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蒙山区周边,位于兖州、徐州之间,青州之南,其地貌类型多样,既有北国的粗犷,又有南国的鱼米之乡。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其北部的沂山绵延起伏奇秀险峻,中部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南部是高大的蒙山,再往南便是一望无际的徐州平原。
后世著名的沂蒙山革命老区,在东汉时期,大部分位于兖州“泰山郡”。由于周边是连绵不绝,方圆千里山地、丘陵,贫瘠的土壤和艰苦的环境,相对封闭的自然条件,孕育出勤劳而勇敢,淳朴而直爽的山民。他们担着百斤的担子一天能走上百里,爬山涉水如履平地,极为吃苦耐劳。
同时,也极富有反抗精神,西汉末年著名农民起义“绿林军”,“赤眉军”,中的“赤眉军”便是发生在这里。东汉自从光武帝刘秀开始,深深顾忌这些山民,便抽调其中健壮者,戍边和戍卫京师,这就是著名的“泰山兵”的由来。
蒙山,又名东山,位于古鲁国之东,乃是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的东山,蒙山南麓,有一县,名费国县,其东有一亭,位于泰山郡与琅琊郡交界处,名枋亭。
枋亭虽然是亭,但古时曾经为县,加上背靠蒙山,南临武水,正当泰山郡和琅琊郡官道之旁,故而也颇繁华,车马不断。
一支马队从东面官道走来,当先一个少年,15、6岁年纪,瘦高瘦高的边走边唱道:“人人那个都说哎蒙山好,蒙那个山上哎,好风光。青山那个绿水哎多好看,风吹那个草低哎见牛羊。。。”
队伍中间一个少年,头戴草帽,颇为壮硕,只17、8岁年纪,隐隐为众人之首,只见他摇摇头,对身边另一个少年挤眉弄眼:“康子,瞧,你弟弟又唱上了,也不嫌丢人。”
另一少年道:“奴寇,观子就这样,你也别说人家,是谁每天一大早拉我们起来,一人手里拿个木棍,一面挥舞,一面大吼大叫,说是操练本领,日后从军报国。”
少年奴寇佯怒道:“我这是为练兵,练习为将之术,是为你们好。”
“呵呵,你想当将军,我可不想。”
“跟我做伙伴,怎么能不想当将军呢?”
周边马队的伙计一起起哄:“奴寇儿,奴将军,寇将军”
少年奴寇儿涨红了脸,转过头:“呸,总有一天,我要做大将军,横行天下。你们不许笑我,谁再笑,晚上到了费国县,我就跟他单挑。”
“单挑”二字一出,周围便鸦雀无声,伙计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向“康子”。
康子撇撇嘴巴:“喂,你们别看俺啊,俺和俺弟两个,凑一块,也就跟奴寇打个平手,别指望俺次次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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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少年,和一群伙计,吵吵闹闹,打打跳跳,到了黄昏,终于看到西北远方,沿着官道,地平线尽头,出现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城。
少年奴寇道:“费国县快到了,兄弟们加把劲,跑了这趟,晚上每人都有粟米吃。”
队伍中一阵欢呼,队伍前面的瘦瘦少年“观子”更是拉着第一匹马车,呼呼往前跑,脱离队伍几十米。
奴寇大声怒道:“观子,叫你沉稳点,没听见么?”
观子转过头道:“奴寇哥哥,俺就这个急脾气,哥哥知道俺的。”
奴寇:“这么着急,怎么做大将!”
观子转回头,只留下个背影,扯着嗓子:“俺就做那正印先锋,为哥哥探路搭桥。”
奴寇待要再骂。康子拉住他:“奴寇,俺弟弟就这么个急脾气,放他去吧。”
奴寇张了张嘴,叹口气:“康子,我是怕他吃亏。”
康子笑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走一步看一步,想这么多干嘛。”
忽然听得前方人声、马嘶,就见一观子领着一名书生,身长八尺,峨冠博带,羽扇纶巾。这人未到近前,声音先出了:“奴寇,你怎么才回来?”
奴寇弯腰下拜:“胤谊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书生拉着奴寇,到一旁无人处:“奴寇,出大事了,你父亲被抓了。”
奴寇怒道:“什么,有县长大人和先生再此,谁敢抓我父亲?”
书生道:“哎,今日午后,太守张举突然派督邮前来,锁拿你父亲。兄长拖住督邮,忙叫我去给你父亲传消息。
可直到督邮带兵堵住你家宅子,我们却发现,你父亲虽然得了消息,却闭门自守,不愿意逃走。这不,被到了二十杖,下到了狱中。”
奴寇气的将牙齿咬的直响:“待我去杀了这个狗官。”
书生忙拉住奴寇:“奴寇,你这就不懂事了,你父亲不愿意逃跑,就是担心你,担心家里亲戚朋友,这才束手就擒,为你们争取时间。”
奴寇:“先生,您是读书人,比我聪明十倍,您说吧,怎么办。”
书生凑近奴寇耳边:“我给你指一条路,只是却不容易,只需如此如此。”
奴寇连连点头,辞别了书生,也不入城,带着马队,转而向东。
书生看着东去的马队,叹气道:“奴寇,诸葛家只能帮你到此了,怕是兄长,也要吃挂落啊。余下的就看你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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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寇并未走远,找到乡下自己一个庄子,将人马安置起来,又连夜派康子骑马到枋亭老家,通知亲戚朋友。
夜,蒙山山脚的山风很大,晃动的火焰,照耀在人们脸色,反射妖异的颜色。奴寇静静的,眼睛从一个个兄弟、伙计、长工身上扫过,留意着他们的神情,或坚定、或木讷、或怯弱、或激昂、或犹豫。
奴寇:“诸位都在我家数年,或十数年,情况已经告诉大家,不愿意待下去的,每人拿一袋粮食,现在就离开吧。”
当即有几人犹豫了下,要起身未起身,一个中年摇了摇牙,站起来说:“奴寇,当日我便劝你父亲,不要跟张太守作对。张太守是边郡人,与匈奴、乌桓都打过仗的人,什么狠辣手段做不出来?这些日子,我对你们家也出了些主意,可惜你父子不听,合则来,不合则去,你好自为之吧。”
中年人取了袋粮食,摇着头,慢慢走出门去:“日后你若要帮助,也可来寻我。”
中年人显然颇有声望,紧跟着,在场的人,竟然走了一半。
“走得好。”奴寇冷笑三声,转过头来,看着留下的人“还有谁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