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仁慈的命运手柄
现在纪队长这边形势一片大好,那个家伙动作虽然迅猛,但却缺少实战经验,自保的成份多,没有老五叶锁亭那种杀身成仁的狠劲,他甚至还不知道进攻是最好防御的道理。而我们的纪队长可是血里火里滚过多少回的了,那种“杀人”的本领岂是他一个“新手”可以比拟的?在短短的两秒钟内,那家伙就险象环生了,尽管他把一对军刺舞得风雨不透,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可不是表演赛,只追求花哨的动作就可以得分,这可是血淋淋的杀人现场啊!
那家伙见我突然也冲向了他,更加慌乱起来,尽管我的身后还紧紧跟着那个“无敌金钢”,但那又有什么用呢?远水不解近渴啊!估计等那个“行动迟缓”的家伙赶到了,说不定自己的灵魂已经在天堂和那十一名兄弟团聚了,并开始了寒喧:哟,这不是老十二吗?是啊,我来晚了一步,请问上帝长啥样?
他也知道自己已绝无生机,他甚至想到了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无人照看、年轻美艳的妻子下个月就要分娩的事情呢!但是,这就是战场,命运使然,我们都别无选择!
纪队长利用那个家伙瞬间的慌乱,右手钢钩猛然格开了他的两把双刃军刺,左手钢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他的腹腔。在那家伙刚刚发出刺耳的哀嚎的当口,我堪堪赶到,两柄锋利的军刺几乎同时插入了他的脊背,并把他瞬间托了起来,要知道,此时我的后面还跟着那个发了狂的“变型金钢”呢。我顺势转身,把他那灵魂尚未走远的尸体投向了那个凶猛嗜血的家伙,堪堪挡住了那个狂暴家伙脱手而出、击向我后心的狼牙棒。看来我们真地是把那家伙逼疯了,否则,他也不会轻易让武器脱手而出,那可是一个杀手赖以生存的另一条生命啊!地上倒是有不少散落的钢刀、军刺,但哪里有伸手去捡的时间啊!估计刚刚捡到手里,那颗已经飞向半空的头颅也只有发出叹息的份了。
那个凶猛嗜血的家伙此时此刻像一只发了狂的棕熊,右手接住被尸体撞回的狼牙棒,左手中的狼牙棒猛砸急速飞向他的尸体,想重新把它砸向我,然后再一棒砸碎我的脑壳,为他先走一步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不难想象,他现在恨我远胜恨纪队长,也许在他看来,纪队长是他的完虐对像,而我反倒是破坏了他的“好事”,如果我再晚三五秒钟赶来,他就可以和那个兄弟联手把纪队长杀掉,然后腾出手来再对付我。可是就是由于我的突然出现,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不说,还连带着他的最后一名兄弟也被杀害了,他不恨死我才怪呢。从他砸向那具尸体的力度和口中发出的怒吼声,就可以看出他那发了狂的无限恨意。
但是,他的对手可不是那具尸体,他不该把浓浓的恨意发泄到一具尸体的身上而浪费了宝贵的求生时间。再说了,尸体可不是乒乓球,可以反弹回去。在他狼牙棒即将砸中尸体的瞬间,我已经一个左单膝下蹲,飞速一脚踢中他的裆部,无情地击碎了他的髋骨,那家伙顿时发出一声巨大的狂嚎。
看来,这个狂暴家伙的后半生,也只有在轮椅和软榻上度过了,那还是在我们给他留一条活命的前提下。但是,我和纪队长可不是仁慈的上帝,相信鳄鱼的眼泪,我们更不会愚蠢到像抗日神剧那般,把仇敌当亲人。所以,这个狡诈嗜血的家伙,也只有带着满腔的不甘和遗憾,去向仁慈上帝申请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我即刻下蹲,钻进了他的两腿间,两把锋利的军刺闪电插入了他的下体。在他痛苦的哀嚎还没有再次发出的瞬间,纪队长的无情双钩就已经闪电般牢牢地钩住了他粗糙的脖颈,放出热血和生命气息的同时,也顺便放出了想发出痛苦哀嚎的气流。
我们不再理会这个狂暴嗜血的家伙,任由他蜷缩着抽搐的身子、为自己生前的罪孽而忏悔不已。原不原谅他,那就是上帝的事情了,我们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上帝!!
我们的整个攻击过程不会超过二十五秒!!
