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难以掩饰的憔悴心灵
进了一家超市,我给欣欣买了个巴比娃娃和一只防真玉兔,又为自己买了些生活用品。出了超市,我没有打车,现在时间还早,也不着急回去,就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城市的占地面积也逐渐大了起来,楼房更是多了起来,也争先恐后得高了起来,出现了千奇百怪的地标性建筑,好像非要搞个世界之最出来,才能彰显本地区的发展特色,才能吸引公众的眼球。更为可笑、可悲、可恨的是,那些经济欠发达地区,吃着国家的补贴、欠着国家的重税,也要不甘寂寞地搞一些政绩工程。也许在那些“城市设计师”的眼中,一旦住进了那些豪华空中公寓内,即便是打着冷颤、啃着窝头也是可以提高幸福指数的。
无怨有智者预言:20年后国家将成为全球最大的“城市废墟”。中国现在城镇人是7。3亿,新区规划了34亿人口,加起来超过40亿,也就是说,中国的城市可以把全世界的城镇人口全部装进去。所以说,现在全国各地出现的那些鬼域、鬼城也就不足为怪了。多么可怕的现实啊!
更为可气的是,那些“设计师”尽是些“只管杀不管埋”的主儿,把那些中途被迫流产成烂尾的政绩工程留给他的后继者们,让别人为他们那“拍脑门”的愚蠢决策买单。这就逐渐形成了一个皮球体系,社会也过渡到一个“踢皮球”的时代。
而我自己,只要守住曾用鲜血和生命捍卫过的心中的神圣“载体”,绝不容忍任何人亵渎她。
我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向前缓缓走着,前面有一家不小的路边餐馆,我停了下来,这才想起今天除了在飞机上吃了一点点心,到现在自己还没吃饭呢。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那就进去吃点,一次当三餐吧,虽然珊姐晚上肯定会让我过去吃饭的,但自己几乎饿了一周的肚子,珊姐那点饭哪里能够啊,现在吃点,先打个底儿,以防晚上尴尬。
用完了饭,我回到了自己的租屋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吃饭,竟忘记买锁了,先前开门的那根细铁丝也不知丢哪里去了,即便是没有丢,也不能总用一根铁丝当钥匙使啊!看来人的思想一旦放松下来,思维也就没那么严谨了,这对我这样一个特级国家精英来说可是致命的。没办法,只有重新下楼,到外面五金店买把锁换上。
可是,我刚刚到一楼,就看见珊姐领着欣欣走了进来。
“叔叔!”
“东方兄弟!”
不约而同的两声惊呼瞬间凝固了我的心神,一股强烈的暖流直击我的大脑,双腿不受意识控制地向她们疾走过去,欣欣已经挣脱了珊姐的左手向我冲了过来,珊姐木木地瞠在当场,瞪圆了美丽的大眼睛,向我投来巨大欣喜和略流幽怨的目光,兴奋的光环再难掩饰憔悴的心灵。
我双手把险些摔倒的欣欣半途接住,把她的小身子抱了起来。小家伙高兴地用两只小手抓住了我的双耳,微腥的小嘴狠狠在我的腮部啄了几下,咯咯笑个不停。我也如法炮制,对小丫头进行着欣喜的回吻。
“叔叔去哪儿了,欣欣好想你,妈妈也想你。”欣欣奶声奶气地对我的眼睛吹着热气。
“欣欣,叔叔也想你呀,叔叔这不是回来了吗?欣欣有没有不听妈妈话呀?”我对欣欣说着,眼睛的余光却注意到珊姐俏丽的玉颜已经稍稍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云,娇嗔的神色好像在责怪着女儿的多嘴,但脸上却写满了醉人的笑意。
我放下了欣欣,把刚刚买的两个玩具递向了她,小丫头两眼放光,一脸兴奋地扑了过来,从我手里抢了过去,两只小手各抓一个,看看这个,瞅瞅那个,高兴得不知所以。
珊姐看着女儿那股兴奋劲儿,眼圈发红,一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毫无迟疑地滴落下来。她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用纸巾擦拭干净。
“你看看你,就知道娇惯孩子。欣欣乖,谢谢叔叔了没有?”珊姐为了更好地掩饰落泪的尴尬,忙蹲下来提醒兴奋异常的欣欣。
“谢谢叔叔。”小家伙头也不抬,只顾摆弄着她的小玉兔儿。
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热烈地团聚着,惹来了小区保安大叔好奇的目光,他肯定早就知道珊姐是一个人带欣欣的,现在又突然多出了一个我,这不得不让他用玩味的神色审视着我们,好像想挖掘一点值得回味的饭后谈资。
“东方兄弟,你这是……要出去啊?”珊姐见我往外走,又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好奇地问我。
“没有,我的钥匙不知丢哪儿了,见时间还早,就想出去买把锁换上,这个不着急,呵呵。”我边应答着珊姐,边从她手里接过半塑料袋大米和另一个不小的方便袋。
就这样,我们“一家人”在保安大叔的“严密监控”下,向楼上走去。
到了珊姐的租屋,欣欣那小家伙就缠住我不放了,指东问西,忙得不亦乐乎,珊姐也是很无奈地抿着嘴微笑着,一点儿没有帮我脱困的意思。
我虽然被欣欣缠得不可开交,但心灵的余光还是可以敏感地觉察到珊姐那热切凝视的眼神,既兴奋又幽怨的光芒久久不肯散去。
听着珊姐不停地用语言“开发”小丫头稚嫩的小脑袋,让欣欣问我一些这几天的事情,好像是欣欣“非常关心”我的衣食住行似的。我岂能不知,这是我们的珊姐心里渴望早点知道我这几天的行踪,但她作为一个娴淑温雅的女性,宁愿自己忍受着“悬念的折磨”,也不来主动触碰男人保持自尊的“隐私权”。这就是我们的珊姐,一个聪明温良的女人旁敲侧击的迂回包抄“战术”啊!
