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可曾去看过你?”
说到侍寝,她握紧了拳头。就算她千种风情万般柔意,皇上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宠幸她吧,她冷哼一声,“到时候你也会如此,而且那时候大梧公主都进宫了,可有得你受的?”她反将一军,得意洋洋,还怕气不死这个女人?
花紫瑶撇了一眼那个红衣妖娆的大梧公主,脸蛋虽是及笄之年的样子,却是粉光若腻,如观音座下玉女,冰清玉洁,高挑纤瘦,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她深深了解安陵旭沉的秉性,有美女必定收入囊中,来者不拒。他正年轻气盛,自己跟周靖儿都是得宠的人,遇上这么个新鲜玩意绝对爱不释手。
她不甘被周靖儿嘲笑,若无其事道:“皇上遇上她可谓久旱逢甘霖,这后宫让皇上看得上眼的如今都怀了孕,你说皇上连身边的婢子都能上心,这么个美人可是极品中的极品。妹妹可要想着她是一国公主,身份背景显赫,难免不会独占鳌头,到时候你我二人只怕被遗忘在九霄云外。毕竟皇上没以前那么宠我,我也习惯了,这么个公主可真够有你受的。”
“姐姐可别小看了妹妹的定力,一个公主而已,当不上皇后也休想欺压在我头上。再说了,我的孩子一出生我可就是四妃之首,凌驾于姐姐之上更是在那劳什子公主之上,有何所惧?”
明明自己比她先进宫,年纪比她大,若不是那些该死的土匪抢了她的孩子,她才是四妃之首。一股恨意蔓延开来,如果让她知道是谁绑了她,她一定让她家破人亡,粉身碎骨!她生气的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因为喝得急呛了口,咳了几下。
安陵旭沉正跟那公主说笑着,见她这般关切道:“爱妃身体抱恙了?”
花紫瑶气得脸红脖子粗,刚想说没便被周靖儿抢了先,“姐姐见广公主来实在欢喜,将美酒喝了个见底1”
安陵旭沉听完脸上立刻阴暗,“都是有身子的人了还不知保护自己,竟然饮起了酒,难道你又想第二个孩子性命攸关么?”
花紫瑶委屈的看了他一眼,“臣妾。”
“温海!”不待她解释,安陵旭沉不耐烦道。
温海提着酒跑了过来,立马给他斟上。安陵旭沉解释道:“朕不是让你来斟酒的,你快去让太医开心安胎解酒的药,今晚瑶妃就不用出宫了。”
她的喉咙已经哽咽,自己的解释竟是半点不听。到底从何时起,他对自己已经这样无情无义了?她提了裙子不情不愿的离了座,瞪了周靖儿一眼,又在皇上面前施了一礼才离去。
“瑶妃请留步!”
花紫瑶回过头,叫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隔了一桌的大梧公主广露霜。她疑惑的问:“不知公主叫本宫有何事?”
广露霜也离了座,她这个人向来是直言不讳,敢作敢为。“本是一个无聊的皇宴,可皇上却请露霜看了一场戏,也增添了不少趣味。”
“公主何出此言?”
“南朝的联姻制度可能与我大梧迥然不同,我大梧上至位高权重的君王,下至平民百姓都是一夫一妻,终生不得再娶再嫁,而南朝却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要一心一意守着自己的夫君,刚刚皇上的两位妃子为露霜一个局外人争风吃醋,真叫露霜匪夷所思。”
在座的宾客无不对她指指点点,这公主可真是大言不惭,大逆不道,对天子评头论足简直是欺君罔上。安陵旭沉一愣,完全不知道花紫瑶和周靖儿刚刚说了什么,不过她们之间的丑事被这大梧公主听见,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真是丢尽了他的脸面。
“靖妃,瑶妃,你二人可知罪!”他发起了脾气,整个宴会气氛陡然下降,歌女舞姬忙小跑着下台,以免受其连累。
两个有身孕的人却要挺着肚子在地上跪着求饶,泪眼婆娑,直叫人看得心酸。
周秀丽脸一横,眉头紧锁,这大梧公主真是太不懂规矩了,叫南朝脸面何存?在场的还有赤燕使节,早在那看笑话心里估计把他南朝嘲笑个千八百遍。
广露霜见此,也算有点良心,毕竟两个人都有了身子,她亲自将二人扶了起来。“二位娘娘可别伤了身子,露霜可担罪不起。”
花紫瑶和周靖儿现在是一个鼻孔出气,都不理会她,仍是跪在地上不动。
广露霜见此也不勉强,笑道:“露霜是大梧帝王独女,定不会远嫁南朝与两位娘娘争夺一夫,我们大梧人一夫一妻,皇上可不是最佳人选,不过露霜绝无蔑视皇上之意,皇上是九五之尊,风华绝代,谁不想侍奉左右,只是露霜却无福伴之左右。且七年前,我父皇与太后娘娘早有约定,待我及笄之年,得郁王为驸马,以示秦晋之好,永与南朝联合抗敌。”
除了周太后外,无不叹其勇敢。可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这郁王早已入土为安,怎么能与大梧公主成婚?是不是得另选他人,不过这周太后也太自作主张,一个妇人私底下做了这样的交易,还说不干涉朝政?切南朝又不是什么飘摇不定的小国,还要靠联姻来投靠大梧不成?
黎云看着上面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人,恨不得一刀杀了她。原来对他儿子这么好的目的就是要将他当质子去联姻,为了巩固自家的江山基业就要伤害他的儿子,凭什么?她站了起来,对着周秀丽道:“周姐姐可真是,想给妹妹这么大一个惊喜也不早些说,害得郁儿死后也无福消受。”
广露霜听完一喜,原来太妃也是极为赞成这门亲事,当初不找皇太后直接找黎太妃,说不定她俩早在一起了。
周秀丽嘴角一抽,没想到她的忍耐力还够强。“这不是想给妹妹一个惊喜吗,不过妹妹也不许忧伤,广公主这儿媳可是跑不掉的,那郁王还在你们黎家内奸的手上,妹妹可要早些查出来啊。”她别有深意的一笑,又将她算计了一回。
她的手一抖,差点晕了过去。这女人。明明知道郁儿不会回来,却要将这差事交给她,还在文武百官和大梧公主面前给她施压,让她无力还击。好,很好。
“姐姐也真是糊涂,你难道忘记去年皇上可给郁儿许了婚,有了王妃可是人尽皆知的,这公主肯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