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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对于顾小满来说是个未知数。
她破天荒地起了一个大早,第一个走出宿舍,第一个进入食堂,第一个到了教室,选择在第一排坐下,她决定从今天开始,让她左前方成为空白。
左岸来得也不晚,环视了一下教室,绕过了和孙安宁经常坐的位置,在小满身边放下了书本。
“准备得怎么样,下午的实验课?”他问她。
顾小满蛮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如果我再晕倒,就可以回家了,帮我妈种葡萄或者复读。”
“你不会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
左岸说了一句后,翻开了书,告诉顾小满下午的实验**是兔子,会见血,只要这几节实验课熬过去了,接下来的解剖课就没有难度了,人体解剖一般是看不到血的。
顾小满默默地点了一下头,眼角的余光瞥着她,她在想一种可能,假若这种可能是真的,她来TX医科大学,就算将热血都洒在了这里,也值得了。
教室门外,孙安宁走了进来,很不悦地看向了顾小满,在门口停顿片刻之后,破天荒的,选择较远的位置,在刘丹的身边坐了下来。
下午的实验课,顾小满和刘丹分在了一组,**果然是兔子。
校长和副校长都来了,孙学军坐在最前面,后面是指导员梁一舟,不用猜也知道,今天要考察的学生不是在场的所有人,而是顾小满,梁一舟宽限的时间到了。
神通广大的孙安宁总能和左岸分在一组,看来想讨好这位副校长千金的人比比皆是,暗自勾结的伎俩一定不少。
实验课一开始,每组分了一只兔子,做“蚓突”手术。
刘丹自告奋勇第一个做实验,拉着顾小满做助手,走到试验台之前,孙安宁朝这边看了好几眼,刘丹看起来稍稍有些紧张。
顾小满只专注实验台上的兔子,想着自己晕倒的几率有多少,却没注意到刘丹的手在微微颤抖,动作迟疑,鼻尖儿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
一个“蚓突”手术是不会出很多血的,而且是一个很小的手术。
顾小满深吸了几口气,慢慢镇定了下来。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刘丹下的第一刀位置根本不对,对准了兔子的股动脉,这种错误是致命的,一旦刀下去,兔子岌岌可危。
顾小满试图阻止,惊呼出来,问刘丹在做什么?
刘丹的手一抖,没有切到兔子,却将她的大拇指割到了,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为什么刘丹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顾小满不知道,她只知道当时的状况,要止血,所以她几乎连想都没想,捏住了刘丹的手指,消毒,包扎,一系列很麻利的动作完成之后,才看到自己的手上也沾染了血迹。
实验室里很静,大家没有任何动作,都怔怔地看着顾小满,包括孙安宁也傻了眼。
校长和副校长站了起来,询问梁一舟。
“这是顾小满吗?”
“是。”梁一舟尴尬地回答,校长皱了一下眉头,看向了副校长,副校长点了一下头,得出了如下的结论。
“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很适合当一名好医生,我们可以走了。”
校长先走出了实验室,副校长跟了出去,孙学军看了一下手表,也匆匆离开了,只剩下梁一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实验老师让刘丹靠边站,他再次强调,手术的时候一定不能慌,一个小小手术,若做成这样,绝对是医疗事故,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刘丹的脸白白的,咬着唇瓣看向了孙安宁,孙安宁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低头做实验。
回到宿舍之后,顾小满才反过味儿来,为什么刘丹要对准兔子的股动脉下手?只要动脉被碰,一定流血如注,而她最怕的就是血,不能排除刘丹是故意的。
猛然一拍桌子,顾小满想到了上午孙安宁为什么选择和刘丹坐在了一起,原来这个臭丫头竟然要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