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包容的时空旋涡
现在不管那几只鬣狗惨叫声有没有惊到敌人,我都不能在此停留,好在刚才那阵凄厉的哀嚎对那些跃跃欲试的大兽们也有着一定的警示作用,让它们不敢轻举妄动,冒然对我发动袭击。
但我仍不能掉以轻心,依然小心谨慎地边走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如果还有哪只大兽不从那几只不知死活的东西身上吸取教训,对我表示出不友好的举动,那么我就会毫不吝啬地用手中的棍子、再结结实实地给它们讲上一课:巨人的肩膀不但凝聚着成功的经验,也蕴涵了失败的教训,不能把别人的惨痛教训拿为己用,非要用自持强壮的肉身加以检验,那么死了也是活该,估计就算是上帝也会闭上无奈的双眼,鄙视这种愚蠢的行为。
现在虽然只是下午四点一刻,但夜暗的身影已经来临,再加上浓浓的雾气,视线已经相当差了,前方二十米左右的灌木也只能辨别出模糊的影子,我如此在森林里穿行非常危险,更何况身上刚刚染上的兽血,也为那些饥肠漉漉的巨兽们指引了觅食方向。
尽管我手中有根木棍,背后也有枪,一般的野兽足以应付,但是,我千里迢迢跑到这儿,神圣使命已经完成,现在的任务就是安全回国,可不是逞匹夫之勇,像那些街头小混混似的,用争强斗狠、残暴嗜血来标榜自己的存在。
我仍用前几次的方法,收集了一堆潮湿的腐叶,迅速脱去上衣,像洗衣服似的,在里面使劲揉搓起来。这样一来,刺鼻的腐臭会掩盖住浓郁的血腥味,减少被那些嗅觉灵敏的大兽“关注”的几率,也让自己绷紧的神经稍缓一缓。
天色完全黑了以后,我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戴上了红外眼镜、格外警惕地继续赶路,这次我放弃了投机的想法,打算沿着与林间公路基本平行的方向,一直走出这片原始森林。
我也知道,这样做危险性极大,前面还不知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我呢,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潜伏的大兽扑中,就像昨晚一样,哪怕反应再慢零点一秒,生命的轮回就会光顾到我的灵魂。但也是没有办法,总比与那些手持热杀伤武器的敌人短兵相向强吧?
我大约又前行了五百多米,现在离那几只鬣狗的尸体已经差不多一公里多了,我停下身子,攀上了一棵大树,我又掏出钩绳,向相邻的一棵大树抛去,现在虽然很黑,但仍能看到树冠的轮廓,我试探了几次,终于挂在了一根结实的树枝上,便小心的荡了过去。
我用了半个小时,大约向左侧“飘”了五十多米,这才停在一棵大树冠里休息。
我现在已经和敌人远远地拉开了距离,这儿应该很安全,再说敌人肯定也不会冒险摸黑追赶的,否则的话,那些饥肠漉漉的巨兽们会帮我清理掉他们,他们也不傻,当然知道这无尽的黑暗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可是要比地雷阵还要危险万分的啊!
尽管对我痛恨到了极点,但还不至于把他们逼到丧失理智的份上,他们肯定已经见识了那些大兽的尸体,他们也许会偷偷地琢磨:如果是他们自己被那些大兽遇到,在不使用枪支的情况下,是否有应付它们的实力。
慢说那些大兽会给他们带来死亡的诅咒,他们更怕我躲藏在暗处袭击他们,那样一来,死神的魔爪恐怕真地要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了。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比死神友善不了多少,他们完全可以从那些大兽的惨死状推测我的凶残和暴虐,还不知把我诅咒成什么恶魔呢。
我现在非常困乏,自从被驱赶进这片浩瀚的大森林,我就像一只无奈的钟表,马不停蹄地旋转着,否则,一旦停止运转,就会被主人无情地抛弃,卷进包容世间万物的时空旋涡,回归到生命的原点。
尽管我此时疲惫不堪,酸涩的眼睛已经闪星不断,但我还是坚持着用枝叶为自己编织了一个防红外的小绿叶“容器”,并用钩绳把自己绑在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防止睡熟后掉下大树成了野兽的大餐。
我把冲锋枪挂在伸手可及的树丫上,又摸了摸肩头的两把匕首,这才心绪大定,缓缓闭上运行到了极限的双眼,枕着珊姐那欲嗔还羞的俏脸、欣欣天真烂漫的笑颜、还有肖雅那逗死人不偿命的促狭相,进入了深度的梦乡里……
海云市
叶影珊疲惫地仰卧在床上,侧脸久久凝视着女儿欣欣恬静的睡容,看着女儿俏皮明艳的小脸,忍不住用她薄薄性感的嘴唇深吻了一下女儿娇嫩的柔腮,一股强烈的母性怜爱油然而生。
这几天公司接待了一个重要的国际性客户,她作为一个业务经理,自然要比其他人更忙一些,单单资料准备、会场布置和现场解说就已经让她接应不暇,更不要说还要照顾女儿的起居了,好在善良的同事都理解她一个女人的艰辛与不易,主动承担了本应属于她的大部分工作,这才没有让她在烦乱的工作中崩溃掉。
下午接待工作终于圆满结束了,公司还破天荒地给所有员工放了半天的假,一些中高层干部还有一个简单的聚餐,按说她本应该参加的,可是她的情况大家都了解,也就没有过多地强求,让她早早地回家了,她还要照顾女儿呢。
叶影珊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把女儿从幼儿园接了回来,看着女儿一脸委屈的神情,稚嫩的小脸上还有淡淡的泪渍,她的心都要碎了。
这个挣扎在社会夹缝中的孤苦女人,再次体验到了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庭所要承受的无奈与艰辛,几乎把她逼近了崩溃的边缘,也许是她的顽强与倔强、让她这支摇曳不定的烛光还能勉强坚持着,维系着这个千创百孔、困顿不堪的家!
