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初春,原本应是热热闹闹,阖家欢乐的好时候,巴勒奔和阿里和卓的到来,更应该为京城的欢乐添上精彩的一笔,可是,热闹的不是最初的热闹,那一笔又好巧不巧画偏了,至使京城只能有一个字形容:乱。()明着的乱,暗地里的乱,各处奔波的人马,恐慌的百姓,哪里还有之前的盛世繁华。
含香坐在窗边,暗自垂泪,自那日见过皇上,她的一颗芳心,便不在自己身上,等不来皇上,她自己过去,仍然见不到,日日如此,她也倦了,累了,悔了。
留下的两个伺候的人,不忍她如此伤心,“公主,你别难过,皇上是受伤了,过几天就会见你的。”
两人对望一眼,她们一直跟在含香身边,从来没有见过含香如此伤心,让她们也不忍心。
擦擦脸上的泪水,含香无不委屈,“我是不是错了,皇上是我见过最威武霸气的男子,自那日见他,他也不过瞅了我一眼,目光便不在我的身上,没有迷恋,没有惊喜,没有开心,你们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来。”
含香迷茫的看着她们俩,之前她喜欢麦尔丹,为了他,逃了多少次,多少苦,都受了,可是……来到这,变了,一切都变了。
两人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公主,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呀,麦尔丹他配不上你,只有皇上,你们才是最配的一对,公主不要在想着他了。”
含香惊喜的看着她俩,“你们说的是真的,只有我才和皇上是一对?”
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呀,公主,你想,皇上是天之骄子,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的上他呀,当然只有公主了,公主不但身带奇香,就连容貌也是别人所能不及的。”
“那是当然。”含香自信的高抬头颅,她是尊贵的公主,是天降奇女,不是别的凡夫俗子所能相比的。有了自信,含香便不在伤心了,“好了,你们起来吧,出去打听一下,看皇上后宫都有什么女人,本公主一定要将他们都比下去。”
“是。”两人飞快的离开,就怕含香不让她们似的。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两人在门边偷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事了,才松了一口气。拍拍胸口,终于打消了公主心中的麦尔丹,公主是皇上的嫔妃,就只能留在宫里,她们族人的性命全压在公主身上了,万不能有任何差错,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两位妹妹,这是干什么?”腊梅看着她俩在这对视,出声提醒。
几人彼此行礼,还好她俩在新疆就跟着含香学了汉语,现在才不至于听不懂。“哦,是公主安排我们做事,你们是?”
腊梅转过身,指着身后的宫女,“令妃怕容主子使唤的人不够,派奴婢送来的使唤宫女和嬷嬷。”
两人一听,心里高兴了起来,她们本是刚来,伺候含香正愁人手不够呢,这就送来了,欢喜的道谢,“我们替公主收下了,多谢令妃娘娘。”
腊梅满意的笑了,真是笨丫头,不问含香就敢收下人,看来,含香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管教好,更不会是娘娘的对手了,“明月,在这里好好伺候容娘娘,切不可大意。”
“是,奴婢一定小心伺候。”明月看着腊梅,两人眼神交汇,一切心照不宣。
离开这里,腊梅赶紧回延禧宫。
谄媚的跟在令妃身旁,“娘娘,人已经留在那里了,有明月在,就算是身带异香,入不了皇上的眼,更抓不住皇上的心。”
令妃得意的一笑,“在后宫,本宫才最懂皇上的人。”
“那是,娘娘最厉害。”腊梅张口就夸,真真是信手拈来。
令妃微微一笑,突然脑中想起那天听到的话,沉思片刻,腊梅也不打扰,这两天娘娘出神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也猜不透娘娘心里想什么。
抬头,招招手,腊梅弯腰附耳,令妃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腊梅惊讶的瞪大眼,不敢相信娘娘会说出这种话。令妃看她傻了似的,冷笑一声,“怎么,怕了?”
