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湘瞪大眼睛看着她,“原。原来你才是。”
她一步步走进,扯了丝巾,只知是一张清艳的脸。
高湘拔出剑,她手上的丝巾撕成两根,如两把利剑直杀过去,还未明白过来,喉咙处便见了血,气绝身亡。若是有心人多看一眼,他的颈后也被割破,就那么两块丝巾,首尾一缠,她轻轻一拉,那头便掉了下来。
她脸一阴,这些人太弱了,还不值得她用金叶。末了,在他身上化了九九八十一刀,她喜欢看血流成河的样子。身上的红衣脱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这样才是最精致的蝙蝠晚餐,既美观又有食欲,一吹哨,便有十来只蝙蝠从不远处飞来。
她走后,地上的家伙已经被啄食得只剩白骨。
紫萝正睡得昏昏沉沉,忽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睁眼,看到的不是平常那些值班的狱卒。那人一勾手,紫萝便一路无阻的走出了牢房。
那女子嫌弃的抓住她身上的臭衣服一提,便飞向了衙门外。小巷中,还有两名女子跟她接头。
“你走吧,我们主子不会对女人下毒手才会救你,你好自为之!”
紫萝一笑,“你们主子是血蝙蝠吧?”
“算你有见识,不过你不许跟着我们,从哪来回哪去!”
“我来此便是找你们主子拜师学艺的,还望姑娘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她们三个人看着紫萝笑了笑,“姑娘你还是算了吧,像你这样年纪小,没结过婚,长得又差强人意的,我们主子是不会收为弟子!”
这是什么癖好?只要结过婚的还要长得好看的?“我虽只有十七岁,也是结过婚的人妇,至于外貌,易容一下即可。”
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让她在龙祥客栈等她们的消息,说是回去禀过主子明天再给她答复,看能否收她这个徒弟。
紫萝点点头,“你们可也要遵守约定,如若不然,三位明晚戌时定毒发身亡!”
三个人惊,都拿剑指着她,“你这恩将仇报的贱人!”
紫萝挑过剑,“我只是怕你们不守信用罢了,若不信你们中毒,可以看你们手上。”
三人一看,一条黑色的细线如蚯蚓般出现在手腕上,三个女人几欲疯狂,“看我们不杀了你!”
紫萝拼命的闪躲,“我是非见你们主子不可,还请三位行个方便吧!不然我可又使毒了。”
三个人这才罢休的羞愤而去。“算你狠!”
紫萝趁着夜深,去远处的深潭里洗个澡,并将衣服一并洗了。她用杂草盖着身体,等天明了再穿那半干的衣服。这境地,着实凄凉,她一直瑟缩着身子。
大清早,她又易了容,回了之前的客栈拿钱。去布庄买了衣服,又去饰品店买了根簪子束长发。随后便等在了龙祥客栈。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客栈入口。当那三个女子簇拥着另一个女子出现时,她便去门口接她们了。
她下楼拦了她们的路,“要解药的话跟我来!”
她易了容怕她们认不出,便先亮出了信号。果真,四个人都随她去了房间。
“解药呢?”一个黄衣女子不悦的问。
紫萝盯着中间那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奇艳若霞映澄塘,仪态万千。“想必苏姑娘已经为你们解毒了,何须问我解药?”同样是蓝沧彦教的,怎会解不了黑融的毒,若是蓝沧彦有这个面子,她便来了,若没有,便不会。下毒,只是向她自报门户。
苏樊玉一步步靠近她,“自作聪明的女人,我。”那句话还没说出口,便掐住了紫萝的脖子。“蓝沧彦在哪?快说!”
紫萝掰着她的手,难受的挤出几个字,“京。京城!”
苏樊玉松手,点了她的穴道。紫萝一震,这女人真是阴晴不定。
“我向来不杀女人,你毋须担心,直到蓝沧彦来的那一天,你都要做我的人质!”
紫萝欲哭无泪,蓝沧彦那个混蛋,自己惹了桃花债还敢让她上门拜师,也不知安了什么心。
一叶知秋,树叶渐渐枯黄,冬天也不远了。赤燕仍是四季如春的温暖气候,而南朝一入东便会大雪纷飞,疾病蔓延,粮食缺乏,将士们回家心切却也不敢违抗皇命驻守边疆。安陵流郁最迟得在十二月之前到达边疆,如若将士们有何闪失,他这个主帅罪不可赎。
十一月中旬,一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到郁王府。上面写着”郁王亲启“字样,而内容却不是与他说的。
安陵流郁已准备好铠甲择日出发,素与他人无来往的他又会接到谁的信?他的脑海首先冒出了花紫萝的影子,随即又摇了摇头,她既已浪迹天涯,拜师学艺,怎会找他?带着疑问打开信封:蓝沧彦,你的朋友已经在我手中,五天之内若不来徐州,我便将她的血流干喂蝙蝠。血蝙蝠血誓!
他皱了皱眉,这信与他毫无关系。于是去厢房找了蓝沧彦。
蓝沧彦正将他府里的秋菊用来入药,一屋子的气味。他掩了鼻道:“有你的信!”
蓝沧彦疑惑的接过信,看着那狂放不羁的字体,心中便想到了某个人。他眼皮跳了跳,“你可知被当作人质的是谁?”
安陵流郁冷着脸看他,“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这徒弟早对你暗生情愫,不然也不会拿紫萝的性命做要挟。”
蓝沧彦叹了口气,真叫他为难,他躲了她这么些年,也是时候撇清一切了。“难道你就不担心紫萝的安危吗?”
“她在你心里比在我心里重要得多,无论对方是谁恐怕你都会去救她吧?”
蓝沧彦一摆手,“你真无情!”
安陵流郁不理会他,往回走去。
乌云压低,等下又免不了一场暴风雨,这样下去会耽搁形成,他的心忐忑不安。到了书房,抽屉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根紫色花簪,这是在她房里的枕头下找到的唯一一根,那颜色发暗,里面估计藏了毒药,他仰头闭眸,深呼了一口气。
我们之间,再也找不到相见的理由了吧?他又用手帕小心翼翼的包好,放在了锦囊里。
“主子,为何不去找王妃!”梁上的人跳了下来,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