一行清泪再次充盈了她的双眸,生活的艰辛她早已习惯,可是她的东方兄弟至今还是杳无音信,这让她早已不堪重负的心儿再次蒙上了不祥的恐惧。七天了,在这七天的时间里,她无不每时每刻都是芳心高悬,无不每时每刻都在虔诚地祈祷着,惟恐一个惊天的噩耗击碎她尚未开始的梦,也击碎她继续挣扎下去的勇气。
如果小兄弟他……真的……自己是否会……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任凭泉涌的泪水滴落在女儿正酣的小脸上……
小兄弟那迷人的双眸、惊人的强悍、慑人的霸气再次突破了她的芳心,让她顿时迷离起来。这个柔弱多情的女人,她突然吃惊地想到:自己对小兄弟的眷恋已经到了生死相随的程度。如果小兄弟这次安全地回来了,自己一定会冲破人伦的枷锁,毫不犹豫地投入他孔武的怀抱,不再理会世俗的目光,哪怕是被全世人所唾弃也在所不惜。
叶影珊瞬间被她奋不顾身的想法激起了强烈的欲念,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埋在心底的那团沉睡的火焰不可自遏地迸发了出来,她轻轻抚摸着春水泛滥的泥泞之地,女人天生爱做梦的天性牢牢地占据了她的思维,仿佛看到一个强壮的身躯正对她的玉姿进行着猛烈的攻略杀伐,强烈的飞升感直冲她的心尖儿,浑身的肌肉痉挛让她瞬间陷入了失忆地混沌里……
良久,叶影珊收拾好心中稍稍退却的潮韵,软绵绵地缓缓向浴室走去……
肖雅心烦意乱地把一本不知所云的小说翻得哗哗作响,她心中的大冰块“人间蒸发”已经一个星期了,在后面的两天里,苗姨妈的“惊人推断”再也起不到“望梅止渴”的效用了,反而让她心中的烦燥愈发强烈起来。
她现在彻底与驾校绝缘了,她可不想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生气的无聊驾驶上,尽管她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就像是一只春夜里的母猫,不停地绕着圈子,用晃晕别人眼球的方式打发着“宝贵时间”。
尽管她不止一次地央求苗姨妈帮忙寻找那个“可恶的大冰块”,但她也知道,那也只是急病乱投医的聊以**罢了,能把那个超级强悍的大冰块悄无声息地绑架走的人,又是何等的危险与恐怖,那些警察即便是找到了那个绑架他的人,又能如何呢,还不是照样成为人家拳头下的炮灰?
一想到她的那个大冰块超级强悍的身手,她那附骨的担心又稍稍舒缓了些,又把芳心里纠结的天平稍稍向平安的方向倾斜了过去。
可是那个可恶的大冰块到底去了哪儿呢?他会不会想念自己?肖雅想到这些,俏脸不由红了起来。不会的,那个超级无情的家伙,哪里有功夫想我,想念珊姐还差不多。肖雅也是个天真的女孩,同样摆脱不掉女孩子小性儿的范畴,此时居然还没忘记泛起了些许的醋意。
那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怎么就看不出自己的一往情深呢?难道要我这个堂堂共和国军官、放弃女孩子固有的羞涩与矜持、低三下四地央求你接纳我?好你个不开窍的超级大混蛋,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肖雅一边担心着她的大冰块,一边发着狠,好像人家欠她东西八辈子没还似的。
肖雅一边诅咒着她心中的大冰块,一边打开了上了锁的抽屉,又拿出了那本带有小锁的菊青色笔记本,警惕地向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然后飞快地在上面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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