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挠了挠脑袋:“我从4岁开始,便听父亲讲课,翻来覆去,诗书礼乐易都记得熟悉了,不用和师兄弟们抢里面的位置。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
刘繇:“师弟谦虚礼让,真是宅心仁厚,对了师傅最近身体还好吧?”
少年领着刘繇,边往里面走边道:“父亲身体挺好的,感谢你上次送的人参。”
刘繇:“谢什么,师傅就如同孔夫子,学生拜师来者不拒,按照学生兴趣分别鼓励,将学问和做人的道理毫无保留交给我们,师兄弟们都感谢师傅,希望师傅长命百岁呢!”
谁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的父亲,少年露出个灿烂的笑脸:“正礼师兄,走,我们到桑树后面去,待父亲讲学告一段落,再出去相见。”
原来这少年,乃是郑玄回乡之后所生独子,名益,字益恩,天生聪明伶俐,记忆力极佳,理解能力很强,虽然年只12,却已经和20出头的青年一般通经数门。
益恩虽然是天之骄子,平日都为师兄弟们百般喜欢和照顾,但在郑玄的教育下,益恩一向不骄不躁,处事谦和,为人不骄不躁。就如刘繇这样,本只是听过郑玄几次讲课,单独拜见过郑玄一次,说起来,像这样的听过几次课的,少说也有数百人,其实算不得郑玄的入室弟子。益恩却始终师兄师兄得叫,并不排斥他,求学之士若有事情问道益恩,益恩也颇乐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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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繇和郑益恩在桑树后等了颇久,郑玄终于完成本次讲学,益恩这才带了刘繇前去面见郑玄。
刘繇深深一稽:“不才弟子,东莱刘繇,拜见师傅大人。”
郑玄讲了许久课,非常疲倦了,喝了口谁,张开细长的眼睛,仔细望着刘繇,点点头:“是正礼啊,好久不见了。”
刘繇:“是的师傅,从去年冬天至今,已经大半年了。”
郑玄看了看刘繇的穿着,虽并不是官服,但一身气质却与以前颇为不同,不由诧异道:“上次见到你时,神气郁结,心事沉重;今日一见,眉目清朗,胸有成竹。正礼,这些日子可是有什么机缘?”
益恩道:“父亲,您一向不关心政事,前些日子江夏蛮族叛乱,与庐江黄穰的叛乱连成一体,众十余万,庐江太守陆康招正礼师兄一路前去平叛,正礼兄因战功,从县长升职为县令。”
郑玄:“恩,程鹏万里,志气伸展,这是好事。”
刘繇:“弟子今日过来,是来看望师父,聆听教诲的。”
郑玄:“好好,正礼这次过来,能待几天啊?”
刘繇:“额,师父,就待两三天,便回东莱去,父亲不日便要启程,从东莱往乐浪,弟子去送送父亲。”
郑玄:“时间颇紧迫啊,你父亲这几年身体可好?”郑玄与刘舆认识许多年了,当年刘舆的大哥刘宠,曾经为太尉、宗正。郑玄是北海高密人,刘宠是东莱牟平人,虽然是相领的两郡,但高密距离东莱很近,可以算做老乡。出于老乡的感情,郑玄在洛阳和关西求学时,刘宠、刘舆兄弟曾经资助过郑玄,郑玄也有几次指导过刘岱、刘繇的学问,故而双方有些情谊,这些年来不是联系。
刘繇:“比师父稍稍不如,父亲尚且硬朗,这些日子每天走十里路,不仅看书,也练练武艺。”
郑玄展颜一笑:“哈哈,还练武艺,子方真是想边疆立功,不服老啊。”
刘繇惭愧道:“弟子和大哥、二哥不才,撑不起门户,故而累得老父受累。”
郑玄叹口气:“你父亲和你兄弟几人,功名心重些,闲不下来,不像我,闲人一个,有大把时间研究学问。”
刘繇:“父亲在牟平扩建族学,今日是想请师父前去担任山长。”
郑玄毫不犹豫地拒绝:“人老了,就想落叶归根,偶尔出趟门可以,长期在外,怎有时间研究学问?”
刘繇凌乱了,郑公这算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呢?
益恩倒是撺掇父亲:“父亲,听说牟平就在海边,孩儿想去看看,您不是常常教孩儿,多读书,也要多走走么?”
郑玄:“快要收麦了,便是要到东莱去,我有数百名徒弟,也得等到收麦后再走不是?”
刘繇:“还是师傅考虑的周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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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繇让人护着太史婉先回东莱,自己在高密待了几日,这几日来,便把自己平日读书和为人做官中遇到的问题,一一向郑玄请教。郑玄也知无不言,言不不尽,刘繇只觉得三日时间,便就像学了一年似的,若不是工作忙碌,行程紧张,就想舍去功名利禄,一直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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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刘裕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臧霸,跟上了刘繇的队伍,来到了高密县,刘繇,刘裕父子却出现了激烈的争吵。
刘繇:“这几日晚上不许读兵书,好好读读诗书礼乐易。”
刘裕:“读那些干嘛?又没撒用”
刘繇用竹简敲了刘裕的头:“混账,你知道我为什么希望拜郑公为师么?”
刘裕:“不太清楚,应该是郑公学问极佳,为山东之冠吧。”
刘繇:“是却也不是。”
刘裕:“喔,父亲这么说,我却糊涂了。”
刘繇:“郑公游学二十年,师从马融,与何作休论战,尧山以东,不论古文经学,还是今文经学,都已经无有对手,可谓经学巨匠,开山立派,后世一定会如同孔子一般,流芳千古。”
刘裕:“所以父亲就追附骥尾?”
刘繇又打了刘裕一下:“混账,你父亲我是这样的人么?”
刘裕:“不是。”只是刘裕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说就是。
刘繇气不打一处来:“昔日孔子弟子千人,留名后世者72人。跟着郑公学习的士子也有数百上千人,多如牛毛,其中不乏才干或学识出众者,向郑公拜师,第二个意义就是结识和交游一大批学子,以后可为家族助力,你懂了么?”
刘裕:“懂了,但父亲拜师,与我有何干系?”
刘繇:“我做了郑公弟子,你就是郑公徒孙,一脉相承,怎说没有关系?”
刘裕:“郑公与蔡师一辈,若我为郑公徒孙,那不是凭白低了一辈?”
刘繇大怒,拿着竹简追打刘裕:“小子,你还想跟我一辈!”
刘裕急忙逃窜:“母亲,父亲打我了。”
刘繇:“你母亲已走了几日了,我看还有谁能护着你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