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皮门?”
现场充满犹如火花四射的紧张感。被称为马建春的主刀大夫不接那猥琐男人的话茬儿,只是捡起方才推搡时候落在了手术室地上的病历翻看,然后是一名病人带来的核磁共振片,看了两眼,他冷笑着抖动片子:“好啊,游老三,你这个\号,基本上不会受到刑事处罚。亲朋好友涉嫌作伪证,但是罪行也不大,不予追究。对于金钱价值高于道德的人来说,量刑过低便会造成同类的犯罪频发。这事还可以用来说明对于死刑判决的争端。
扯远了,我估计这男的是先到军区总医院检查后,再弄伤自己的身体,弄折自己的一根肋骨,然后持着另一家医院的诊断书找到原来那家医院,指责其误诊,耽误自己的病情治疗时间,要求赔偿损失,以达到敲诈医院的目的。和碰瓷的老太太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这个孕妇,是怎嘛回事?”我看见另一伙人也偃旗息鼓了。也没有错过孕妇脸上那一丝紧张感。
“这个?”
“应该是医闹的另一种杀手锏!”于祖佳耳闻目睹之下,显然比我们更快想明白,“这另一种手法就是“移花接木”,这需要一张假市民卡,和两个人相互配合,一个有病,一个无病,其中一个便拿着另一个人的病历本,用对方的名字到医院检查,过一段时间后,真正的主角上场,指责医生诊断的结果与他(她)实际情况不符……“有病”诊断成“无病”,或“无病”诊断成“有病”,使他她耽误了治疗或饱受了惊吓,要求医院“拿钱摆平”。
我猜这位‘孕妇’所采用的就是这种“称花接木”的手段。她先找一个未孕的妇女冒充她本人到医院检查,医生自然诊断她尿液为阴性,没有怀孕,然后这名孕妇再拿着诊断书找医院要个“说法”。”
“这样也行,”我不可置信的说,这些人居然把这种救死扶伤的事情当做生财之道。
眼睛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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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骗局被拆穿的人们在于祖佳和游以默警装的威慑下,在一头雾水群众的嘘声中灰溜溜的离开了妇产科。只有那游老三不仅不感到心虚害怕,甚至抬起脸来直直盯着马建春的脸,像是在说这事儿没完。
“都散了吧,我们要继续手术!”在马大夫劝服下,围观的医护人员和病员都离开了,于祖佳把石苓人拉走,两人在手术室外面充当一对儿门神,倒是我和游以默留了下来。
准确地说,是游以默握紧了我的手,紧绷身体留在原地。
“我们都是女人的呀,没什么要紧,留下了看看能帮上什么忙!”她红了脸;除了欲盖弥彰以外,再也没有更好的词汇可以用来形容她脸上的表情。
面对她明显充满紧张感的笑容,马大夫摇摇头,解开了盖在孕妇身上的篷布,继续动手术。
那一瞬间,我体会了石苓人说我有成为阴阳先生天赋的感受,强烈的情感从游以默握着的手传递到我的皮下神经,比起紧张感,更弥漫着一股强烈的颓废倦怠感。即使如此,令人透不过气的僵硬怎么样都松弛不下来。我看见她甚至忘了眨眼,这种气氛和你的人设不符合呀小默姐。
伴随着护士“开一指、开两指了……”的汇报,游以默脸色变得苍白,汗水顺着警官帽的发丝流淌下来,并且,我听见了游以默轻轻的说:“这些人为什么要生孩子呢?为什么要把生活搞得这么血淋淋的呢?”