腊梅连忙跪着,磕头求饶,“奴婢没怕,奴婢这条命都是呢娘娘的,娘娘让做什么,奴婢绝不迟疑。”
令妃摸摸她的头,爱怜的说,“知道就好,本宫身边就你一个人,只要你好好做,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脑门的汗珠在汇集,滴答滴答的落下,没有一丝声响,更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目,“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为娘娘分忧解劳,万死不辞。”
“哼,那就好。”令妃用帕子擦擦手,“还不滚下去。”
“是。”腊梅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其他,连忙跑了出去,直到跑到一个假山后面,才敢停下来,拍拍胸口,大口的喘气,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一个小宫女,什么也不会,也不懂,何必一直为难我。想起之前的姐妹,眼睛不争气的红了,冬雪,你当初的选择,现在,我懂了,可是,我在娘娘这条路越走越远,再也没有了回头路,来生,让我们做姐妹,再续今生缘分。
决定了,腊梅也不在难过,只要能保住家里人的命,她——死了也值。想罢,收拾好,扯起嘴角,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娘娘,奴婢这次也会听你的,以后,奴婢也没有办法帮你了,希望你能看在奴婢这么尽心尽力的份上,对我的家人好些。
再次抬头,看一眼延禧宫,毫不犹豫的去办了。
皇宫里再添风波,皇宫外,又是一个惊天动地的热闹。
先说永琪府,最近几天,永琪可谓是过得很是紧张,京城有多乱,他是知道的,各方人马都在行动,就为了寻找十二,他作为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看着皇阿玛为了十二如此的大动干戈,心里不是滋味,那醋喝的,能熏死人。这不,心情不好,当然要找个可心的人说说话,聊聊天,排解排解心里的苦闷。
在书房里想了半天,还是去看看小燕子吧,不让她出府,恐怕也该生气了。站起身,推开门,脚步刚抬起来,“爷……爷……不好了……”
永琪一脚踹开来人,“乱嚷嚷什么,爷好着呢。”
下人被一脚踹在地上,这一脚可是实打实的,没有丝毫含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趴在地上,爬到永琪身前,“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看他这样,永琪不耐烦的吼道,“行了行了,怎么回事?”
“爷,小燕子要闹着出府,奴才们拦着,没敢让,现在,她在府里打人呢,好几个奴才不敢被打的昏了过去。”说到这,下人用衣袖胡乱的摸了一把脚,倒霉的,怎么摊上这样的主子了。
“什么?”永琪惊讶的大叫了起来,满脸写着四个大字,不敢相信。
怒气冲冲的抬脚离开,“走,爷倒要看看。”
放眼望去,地上躺着十几个人,哀嚎不止,脸是有血的,捂着肚子的,还有腿疼动不了的,永琪是皇家的阿哥,视人命为草芥,可也从来没有无故伤人如此之深的。
抬头,在看看小燕子,她站在一群人中间,还在叫嚣,“起来呀,起来呀,姑奶奶还没玩够呢,你们也太不争气了。”
“小燕子。”
一声怒吼,将小燕子吓懵了,回头看了看,发现是永琪,笑了,快乐的跑到永琪身边,晃着他的胳膊,“永琪,你来了,他们居然敢不让我出去,你快将他们的头都砍了。”
说完,还嘟着嘴,不可一世的瞪着地下的人,洋洋得意。
地下的人,一听,慌了,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想要求情,永琪握紧身侧的手,咬牙切齿,“来人,将他们带下去,请大夫看伤。”最后一个字,真真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燕子没想到永琪会不听自己的,生气的瞪着永琪,永琪看她不知错,还一脸‘你不听我的话’的表情,更是气的半死,冲着她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小燕子慌了,她怕了,顾不得这些人,就要去追,“永琪……永琪……”
这些下人受她欺负多少次了,这次逮着机会,哪能放过,一个个的有意无意的挡着她的路,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愣是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永琪离开。
永琪疯了似的回到书房,那是水壶往嘴里一通猛倒,水流出,顺着脖子,湿了前襟。
“嘭。”水壶和桌子发出声响,永琪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一幕,小燕子还是之前的小燕子吗?她怎么变了!
胡氏在府中犹如不存在的人,平时也是听永琪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去,今日,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无心的可能不知道,她这个一直留心的,又岂会不知。
胡氏立即吩咐,“去,将燕窝送给爷,让他补补身子,就说这是我亲手熬的。”
丫鬟开心的端起,“是,夫人,奴婢知道怎么做。”在府里,她可是看的明白很。
作者有话要说:锁了一个月,今天终于解锁了,太高兴了,萱萱很是想你们,好想呀,没有这次,恐怕还不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