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阮三趁着夜色海遁,我赶紧大叫:“天王,文远,给我追上阮三!”
此时,冉闵和张辽刚好杀掉独眼巨人,闻言化成两道黑烟,钻入海里。
帕纳托克瞥了眼躺在甲板上的斗篷人,不长眉毛的眉弓微微向中间挤着,等着手下的检查结果。
突遇变故,被阮三,堂吉诃德还有灯鬼吓得退进船楼的玛丽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了。
我微微摇头,暗忖,这小洋妞刚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来跟帕纳托克对峙,如今这口气泄了,估摸能安生些了。
不一会儿,后出现的斗篷人站起身来,对帕纳托克恭敬道:“王,十一号是被人击碎了眉心而死。”
“阮没有这个本事,一定另有他人!”帕纳托克说道。
“王,我怀疑是——”那个斗篷人不但把声音放低,更换了我听不懂的语言。
只见斗篷人说完,帕纳托克脸都要绿了。
烦躁地挥挥手,那个斗篷人将十一号的尸体踢进了大海。
“冥王,今天这架不打了,用你们东方的话讲,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帕纳托克带着斗篷人跳下船舷,我追上去时,已然消失不见。这一刻,我望着黑洞洞的海面,陷入了沉思。
究竟是什么人,能够一击杀掉拥有大鬼实力的十一号?
并且,会让帕纳托克这个“假灵国度”的头子都为之胆寒,顾不上哈罗德的财宝,匆匆离去!
这个人为什么要救阮三?两者又是什么关系?
之前只想着叫冉闵、张辽去追阮三,现在冷静下来,细思极恐。于是心里不由替二将担忧起来。
“赵子,你没事吧?”秦楚齐走过来,小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关心道。
我摇摇头,正要说话,却瞥见婆雅和韩千千押着的狼人阿卡迪亚。
狼人见我看它,冲我龇牙咧嘴,哈喇子都甩了出来。
“阿卡迪亚是吧?你的国王已然弃你而逃,估摸早就把你当成了弃子,我若是你,早该醒悟了。”
“东方小子,你的离间没有用!”突然,那狼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男人声音。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摩挲一下鼻子,直接用千机袋收了狼人。狼性太重,得慢慢磨。现在——我们还是离开这里为妙。
“玛丽,我带你去找腓特烈港口的中控室,叫他们给加个塞,安排咱们入港!”
玛丽答应。我留下婆雅和韩千千隐在船上盯着。放出?因,拉着秦楚齐骑到背上,玛丽也跟着上来,?因牛哞一声,跳下海。
游进港口,我们上岸。
此时,停靠的集装箱船已经装卸完毕。工人已经下了船,岸桥,拖车全部归位。两只拖轮由港里缓缓驶来。
我叫?因在一个场地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上了岸。
走不多远,被最后一个走下船的业务员撞见了。
那是一个跟我岁数差不多大的高个小伙,他喊住了我们,问了一连串问题。
我听不懂,正等着玛丽翻译时,那个小伙又改用英语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进入港口场地的?为什么没有穿戴安全服装?”
我看向玛丽,这种交涉还是留给当地人来处理比较好。
玛丽挤出一丝职业化的微笑,却没有使用英语。
小伙听了两句,脸庞就泛起和善的笑容,略带羞涩。随后,他热情地邀请我们去中控室。
港口场地很大,穿梭往来,都有专门的客车。
我们跟着这个高个子的小伙也就蹭了一回车。
因为秦楚齐和玛丽都是大美女,再加上港口作业,很难见到女人,所以车上的那些工人都齐刷刷地盯着玛丽打量,甚至有些小青年,喉咙里传出吞咽唾沫的声音。
好不容易在众目睽睽站到地方,玛丽在高个小伙的护卫下挤下了车,我则微微放出一丝阴气,逼退众人,拉着秦楚齐走下来。
那个高个子的小伙略表歉意地说了几句,我才知道,这小伙已然知晓,玛丽的真实身份,只是玛丽没叫他声张。
通过几道门禁,我们上到四楼中控室。
小伙把我们引荐给今晚的值班主任,一个地中海头型的中年男人。
值班主任见到玛丽出示的皇室徽章,顿时笑脸如花,那是相当热情。当知道我们的船需要临时停靠港口时,更是二话不说,连忙叫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调度,吩咐下去。
“亲爱的玛丽小姐,还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值班主任含笑望着玛丽。
“呃,那个,我们的发动机坏了,能不能叫两个拖轮过去——”
“没问题。卡修斯,你去喊拖轮。”值班主任叫那个带我们上来的高个小伙。
大约半个小时,我们重新回到了岸边,小渔船也终于靠了岸。
陪同过来的值班主任和卡修斯簇拥着玛丽。
我乐得清静,拉着秦楚齐的小手,把目光投向港口外的那片黑漆漆的海域。
不知道冉闵和张辽怎么样了,有没有追上阮三那个王八蛋。
也不知道艾鱼容跑哪儿去了,对付三十号那个人鱼娘们,会不会吃暗亏。
婆雅和韩千千飘了下来。
然后才是大胡子。
至于船长老头和活下来的水手,全部留在了船上。
玛丽介绍了大胡子的身份,那个值班主任笑得更灿烂了。
后面的事,我也不用掺和,便要求留在这里待一会儿。
玛丽用别的理由搪塞了值班主任,我便和秦楚齐,婆雅,韩千千,以及一上来就趴在岸边的?因,望着黑色的大海。
“赵子,鱼容姐姐还没有回来,会不会——”秦楚齐担忧道。
“应该不会!”我说。
港口的夜风冷的刺骨,刮在身上,略腥,略潮。
伫立良久,海面上的风突然温度骤降,我感应到了一丝熟悉的气,艾鱼容回来了!
几个弹指的工夫,艾鱼容抓着三十号上了岸。
秦楚齐最先跑过去,问长问短地关心着。
知道艾鱼容无碍,这才放心。秦楚齐笑称,自己的职业病又犯了。
众人莞尔。
好一会儿,我走到三十号身旁,缓缓蹲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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