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从来都没当过你是她的替身,每个人都要以自己的方式活下去,而我。已经放下琴儿了,所以不会仅仅因为一张相似的脸便沉沦下去。”
“但王爷终究还是信了蓝衣的话不是吗?只要王爷不去战场,只有王爷按照蓝衣的意思做了,这场战争你便会输,便会被皇上重重的责罚,这样你就有理由反抗那个无能的皇帝,自己为王了!”
安陵流郁看着她,一脸失望。“你不该。跟了我母妃!”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他一直在跟着她,去了火头军那。她将一卷信放在了鹰爪上,飞向了赤军的营地。而他却不知,那饭菜里,她也下了药。
“王爷,睡着了,就什么事都忘了吧?不要怪蓝衣自私,蓝衣只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她轻声在他的耳边呢喃,即使他听不见。
从进王府开始,她便一直都对他上心,而他的眼里只有琴心,自己终究是得不到他,内心饱受折磨。当她发现琴心是黎太妃的人后,自己也去了黎太妃那,说只要让她跟王爷在一起,她什么都愿意做。当时,琴心已经不听从黎云的命令,一气之下借自己之手给琴心下了蛊毒,那也是自己的意愿。但不曾想过,就算琴心死了,他也不曾看过自己一眼,就跟豆蔻她们是一个等级的丫鬟,她怎能忍受。
三年过去,王爷虽日日与她们欢歌笑语,心却不在她们身上,只是找个地方发泄内心的痛苦罢了。后来花紫萝进了王府,王爷似乎有了动摇,她心里有多恨,有多恨这个世道不公平。从一开始便一直等,等到琴心死了,又过了三年,竟不如一个才认识几个月的花紫萝。
就这样,在帐营里将他拥在怀里,真的好幸福。她等待着赤军攻打过来,俘虏她们两个。
三更过后,等到的。是南朝的凯旋之音。她仰天长叹,他从未信过自己,一切都是假象!
安陵流郁醒过来的时候,几个将军都来了。小部分还受了伤,也不愿立刻回营治疗,只望将这喜讯传递给他。背负了几天辱骂的他,早将手谕传达了下去,而胜利得这么容易,也全拜蓝衣所赐。
“虽然我们相识多年,我却不能轻易放了你!”安陵流郁说。
蓝衣被两个哨兵戴上了枷锁,她的梦彻底破碎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警告他,“无论王爷是否胜利,你迟早是要接下这个重任的!”
“这句话,我听得太多,我还是原话告诉你,没人能够逼我!”
牢房前,一身白衣的他搭了件御寒的貂裘,正朝着蓝衣走来。
安陵流郁停在她面前,久久不语。安静的倒了一杯酒,“安心的。去吧!”他别过脸。
蓝衣恐惧的摇了摇头,眼泪流的更凶猛,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就算是。就算是付出一切。”
“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也早就不会留你在这个世上。琴心临死之前还嘱托我不要伤害你,说你只是因为太爱我才会如此,我给了你机会,你却还要变本加厉,逼我做不喜欢做的事?你可知,如果我按照你错误的军情来做,害死的不仅仅是十几万士兵的生命,更毁了他们的家,毁了等他们回家的家人!”就像琴儿死后,他那般痛苦,让那么多人同样也受到这种折磨,多么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就没有我,不然我也不会做到这个地步!”她声嘶力竭的叫了出来,跟以前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那你为何不去喜欢别人?”
“因为我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
“和你一样,因为我的心里只有琴儿,所以没办法装下其他人,这便是爱的与不爱的理由。”他打开门走了,剩下那桌上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着。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这一生,她什么也没得到。愿来生,不要再遇见他!她的眼里滑出一滴眼泪,安静的躺在了地上。那酒是热的,不知喝下的是酒的温度,还是他掌心的温度。
赤燕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南朝还是白雪皑皑,这边已经绿意融融了。
吃了败仗的君响武带着仅剩的几千人马往地势平坦的小镇逃去。当时他们更像一群土匪,百姓们怕洗劫一空还东奔西跑着,最后找了当地的县令安排了他们住宿,道明了来此的缘由,他们更是惶恐不安,担心南朝军队一涌而下,他们还成了陪葬品。
“将军,怎么样了?”一干上将着急的上前问。
正跟使节谈完战事的君响武一脸疲惫的看着他们,“是我对不起你们啊!”
“将军,您别这么说,末将能遇上将军是末将的福分,末将愿誓死追随将军。”伯刑字字铿锵,信誓旦旦。
听完此话其余人等也附和着,“末将誓死效忠将军!”
君武响抿了抿嘴唇点点头。日夜兼程的逃窜,累得眼圈都红了。“你们的心我都知道,只是我自以为是,小瞧了敌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爹,那南朝黎太妃分明是诈你的,待孩儿去娶她首级!”
君武响摇摇头,黎太妃的个性他还不清楚吗?自小跟着黎老将军南征北战过,也是一言九鼎的,要怪就怪那个扶不起的郁王,胆小如鼠。被欺压多年,还不敢兴兵叛乱,真是懦夫,懦夫啊!
其余人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脸的不知所措。
“郁王说,只要我们投降,并立下盟约,不再举兵侵犯,还是可以结为秦晋之好,那些被抓的战士们也都可以放回来!”
伯刑低头不语,若是再有机会,他还想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他的招数总是叫人摸不着头脑,招招轻盈,看似柔弱无力,似有若无,却那般劲道十足,自己输在他的手下,真是出乎意料。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明日我便班师回朝,向皇上负荆请罪,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休得胡言!”
“将军(爹)!”大家都着急的看着他。
“士可杀,不可辱,末将怎可让将军受那小毛孩的欺辱!”伯刑义愤填膺,就算败了,也不让那年幼无知的皇帝对他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