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上帝的死亡烙印
现在那个畜牲离我们已经不足十米了,决定我们生死的时刻来临了......
我们又是几乎同时把氧气管插入了嘴里,两个命悬一线的国家精英,在这危机万分的顶尖时刻,是如此的心意相通!现在哪怕是多激发一点点体力也是好的啊,就可以远离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上帝死亡名单的“召唤”,一会搏斗起来,有没有时间呼吸还两说着呢!
在这惊心动魄关键时刻,估计就算是上帝也紧张到了极点,看着这场血腥杀戮已经不可避免,我和纪云开队长已经被他打上了死亡的烙印,为了持续保持他那圣洁的灵魂,也只有无可奈何地闭上了仁慈的双眼。
那只畜牲快速地向我们冲了过来,我们的纪云开队长为了能够成功吸引那畜牲的注意,给我挣取最大的机会,竟向它轻轻挥了挥那单薄的冲浪板。果然,那畜牲经不起如此轻蔑的“挑逗”,迅猛地向纪队长冲了过去。我已经积聚了全身的力量,就等着纪队长那边一旦成功吸引了那东西的注意力,我便利用我们之间绳子巨大的拉力,快速冲到那东西的背上,利用我的“骨头钢钩”活生生撕裂它的皮肤,把胳膊插入它的体内进行毁灭性的破坏。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那畜牲好像也有一定的智商,它似乎也感觉到了某种危险,竟突然舍弃了纪队长而向我冲了过来。而我现在已经把右手的匕首和氧气管一起咬在了一起,空出的右手把我们之间的绳子收紧了,就等着那东西向纪队长发动攻击的瞬间,我立即利用绳子的巨大拉力冲到它的脊背上对它发起裂皮破腹的一击,哪怕是缩短零点一秒的时间也好啊,那样就可以为纪队长争取到零点一秒的活命机会。可那东西竟突然间改变了攻击对像,向我冲了过来了。
我只有仓促应战,但并不惊慌,因为这个吸引工作由我来做也是一样,还可能会更好一些,我一个平头百姓能为民族利益而献身,为纪队长争取到向那畜牲发起进攻的最佳时机。就像是我们的父母,为了能给子女赢得哪怕是短短五秒的逃生时间,他(她)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投入猛兽的口腔,为了他(她)们的子女,无怨无悔!
我并没有取回口中的匕首,顺手捡起我刚刚扔下的那块单薄的冲浪板,缓缓地放在了水下,就在那畜牲离我还有不到半米的瞬间,我紧握冲浪板的右手向上猛然挥出,利用巨大的反作用力瞬间钻进了那畜牲的身下,一张闪着阴森森的血盆大口咬向我的头颅,这一下如果被咬实了,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就去见了上帝。我双手齐挥,右手的冲浪板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插入它的口中,尽管我掌握着分寸,不会被咬住手腕,但还是被它那巨大的镶满巨齿的血腔吓得头皮发炸,浑身痉挛,我左手的匕首也斜上四十五度急速地插入了它的身体,在它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的瞬间,我空出的右手已经拔出了口中的另一把匕首,虎口向上,也是斜上四十五度角,插向和左手大致对称的位置,我要在这畜牲的身体上凿出两个血洞,然后我可以把粗壮的胳膊插进它的身体里,慢慢抽干属于它的生命气息。
但是,就在我的右手匕首堪堪插入的关键时刻,我的身体突然被腰间的绳索拉得飞了出去。深深插入那东西身体里的匕首也瞬间被左手带了出来,在那畜牲身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但这点小伤对那个庞然大物来说并不是致命的,甚至连小伤都算不上。我知道,一定是这家伙又受到了除了我左匕首以外的其它巨大伤害,瞬间的剧痛让它发了疯似的摆动它硕大的身躯,肯定是把纪队长瞬间击飞了出去,连带着我也被绳索拉了出去。
也是我们事前没有充分估计到那畜牲的巨大力量,如果用力大如牛来比喻,肯定是远远不合适了,这畜牲的瞬间爆发力几乎超出我们的想像。
我被海水的巨大冲击力甩得头昏脑胀,纪队长肯定会更加严重,他毕竟是直接的受力者啊!尽管他的抗打击能力超强,但那是站在人的层面上,在这个狂暴的大力士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说不定已经晕了过去也说不准呀,一个近两百斤的壮汉在水中居然被撞出那么远,后面还带着我这个“尾随者”,这个力道可想而知。
但在这紧急万分的时刻,我可没有时间去照顾我们的“伤者”,像电影似的,收集他的最后“遗愿”,尽管他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兄弟。
尽管我脑子晕晕的,但我现在可没有犯晕的权力,那畜牲很快就会发起第二次攻击,说不定现在已经冲过来了,我必须重新打起二十分精神,来迎接它那复仇般的石破天惊的一击!尽管现在非常疲惫,但我还是要这么做,那是上帝给我的权力,生的权力。
现在还不知道纪队长怎么样了,我甚至都没有四处搜寻一下他的身影,我只有立足最坏的打算,单兵作战!但是我又不能割断我们之间的绳子,万一纪队长已经昏迷了,而那畜牲却偏偏又冲向了他,那时我也只有充当“观众”的份了。
果不其然,那个狂暴的家伙又对我冲了过来,它报“一刺”之仇来了。
我大口吸着氧气,迅速补充一下消耗过量的氧分子。我显然不能再用刚才的战术了,因为那只冲浪板已经被它撕得支离破碎了,好在我还有两把锋利的匕首和一对愤怒的铁拳,外加一腔无坚不摧的钢铁意志!
