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他了……
他永远都会跟她说没事……
可是她知道,他不是神,他只是一个人,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戛…
他拥着她进屋,她把简宁来电的事告诉了他窒。
他听了,只是点头。
“你怎么看?”她急着问,“我觉得简宁不可信,她怎么会有证据的?还是根本就有人在其中搞鬼?是不是陷害?”
他摸摸她的头,“陪我吃早餐,饿坏了。”
她顿时心疼不已,立刻和冯婶一起把早餐给他准备好,才轻声问他,“这几天去了哪里?邋遢成这样?”
他笑了下,“不帅了?”
她知道他又会是这样避重就轻……
算了,他不想告诉她,她就不问了吧,他说过,曾经一切问题的关键都来自于不信任,她不会再这样。
于是,尽管心里仍然担心,却十分认真地告诉他,“帅,在我眼里,不管你做怎样的打扮,都帅。”
他笑,低头喝了一口粥,眼角浅浅的鱼尾纹。
几日不见,这纹路也变得清晰了些,尤其笑的时候,却不曾破坏这张脸的美感,相反,给他原有的那份成熟的韵味更增色了几分。
她看着,便移不开眼,连他眼角的每一根细小的褶子都是好看的。
有时候觉得秀色可餐这四个字当真是有些道理的,秀色或许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中意,若中意了某个人,终日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只觉看着就是满足,面对着他,饭也忘了吃,也是可能的,就像她现在。
若不是冯婶给她把燕窝端来,提醒她吃,她大概会一直这样傻看下去了。
他也是有知觉的,仍是笑,“完了,几天不见,回来捡个傻姑娘。”
她不觉得这样傻看着他有什么不好,却不知道,有时候这也是冥冥之中一种感知,突然地恋着这可以看着他的时光,却不是什么太好的兆头。
他很累,她知道,所以快速地吃完早餐,陪着他回房间睡觉。
她自己这几日也睡得不好,如今他终于回来了,心也多多少少安定些,陪着他睡了大半天,闻着熟悉的气息,手被他握在手心里,纵然前路未知,心里也是安宁的。
所以,也不再有什么担忧了,瞬间便参透了许多的东西,只要彼此心意相随,在哪里,或者是怎样都没关系。
醒来时,晏暮青看着她的时候,她便道,“晏暮青,我知道你瞒着我一些事情,是怕我担心。没关系,你不想说,我可以不知道,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并不害怕,不管会发生什么,你、恩恩和我,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这样,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如简宁说的那样,一无所有,坐牢,可是那又怎样呢?只要他这个人还在这世间,那就足矣。
一无所有,还可以从头开始,如若真的入狱,十年八年,她都一直等下去。岁月久长,总有重逢日。
晏暮青静静聆听着,良久,只笑言,“小怪物真的长大了。”
他说得对,也说得不对。
她早已经成长,只不过,在他面前,才会是小怪物的样子,然而,当大怪物需要的时候,她也会用她或许并不锋利的爪子拼命来保护他,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晏暮青第二天又出去了,临行自然是对她细心交待,对冯婶也是千叮呤万嘱咐,尤其是晚上的陪护,是他最放心不下的。
冯婶简直是在他面前立下军令状了,若南儿有事,她老命来抵。
“冯婶。”他听了自是感动,“你对南儿好我知道,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大家,我们每一个人,包括冯婶你,都好好的。”
冯婶自从前被晏暮青训斥之后一直对他敬畏有加,听了这话,忍不住泪盈眼眶。
当晚,晏暮青再一次没有回来,又是冯婶陪了她一晚。
第二天,阿百也要出门,临行进来跟她谈话,“夫人,我要出去一趟,你务必小心。”
许自南倒是沉着,只问他,“晏先生还好吗?”
阿百一时没说话,因为不知道她这个还
tang好是指的什么,好?肯定是不那么好的。
“我的意思是,还活着吗?受伤了吗?”她再一次明确自己的问题。
“活着,没伤。”阿百这下可以十分肯定地回答了。
“我能跟他通电话吗?”她问。
“当然。”阿百拨了晏暮青的电话之后给她。
那边传来晏暮青的声音,“阿百,务必把夫人安置好……”
“晏暮青……”她清清脆脆的声音,仿似她每一次站在门口迎接他归来时一般,平静,却透着笑。她想做像妈妈那样风雨不侵的女人,尤其在他遇到困难时,她愈加要温和而温暖,让他知道,有她和恩恩,会是他身后永不会失去的港湾。
“南儿,是你……”他显然有些意外。
“嗯,晏暮青,没什么事,我打电话只是想听下你的声音,然后告诉你,我和恩恩都很好,你不用挂心。”她的音质本就好听,此刻平稳道来,甜甜润润的,连一旁的阿百听了,都觉得心尖仿似甘甜泉水润过,清冽,甜美。
“南儿……”他低沉的一声呼唤,“我这边有点事,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你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心情要放轻松知道吗?我不会有事的,只是需要一个过程而已,所以不要给自己压力,不要担心我。”
“我知道的,我晚上都睡得很好,我不怕。”她明白晏暮青的担忧,怕她压力太大又会犯病,虽然会不会生病有时候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她会努力照他说的那样去做,放轻松,想着恩恩,至少,自想起从前那些事以来,她再没出过问题。
“那……把手机给阿百。”他在那端说。
“好。”她很乖,手机易人。
阿百说了几句后就出去了,许自南照常生活,按时吃饭,睡午觉。
下午,午觉醒来,小麦在等她,说出事了。
“什么事?”许自南是有心理准备的。
“简夫人死了,晏先生是嫌疑人,被抓去问话了。”
许自南这才被击倒,脑中嗡嗡作响,任何的变化她都能承受,因为在她的范畴里,不管发生什么,晏暮青都能保住命,只要他这个人活着,她就什么都不怕,可是现在……
杀人?为了毁灭简宁手上的证据吗?
“不!”她坚定地摇头,“我不信,他绝不会这么冲动愚蠢的!就算为我和恩恩着想,他也不会干这种蠢事!”
她对他的信任,绝不会动摇!
“我们当然这么认为,可是,现场有不利于先生的证据,现在很难办,公安局刚刚来电,要传你去问话,我们现在就去。”小麦道。
“等等,我先问问情况。”她先打电话给吕慧文,想确认一下。
吕慧文如实告诉她,简宁的死亡时间是昨天,细铁丝勒死,至于破案,她不能提供更多消息。
“知道了。谢谢。”
她想了下,找吕慧文要来了关谨琰的号码。
小麦见她这样,便道,“电话就是关队打来的。”
尽管如此,许自南还是先打了个电话询问,证实,晏暮青的确已经在公安局了,也需要她前往配合调查。
“夫人,走吧。”小麦在她放下电话以后催道。
“嗯,冯婶,给我拿件衣服来披一下。”她低声道。
冯婶给她披了件外套,自己也收拾了东西,陪她一起上了车。
一同去的还有两个保镖。
车驶出晏家,却没有驶向通往市里的路,而是在某一国道分路口拐向通往另一城市的路。
许自南顿觉不对,“小麦,这是去哪里?”
“这边不堵车,更近一些。”小麦说。
这话就像暗号一样,刚说完,坐在后座中间亦即她身边的保镖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了她脖子上,而另一个保镖的匕首则架在了冯婶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