有那么多东西要带吗?你当是搬家呀。还支支杆杆的,里面都不知道装的是啥东西。”
“这算个啥,人家不是扁担都没有出场吗?”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还敢说扁担,到时候别说你认识我们的。”晓玉没好气地叫道,引得四周人们不断发笑。
我们就这样一路说着闹着,到了泸沽湖。在这里呆了两天,这里的景色真是美,人间仙境呀。小乔和晓玉都对我说,长这么大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湖。
“真是亮瞎我的眼睛了!”小乔站在湖边,任风吹动着她的柔顺长发,那背影真美。
“啊,泸沽湖,我爱你,你真是美到爆炸了!”晓玉冲着湖面喊道,表达心中的喜爱。
我站在她们后边,一边给她们拍照,一边说:“当然啦,这里可是世外桃源呀。再配上两位绝色美女,这里简直就成为完美的一道人间仙景了。”
客栈的老板十分够哥们,用车载我们去环湖。完后,我们又坐船游湖。划船的摩梭小伙,我们称他“阿哥”。开船时,他见我骨骼精奇,邀我和他一起控撑划船。我没划过船,也不懂,一开始,像人家划龙舟一样死命划。结果船身不平,差点翻了船。吓得一船人以为就要和泸沽湖来个亲密接解了。阿哥见状,为我指点迷津。我进步神速,不一会儿就划得有模有样。全船人在幸庆自己免于葬身鱼肚的同时,也为我欢呼。我自信满满地对小乔和晓玉说:“他日回到G城,如果没事可干,我就买条船,在西江边上摆渡,怎么样!”
话一毕,两位美女一起打我。晓玉说:“神经呀,现在西江江上满满是大桥,你渡啥渡呀。”
小乔也说道:“是呀,叶展,咱干点别的,这渡船还是不靠谱。”把船上的游客和阿哥逗乐了,欢笑声传荡在这清澈的湖面上。
临别的时候,我死活要买一箱当地的特色酒——苦荞酒回去,晓玉却以太沉为由拒绝我带。吾之志岂能为妇人所动,坚决要带。
“你看你那麻包袋,都已经完全超重了,还要带,展哥哥,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呀!”
我不理她,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虽然她现在头发剪短了,但还是见识短。山人自有妙计,当下打电话给猪大哥,让他帮我签收一份快递。大哥问是啥,我说是苦荞酒,很好喝的。大哥一听说有酒可收,激动一刀剁下肉板,吼道:“哈哈——四弟呀,你就给我放一百个心,回来了,咱兄弟喝个够。”
小乔和晓玉听得一脸无语。
我们从泸沽湖返回丽江,再从丽江去大理。在大理呆了三天,旅行安排十分松散,没去苍山,也没去双廊和喜洲。每天基本是在古城发呆或者闲逛,到洱海边上去吹风,唱着歌。我呢,当然得适时换上民国大褂,拿着我的二胡。到了洱海,就找边上一块石头坐下,拉起优美但是有几分忧伤的音乐,小乔和晓玉就坐在我身边,细细聆听。游人们对我们的行为组合之怪异相当不解,一个民国大叔,两个超级美少女,在洱海边上坐了一个下午,还拉二胡,这是什么情况。我对晓玉和小乔说:“这是我们整个旅行当中,最惬意的生活。”两人微笑点头,同时回道:“这是我们最美好的青春回忆。”
三天后,我们离开大理,回到昆明,然后转车回G城。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感觉恍然若世,两个星期过去了,我们在云南这片七彩之地中,游玩四个地方,览过无数的美景,感受那里浓厚的风土人情和独特的文化风俗。回来的时候,行李袋里除了给朋友们带回的那一份份的手信礼品之外,在我们的脑海里装着满满的欢乐和幸福的回忆。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和行李回到家里时,却意外发现门口的信箱都给人塞到爆了。这是什么情况?短短的两个星期里,居然会有这么多的信件。我们都莫名其妙,晓玉说肯定又是哪里的花痴病发了,要把这些信全扔了。小乔连忙阻止,说不如先把这些信拿回去,先看了是什么情况,再作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