我没法回答她,因为我此刻必须扮演一个大姐的角色,虽然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大夫用手术刀剪开产妇的肚子,像剪一张纸,或者一截线头。心中正被同样的问题困惑着。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中间游以默终于到洗手间吐了三次,最后一次她靠着洗手台,跟我诉说她的少女时代。或者说她属于那种晚熟型的,所以,虽然七分相貌加上勃勃英气,真的是无与伦比的美人,连她说话的声音,举止也充满魅力。现在仍然是独身。
中学时代,初次发育的我们过早的从网络世界找到了那些被长辈们避而不谈的知识,从此两极分化,有些女生懵懵懂懂憧憬着白马王子,在她们学习的生活中,总是有着大量的空闲去与男同学约会或与所谓的闺蜜朋友共进午餐,但对家人和学业的许诺,轻易地就会被她们以各种借口或忘却取消,或比这还糟。
而出身于军旅家庭的独女游以默,开始憎恶女人的器官,那些丑陋的,形态各异的图片呈现在她面前时,总是显得那么面目狰狞,它们如同深深的沼泽,盛载了太多的罪恶,无数弱小的生命在它的血污中挣扎,并终被淹没。因为憎恶而生出仇恨,对于恋爱、结婚这码子事情,不只经验低的吓人,甚至,根本对这些事情少根筋,如果独身一辈子也不意外,
从小到大充满了男子气概的游以默不明白,那些愚蠢的女人如何能逆来顺受。她们在满足了男人最无耻的索取过后,还要承受撕裂般的痛苦,最后年老色衰。这是女人的命运,但一定不是全部。所以她选择了从军,有一天当女子特警队战友共同站在澡堂的淋浴下面时,互相盯着对方水淋淋的身子,然后一起落了泪。游以默说:“我永远不要男人,我永远不要男人带给我的痛苦。”
最后,游以默长长的呼出口气呈现大字型的瘫在洗手台上,心满意足的不想动弹,只是那听来像长叹的呼吸声,让我莫名的变得很紧张,“都说爱情不过是荷尔蒙、催产素作怪,想不到我也会来遇到自己的逢魔时刻,而且我竟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有些担心对方后悔看上我这个男人婆。不过,”
正当我想着这件事时,游以默笑笑,“这对水月你是福音,至少你不用担心我跟你抢小石头!”
“说什么呀!”我心虚的红了脸,不依不饶的打闹。
重新踏入手术室,正听到一声喜笑。
\板凳、自来水管什么的……当然,两个拿着水果刀的除外。
“糟糕!是......是那些人!”我正要惊叫,游以默回过头来,表情难得一脸笑容,一把把我推到身后,摩拳擦掌,满满的都是兴奋。“我去和他们做个了结。”于祖佳拉住她,轻声道:“聚众斗殴只是24小时而已,这个大夫不简单,看看再说!”
“好吧”,游以默不情不愿的答应,“如果那些家伙真格的动手,就麻烦本姑奶奶上场。还有……老百姓躲一边去。说你呢小石头!我还没算你冒险跑出来的账呢,要是贝杜兰就藏在军区总院,你这是送上门来挨宰!”
“不会啦,我有充足理由,证明贝杜兰不会藏身于此!”
“你总有一天被自己的小聪明害死!”
“这不是有小默姐你们照看我吗?”
于祖佳和石苓人也挤到了楼梯口,一遍隔着门缝看一面小声斗嘴。“偷听很没有礼貌!于队长你这是教人犯罪!”
“我没偷听啊,我是光明正大的听,默默地保护市民。”
人影闪动,游老三的党羽一拥而上,游老三耻高气扬的发话:“姓马的,现世报还得快,现在你可落在我手里了,别看了,你们的保安都被我的兄弟劝走了,摄像头也被挡上了,识相的跪地求饶,否则就给你好看!”
啊,我轻呼一声,看到走廊里的病号们一脸漠然的走开,没人想惹祸上身。听著屋里得意的笑声,我不敢相信人性会这么险恶,为了牟利,不惜牺牲其他的无辜病号。被戳穿了还有脸来报复!
被围住的马大夫却是从容不迫,冷笑着看着这群人,淡定的说:“游老三,你这帮手下是法盲,你总不是吧,聚众斗殴也就算了,冲击军队系统医院是什么罪名,从犯要蹲大狱,主犯是要吃枪子儿的!”
那群人都是街头混混,平常口口声声天王老子也不怕,现在却被马大夫一句话吓住了,互相谦让着。
“悲风哥你上!”