我们更是没有丝毫的停留,飞速冲向别墅主楼。
现在还不知道龙展同志有没有到达合适的狙击位置,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别说没有到达,就算是到了,也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他也不敢轻易地开枪啊!子弹的飞行速度再快,飞过来至少也需要一点五秒以上的时间啊,等他支援的子弹飞到了,估计我们已经被那个愤怒狂暴的家伙狂砸了八百棒了!当然,对方的狙击手也同样面临这样的问题,也不敢轻易发射愚蠢的子弹,暴露自己的位置,把自己的命运手柄仁慈地交到别人的手上,白便宜了对手,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他们的“兄弟们”已经全部倒下了,他们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发射愤怒的、复仇的子弹了。但是我和纪队长岂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早在他们的子弹到达之前就“飞”进了别墅。
我们马上分头行动,纪队长寻找楼下,而我却火速冲上了楼,寻找那位多灾多难的核物理学家。
楼上有不少房间,我一脚踢开房门,人早已躲闪在了一边,防止被打黑枪,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如果在这里出了问题,被一枪打碎了脑袋,岂不是冤枉透顶?估计就连上帝都会为我惋惜的。我现在可不是个文明的客人,还保留着敲门的好习惯,但愿房子的主人能够理解我此时焦急的心情,不要再和我计较这些了吧!
等我踹开第三个房间门的时候,才发现了那位核物理学家。我们的这位核物理学家也确实淡定,竟穿着一身睡衣裤,一脸的惊讶,但并不惊慌,估计刚才二十多秒钟的打斗把他惊醒了,正坐在床沿思考呢。
“齐教授,快跟我走。”我没有时间解释,用母语对他说了一句。我相信他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来救他出去的,刚才外面无情地、惨烈地打斗就能够充分说明这一点。我并不理会他的反应,把一双皮鞋迅速地给他穿上,其它的可以不要,没有鞋子可不行。
就在我的目光经过一面镜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血人”,那是我刚才与他们血拼时沾上的。可以想像,两个人被我串在军刺上举了起来,那两股血流能不顺着胳膊流到我的身上吗?我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拉着齐教授就往外走。我们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尽快离开这个龙潭虎穴,至于其它的,都可以不予理会。
我们匆匆忙忙赶到了楼下,纪队长比我更不“友好”,已经强行拆下了一块铁门板,我当然明白他的用意,那是阻挡住对方的狙击子弹的。
我伸手接过门板,把它斜顶在头上,向别墅左侧的车库奔去。我们心急如焚,还不知道有多少援兵正往这边赶呢,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离开,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车库里面停了三部越野车,其中一辆路虎停在了最外面。我把铁门板坚在了车头的位置,防止黑枪的袭击,一肘击碎了驾驶员位置的挡风玻璃,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把小手电筒咬在了嘴里,用匕首在方向盘下面的盖板划了道裂缝,把手指伸进去,硬生生把它撕开了一个大洞。迅速找到了两根点火线,我并没有像偷车贼似的,把外面的绝缘橡胶小心地割开,再把它们接通起动车辆,我是把它们并在一起捏在左手里,右手的匕首轻轻划开外面的绝缘橡胶,车辆马上起动了。我马上把座椅调到最后面,让自己有一个足够的回旋空间,现在并没有像要求我的学员那样,先系上安全带,我边挂挡边把油门加到了最大,手刹一松,车子飞也似地冲了出去,那块铁门板也被撞出去好远。这可是典型的“烧胎起步”,可能也只有赛场上才有这样的动作,否则,谁会舍得这样糟蹋车子?
我开着没人心疼的车子在院内打了几个转,稳稳地停在了别墅的台阶下面,并迅速把后排的座椅放了下来,方便纪队长他们从后面上车。我顺手扯下副驾驶位上的座套,挡在了我的胸前,防止过多的红外辐射,尽管我们穿着防红外的衣服,但是刚才的搏斗又是何等的惨烈,体能的消耗又是何等的巨大,实是不亚于一个重装十公里啊!
至于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的十三具尚未凉透的尸体,被我一阵前进、倒车,前进、倒车,已经被糟蹋得很不成样子了,还好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痛觉,否则,那么多人同时惨叫起来,还不得把一公里以外的龙展同志惊得跳起来?估计刚刚飘走的、那十三缕心有不甘的灵魂,看到自己的肉身——灵魂曾经的载体、被无情地糟蹋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又要如何在上帝面前说落我的“罪行”呢,尤其是那个狂暴嗜血的家伙、把自己包裹成铁粽子般的“变型金钢”,就数他的发言最为积极踊跃,字字泣血啊!当然了,还有两只差点被遗忘的、偷袭我们的四脚畜牲,它们也同样享有和那十三个灵魂一样的、痛斥我的权利,因为,在仁慈、万能的上帝面前,他们是完全平等的,他(它)们在天堂“排队打饭”的时候可是不分先后顺序的。
我正准备打开天窗,掏出手枪把外面的几盏路灯击灭,见纪队长他们又顶着一块同样的铁门板出来了,只好作罢。纪队长迅速把门板一边搭在了车顶上,一手扶着,一手像推麻袋似的把齐教授推上了车,自己更是瞬间窜了上来,随手关上了后备箱,我立刻把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这次我没有使用“烧胎起步”,主要是纪队长他们尚未坐稳,没有必要为了抢这十分之一秒的时间而让自己人受伤,尤其是那个齐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