就在那畜牲离我一米远的时候,我猛然后仰,利用有力的臂膀,向水下沉去,那家伙哪里能让我轻易地逃走,向我猛扑过来。我躲过它那慑人神经的镶满巨齿的血盆大口,两臂齐出,来了一个举火烧天的姿势,两把锋利的匕首再次插入它的身体两侧。我速度奇快,比陆地上也慢不了多少,我必须拼命,刚才我和队长联手与它的实力都相差甚远,现在就我一个人了,不玩命能行吗?
这家伙第二次经历如此的剧痛,瞬间像头发了疯的野驴似的,身体狂甩不已。
我哪里能让它轻易地甩开,两把匕首如两只膨胀螺栓,死死地钉在它的两肋上,它的上窜下跳只会加重它的伤痛。这家伙向前猛窜,速度惊人。我腰上的绳子也瞬间拉紧,像只尾巴似的跟在后面。我岂能错失良机,两臂用力,拼命地挖掘隐藏在它身体里的生命气息,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我的意识,我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我只有一个念头,拼命“挖掘”。腰上的绳子突然有规律性地紧了起来,我欣喜万分,我知道,那是我们的纪云开队长在利用绳子向这边运动,他很快就抱住了我的双腿,我把一部分力量传递到双腿上,像做仰卧起坐似的,把他送到了这个庞然大物的下腹。我耳朵突然传来一连串的枪声,那肯定是纪队长想利用子弹的破坏性在这家伙身体上打开缺口,他好附着在上面,像我一样,拼命地挖掘隐藏在这个巨大肉体里面的生命气息。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就可以像八仙中的张果老一样,倒骑着这头体型巨大的“毛驴”,做一次免费的海面旅行。
我意识一清,信心倍增,力量也突然大了起来,我的一只右胳膊在我的蛮力之下终于插入了那个畜牲的体内,接着便是向纵深发展,以便扩大战果。这畜牲虽然外表凶猛异常,但它的内脏也是蛋白质组成的软组织,坚硬不到哪里去,我那只锋利匕首横冲直撞,如同城管队员街头摔西瓜似的,所向披靡,更像是一台生命收割机,疯狂地收割着里面的生命气息!
这下可了不得了,那水兽被瞬间的剧痛激得狂暴起来,它想利用它巨大身躯的激烈摆动把我们甩下去。我感到如同发生了十八级大地震,身体被甩成了皮影戏的玩偶,随风飘荡!如果我们能再坚持十几秒钟,估计这个狂暴的家伙就要一命呜呼了,我们也就彻底解脱了,我们还是在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获得了生存的奇迹!但是,在胜利在望的关键时刻,那个狂暴的家伙再次把我和纪队长拖入了苦难的深渊,它狂暴地扭动巨大身躯,我和纪队长如同被丢进了巨大的搅拌机内,那种爆震让人痛苦万分,隐隐作呕。
突然,我灵敏的感觉到我身体的压力在迅速增加,这个狂暴的家伙想逃跑了,它要把我们带进大海深处,那东西的运动速度极快,我身体的压力增加得非常快。这是万分危险的,那东西可以轻松承受百米以上的水压,可我们不行啊,四个大气压就足以要了我们的命啊!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四十米的水深就可以让我们送命。我毫不迟疑,立刻把两手从那巨大的身躯上脱离下来,在脱离的瞬间,一脚蹬在了纪队长的身上,让他的身体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家伙,我知道,它已经无力再伤我们了。
但是,我感觉我仍在飞速地运动着,身上的水压依然在持续的增加,这可是要命的事情,肯定是纪队长没有及时脱离那畜牲的身体,又或者是我们的绳子缠住了那个畜牲的什么部位,我当即立断,挥手斩断腰间的绳子。如果我不这么做,按照那畜牲的运动速度,估计再过三秒钟,我们两个都要被巨大的水压压成一团血水,命丧大海,这是毫无疑问的。与其两个人都命丧大海,倒不如保留有生力量,去完成比性命更重要百倍的任务,况且如果纪队长的匕首已经丢失了呢,他可能正眼巴巴地等着我割断绳子救命呢!我们现在最最需要的可不是氧气,而是要尽快减压。尽管现在我头痛欲裂,海水把我压得几乎无法动弹,但我还是冷静地辨别了一下方向,我首先要分清上和下,弄反了或是与水平面倾斜度较大,同样也是要命的事。我使出浑身仅存的力量,拼命向水面游去,我一边拼命划水,一边大口大口地吸着氧气,幸好我们带着氧气瓶,否则我们已经成为那畜牲的早餐了,哪里还能有感受痛苦的权力。
绳子一断,让我们都有了一次逃出生天的机会,我们要尽快恢复体力,以便应对更大的危险。至于那只受伤不轻的海洋霸主——巨型鲨鱼,我们就无暇顾及了,不管它是找地方先疗伤,以后再找我们报仇雪恨也好,还是被其它嗜血的同类吃掉,重新参与到自然界的大循环之中也好,就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了。我们包里倒是也有不少疗伤圣药,但是,我们宁愿取下来喂狗也不会给它呀,我们可不像抗日神剧似的,同情对手,把自己同志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堪比黄金的宝贵药品,用在那些早已泯灭人性的小鬼子的俘虏身上,而自己人却忍受着巨大的病痛折磨“慷慨赴死”。农夫和蛇的故事、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这些惨痛教训在恪守中慵之道的国人身上一代一代地上演着。而那些被救治的、已经被彻底洗脑的畜牲们,是不会有丝毫感激之情的,说不定还在心里如何嘲笑那群“超级善良”的人们呢!我和纪队长不是上帝,没有他老人家那样可以包容一切的宽广胸怀,我们为了国家的利益,使出浑身解数与那畜牲生死搏斗,就是在悍卫生存的权力,原不原谅那些畜牲是上帝的事情,我们的任务是送它们去见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