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露霜还傻傻的愣在原地,这一切太突然,她还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七年后的在别,他不认识她,她却爱了他整整七年,等着做他的新娘。他不认识她,还砍了他的手臂,为何,为何老天对她这么不公平!
一把剑冷冷的指在广露霜面前,“如果皇上执意纠缠,别怪我杀了公主!”
“安陵流郁,我女儿爱了你这么些年,你还有没有人性?”
“我安陵流郁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我的王妃,你们这么固执,我也没办法。若不是当日公主对我们痛下杀手,我也不会斩断她一只手臂。我们有要事在身,若是不让,我只好杀出一条血路了!”
从此以后,除了她,我便再也不想对别的女人仁慈!
因为在王府,已经误会她很多次,以后,无论她是对是错,我都要和她一起。
“这便是,这便是真正的你!哈哈……”广露霜仰天长啸,那是面如死灰的绝望,那是痛彻心扉的不甘。
早知,我没那么天真就好了,为了你,我失去了手臂,也失去了七年的玩乐。
我以为那样爱调皮捣蛋的我,你不会喜欢。
但其实,无论怎么样的我,你都不喜欢。
广严初无奈退了兵,洛万舟便招来了粉鹤,继续往西南方向而去。
紫萝,你现在可好?
城中,紫萝身着银色铠甲,束发带头盔,依旧如一七尺男儿。据探子回报,左丘公河的兵已经在百里之外了,看来他们是准备趁胜追击了。不过慕容九里的军队有些伤亡,人数上可能有些吃力。如果容决布下的阵法能够阻挡,那便是万幸了。
“紫萝,这上阵杀敌可不是闹着玩的,就让我打先锋吧?”
“我就是闹着玩的,我没说不让你打先锋啊。”
胡小蝶正在外面准备送吃的,见两人身着铠甲,意气风发,又站在一起那么亲密,格外刺眼。明明……明明是她看上的人,这个花紫萝,处处和她作对!
“紫萝,之前的事……”
“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别多想了。那胡太守之女跟你早有了婚约,我也是有夫之妇,还是保持距离好,以免招人闲话。”
“啪”地一声,他使劲握着紫萝的手,“我不管你是谁的妻子,总之你现在与安陵流郁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顿时,端盘碗勺被摔的四分五裂。
“你……你为什么非要选她,到底为什么!”胡小蝶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她不想在第二个男人面前露出委屈的样子。
“因为她什么都是我喜欢的,胡小姐,你我的婚约只是父母之间的口头话,我从未当真过。我是个自由人,只想娶一个我爱的女子,你不必委屈,这件事我们褚家又没说出去。”
她所在意的,又何曾是名声?而是不甘心,不甘心输给她花紫萝。
“花紫萝,我前世跟你有仇吗?为什么我爱上的人都是爱你的!”
一来紫萝不怜香惜玉,二来也嫌麻烦。“你们两个的私事,就不要牵扯我进来,我是郁王妃,我爱的人只有安陵流郁一个,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说出这句话,如释重负。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大胆的说出心声。
这下褚夜白也呆了,她说她爱安陵流郁。这怎么可能,她要爱安陵流郁当初就不会刺杀安陵旭沉离开他了啊?她一定是骗人的。再抬头,已是她决然的背影。
胡小蝶一笑,“原来自作多情的,不止我一个。”那笑容里,有多少苦涩?
“你住嘴!”
一道来自边关的奏折呈上来的时候,安陵旭沉是悲喜交加的。这个慕容九里,简直是目无王法,罪恶滔天。但同时黎家也没能打压下去,倒更助长了安陵流郁的威风。看着一甘文武大臣,没几个可用之才,只好传旨下去:将黎昭官复原职,无罪释放,并率领三十万大军去盐番增援郁王。
慕容九里犯了这样大的错误,安陵旭沉也便把该省的都省了。除了去看看还未苏醒的花紫瑶。
“皇上,瑶妃娘娘醒了!”
“摆驾瑶莱宫!”
花紫瑶醒来,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已经麻木了,并且太医告诉她,因两次流产,身子受了重创,再怀孕怕是难上加难,且孩子不易生产。
安陵旭沉抓了她的手,已经瘦到皮包骨头了。脸依旧苍白,“爱妃,你终于醒了!”
“太后娘娘驾到!”
一屋子的人又忙着跪拜,周秀丽又安抚了花紫瑶让她不必起床。“这么久人也憔悴了许些,你就好好养着吧。哀家就是来问问你,可还记得昏倒前的事?”
安陵旭沉脸色不是很好,说白了她就是想替周婧儿开脱。周婧儿在冷宫里怎会安分,变着法让太后去瞧她,说是冤枉的。
想起那时花紫瑶便忍不住落泪,“那晚我口渴想去倒杯水喝,突然闻到一股异味,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曾吃过靖妃给你的东西?”
她摇摇头,“臣妾那时候没胃口,就那么放着了,半点不曾进食。”
“也就是说你不是因为中毒流产的?”
“中毒?难道……”
周秀丽看了安陵旭沉一眼,“皇儿,你看看,哀家就说你冤枉婧儿了,那股异香来得古怪,且碧如那丫头向来是个谨慎小心的,食物都会经过盘查试吃,不可能是婧儿所为!”
安陵旭沉眼睛一眯,此事果真非同小可。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还借机嫁祸于靖妃,好一个一箭双雕。
“皇儿,这宫中谁没有子嗣,谁善妒,你自个儿心里清楚。”说罢看了花紫瑶一眼,“瑶妃,念你失子之痛,哀家就做主晋了你的妃位,从此你便是四妃之首了,更要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你也不小了,凡事谨慎小心。”
花紫瑶点点头,“谢太后教诲,臣妾谨记!”
原来在她刚醒就来看她,不过就是求证周婧儿没有害她。她淡淡笑笑,不以为意。周婧儿她并未当作一大劲敌,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女人!我的孩子……
蝉幽门外,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正准备往东而去,看一场南梧大战的好戏,却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熟人。
“如若本王没猜错,你们两个是君将军的心腹吧?”
那俩人一惊,忙过来行礼,“小人参见四殿下!”
他并不着急免礼,只漫不经心问:“你二人不在赤燕当差,跑到南朝来干什么?难道君将军还想重张旗鼓,入侵南朝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