我不忍心看着珊姐再忍受着“悬念的折磨”,就把对小李会计说的我一个战友出车祸的事情又说了一遍,为了增加真实性,我还稍稍发挥了一点表演天分,力求这种善意的欺骗效果最佳。
珊姐瞪大了美丽的眼睛,“很理解”的频频点头,一点点地释放着心中的“折磨”,最后彻底地舒然起来。
欣欣那个小家伙对珊姐打断她对我的“绝对拥有权”大为恼火,不时用稚嫩的声音表示着“抗议”,引来我和珊姐的相顾莞尔。
珊姐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心满意足地进了厨房准备晚饭去了。虽然我说一起到外面简单吃上一点,但珊姐坚决不同意,说外面没有自己做得干净,还是在家里实惠一些。尽管珊姐没有买多少菜,冰箱里也可能空得可怜,但这个温柔、娴淑、多情的女人——为了她宁愿生死相随的男人——勇敢得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古训挑战了。为了不打消珊姐的“积极性”,我甚至没有说自己已经吃过饭了之类的话,任凭珊姐一个人在厨房紧张幸福地忙碌着,我则是留在小客厅里,和欣欣那个小家伙用玩具“交流”着久别重逢的快乐。
晚餐非常丰盛,六菜一汤,尽管每样都少得可怜,但每一道菜都香甜可口,不知要比我在那片原始森林里嚼木耳、吃生蛇强上多少倍呢。珊姐居然又拿出了那半瓶上次剩下的红酒,像是慰劳自己心爱的丈夫一样,为我斟了满满的一杯,她自己则是象征性的倒了一点,除却了我孤饮独醉的寂寥。尽管每道菜都是少得可怜,但我还是尽可能得多吃,以免让珊姐让来让去的,惹来双方的尴尬。
结果一顿饭下来,珊姐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点,欣欣的兴奋可能还没完全从两个玩具上收回来,只吃了半碗虾仁炖鸡蛋就又摆弄去了,我几乎吃掉了五分之四的菜肴,惹来珊姐以为饭菜不够吃的尴尬神色。
为了不让珊姐陷入我没有吃饱的尴尬境地,我对她解释道:“姐,千万不要以为我没有吃饱,其实我两个小时之前已经吃过饭了,我是怕剩下了浪费,才冒着撑破肚皮的风险吃光了所有的饭菜的。再说了,这味道也是我从没享受过的。嘿嘿。”
果然,珊姐笑靥如花,嗔出女人那令所有男人为之怦然心动的一眸。
那是一个娇艳的“妻子”对她心爱的“丈夫”递出的娇羞的嗔怪;也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对她心爱的“丈夫”真情赞誉的羞嗔回报;更是一个柔美的“妻子”对久别归来的“丈夫”撒出交合前的萌动暗示。我已经彻底地深深陶醉在珊姐那令人欲罢不能的迷离的眼神里……
突然,欣欣那稚嫩的童音打破了两个成年人深度的心灵交融,我一把抱起小家伙,掩饰着失态的尴尬,珊姐也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急急忙忙收拾了餐具,掩着绯红的面庞,飞也似的逃进厨房去了。
十多分钟后,当珊姐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娇容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我的眼睛余光依然可以敏感地觉察到,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粉色潮云,依然装饰在她那令人怜惜的玉面上。
看看时间,我便想起身告辞,但万没想到,珊姐轻轻的一句话,让我坠入汹涌的心灵波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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