“还是伯符你来,兄弟们跟你上!”
“周佳你不是二进宫吗?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给他放点血!”
“呸!你进去号子试试!那是难受吗?那是要我的命!”
“一帮扶不上墙的烂人!”
一个拿着水果刀的家伙吐了口唾沫上前一步,刚要张嘴骂娘,
就在混混抽出折叠水果刀那一刹那,马大夫一脚踢上他的左手。混混的手夹在他的鞋子和墙壁之间,压的扁扁的,马大夫看着其他人,“没有摄像头是吧?就这种货色?我一个打十个!”被吓到的混混们集体后退了一步。
那持刀混混却也硬气,冷笑道:“老子一点也不痛,就当被一阵强风刮来而已。啊!”是马大夫一听到这话,脚下用力碾压。
听到他的惨叫,另一名持刀混混倒也义气,大叫着冲上来,这人显然是打老了架的,嘴里叫骂,右手用力将水果刀的刀鞘一甩,直刺向马大夫。
马大夫一转身,顺势用手肘使劲撞击混混的太阳穴。
痛得趴倒在地上的混混,慌张伸手想拾回落地的水果刀,却忙中有错,误抓了刀刃。
马大夫的皮鞋冷不防一脚踩上来。
咔嚓一声,显然是指骨断裂,多半还水果刀刺伤掌心,混混痛得放声尖叫。
马大夫一脚踩着混混的手,另一脚一提起来就往他脸上踹,一颗断牙飞出来碰到马大夫的白大褂上。踹了三脚之后,混混上半身直接往前倒下,动弹不得,只剩胸、腹部上下起伏。
这样凶残的医务工作者显然是出乎混混们的意料,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游老三见势不好,叫骂起来:“马建春,你殴打病人家属,我们去举报你!”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想不到还有这种惫懒的货色,马大夫也气得笑起来,一伸手把白大褂脱下来胡塞一团,露出了精悍的体魄,理个大平头配上恫吓对方的锐利目光。乍看之下与其说是医务人员,还比较像是混道上的人。
他对几个走避不及的病号和护工大声说:“大家看见了,我马建春脱了这身衣服,今天我不是主刀大夫,你游老三也不是病号,咱们伸量伸量”!
游以默吹了一声口哨:“八块腹肌,不脱衣服看不出来,还挺有料的嘛!”
旁边于祖佳醋溜溜的说:“包子有陷不在褶上,据说这些主刀大夫成天呆在妇产科里,他们的手早已无数次伸进过不同女人的身体深处,女人的身体在他们眼里已经和鲜血与死亡联系到了一块儿,听他们酒醉饭饱后说,干这一行的都得是已婚中年才行啊!
不为别的,女人在他们看来就是那些丑陋的、扭曲变形的器官集合,未婚男人司空见惯之后,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在面对另一个女人的身体时生出任何的冲动。换句话说,再做不成男人了。”
“恶!”游以默伸手在鼻端深深一扇,“好酸!”
石苓人低头看看自己,无奈的叹气。
从我的角度,很明显的看见游老三立刻重重的咽了口吐沫,僵滞了很久,才渐渐抬起头。慢慢活动着手指,可脸上层露的却是阴沉无比的笑容,然后他……开始骂街!
谁能想到,这个大老爷们,原地跳起来,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学泼妇状哭天抢地的情况。让我们恶心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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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片混乱。游老三叫骂着“榆木疙瘩的笨蛋”、“有钱不赚的白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狐群狗党也觉得丢脸,悄悄散去。
马大夫本来要走,但听了游老三几句话,反而站住跟他争辩起来,后来发展到两人唇枪舌战彼此叫骂,你一句“\药糖的,被叫做\请在附近搜索贝杜兰的警员支援。石苓人突然把我的脸扳过来,他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痒痒的。
“喂,你干嘛呢,这么突然……”我浑身无力,连手机也拿不稳,还差点掉到地上。
然后他就忽然在我脸上一抹,一把把我推了出去,然后门关上了,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