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皱着眉头,让他李少爷给人当保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让他李少爷出钱,这更不可能!
难道他李沐就真的要给金凤当保姆?
李沐实在受不了金凤那样子,成天用头发遮着脸,好像是脸上长了瘤子似的!没事儿不敢说话,总爱哭哭啼啼!
“嘿!这不符合我李沐的作风啊!”李沐道。
刘欣小心翼翼的用笔戳了戳李沐的胳膊,李沐恍然大悟,现在是上课期间,他不该老是发呆!
于是李沐认认真真的看着物理课本,他许多科目试题都不惧,怕的唯独英语而已!
一堂课下了,到了正午时分!刘风约李沐出去吃饭,李沐刚想要答应但一想到金凤,李沐就拒绝了!
给人做保姆的事儿李沐打死也不肯说出去,有损他双枪五郎的威风!
推拒了刘风,紧接着又是唐辉的电话。说的是早上上课前几个学生被社会上的流氓给打了,会不会是唐锁报复!
李沐毫不犹豫,直接让唐辉给刘风打电话叫刘风去处理!这厮那么喜欢打架,就让他去打好了!
挂了电话,李沐见教师中的人走光了。如此才不耐烦的走到了教室的最末桌,用手敲了敲桌子道:“大小姐,该启程了!”
金凤脸一红,心说她哪里是什么大小姐?
李沐道:“走啊,不用去吃饭的吗?”
金凤弱弱的道:“我带了饭了的!”
李沐一愣,问道:“你带了饭了?”
金凤从抽屉里摸出了铁盒子,原来果真是带了便当的!
李沐愕然,难怪金凤每天都是来学校最早的!原来她是带了便当到学校,中午不用回去的!
可天气渐冷,若是夏天还好,饭菜是绝不会‘着凉’。可临到深秋,饭菜只有趁热才能入口!
李沐扒开她铁盒一看,复又把铁盒盖好,一副我服了的样子道:“别吃你这玩意儿了,跟我去食堂吃饭!”
见她不肯,李沐一把把她的铁盒夺了过来扔在了地上。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妇女的呼声!
这声音李沐听着极耳熟了,认得来人是金凤的妈妈!
嘿!
李沐脸一黑!
慌忙把食盒捡了起来,待会儿让金凤她妈妈瞧见,指不定以为自己虐待她女儿呢!
李沐一阵无奈,早知道伺候人这么难的话,他打死也不愿意伺候了!
果然,金凤妈妈是担心她女儿所以才来的!
她一瞧见李沐就先是一愣,笑着问道:“小李也在这儿?”
她是知道李沐名字的,那也是见刘欣提起过的!
李沐一笑,天真烂漫的道:“阿姨,您来了?”
李沐瞧见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想来里面装的是饭!果不其然,她打开饭盒便闻见一股肉香扑鼻而来。李沐双眼一亮,他的鼻子是极灵敏的。香喷喷的牛肉正好下酒,只可惜这菜却不是给他做的!
金凤慌忙站了起来,推开李沐抱着她妈坐到了位置上道:“妈,你不做生意么?”
金凤妈妈笑了笑,却是显得慈祥和悲怆:“傻孩子,做什么生意。再做生意,能比你的手更金贵么?”说完话,哭了起来!
李沐暗想,果然是好一对母女,却都是爱哭泣的!
终究金凤的母亲还是很懂礼貌的人,她立刻收了泪冲李沐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李沐怎么不用回家的吗?”
李沐一笑,立刻道:“哈哈,我是住校的!”
金凤妈妈还不知道张立国给她女儿派了俩保姆的事情,金凤自然也更不敢提!
李沐不能丢了面子,怎会说自己这几天都得照顾你这个宝贝女儿?
金凤妈妈道:“那正好,你没吃饭,也就一起吃吧!”
李沐就算是皮在后,也不可能去分吃金凤的牛肉了!
她们这一家子李沐总算看清了七七八八,属于家庭环境实在不好的一种!
李沐慌忙推拒说自己吃了!
几番推诿,最后金凤才开始吃起饭来。她吃饭小口小口的,只有在她妈妈面前时才会把头发拢到后面!
小姑娘人很瘦,皮肤蜡黄,双眼却很是清澈!左手捉筷子实在很是不方便,但却又强拧着不要她妈妈喂!
李沐忽然产生了错觉,眼前的母女二人都是伤残人士!
她母亲是断了左膀,她金凤却是伤了右手!上天似乎天生做弄了这一对母女,平生给人带着一种悲怆的味道!李沐很想问她妈妈是为什么受了伤的,但终究还是不想提这种话题!到时候母女俩哭起来,他李沐一个人是诓不好的!
李沐蠕动着喉咙,肚子是饿的咕咕叫的了!
金凤的妈妈倒是很善聊,跟李沐聊到了许多金凤过去的事儿!
小女孩儿早年丧父,身世凄苦。她也因为做工时右手被矿石砸断,而后截肢。家里欠下大大小小的债务,能来三中读书全是学校的帮助了!学校的副校长一直帮衬着她们,而后又得蒙学校照顾,分配了一个宿舍名额!
李沐心里暗想‘那入宿名额还是我的呢’。
但他又怎么会把这话说出来?烦不胜烦的听着金凤妈妈述说过去,听到义愤填涌之处皱眉问道:“煤矿老板不赔钱?”
金凤妈妈叹了口气,说赔钱是赔了,但是不顶用!
李沐只能沉默!
城乡集合部死几个人是正常的,煤矿出事故也是正常的。人命有时候就是不值钱,如果人命非得用钱来衡量的话,那也分价钱。就算是再高的价钱,在有钱人眼里也就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聊了二十多分钟后,金凤的妈妈才告辞离去!
她把还没吃完的食盒给带走了,金凤食量不大,啰啰嗦嗦半天只扒拉了几小口!
等她母亲走了,才又摸出自己带来的馒头吃!
李沐皱了皱眉,把馒头夺了过来。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拉起,蛮横无理的道:“跟哥去吃肉去!”
金凤哪里抵得住李沐的力气?被李沐这么一拉,整个人就踉跄着站了起来!李沐个子高她过甚,一只大手按着她的后脑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