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着急忙慌的我,在别人看来,多像是我在追赶着一个出色绅士的男子,不顾自己受伤点点滴滴的血迹,染成了一条线。
也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和指指点点。
“这个男子怎么这样,看那个可怜的女子。长的多好。”
“就是,本来应该是一堆的,怎么就不珍惜这么好的女子。”
“那个女子做了什么事情,她的丈夫这样的生气,都不管她。”
……
林存把路上的行人的言语停在耳力,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渐渐额回暖了。停下了步子,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带着挑衅,勾起来的嘴角坏坏的笑意,阴冷,望着男子的背影,我的脑海里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急着走路的我,发现前面突的停下的男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林存,男子冲着我看了一眼,就对着他们周围环视了一圈。
跟着林存的视线,我这才发现以我们两个为中心,周围都是各种肤色的人,记得格拉斯窄小的单行道,更加的逼仄了。
脸上的温度节节的上升,被这么多的人,用奇异的眼神打量着,像是参观动物一样,我觉得没有藏身之处,*裸的给人观赏亵玩,心里恼火也不是,羞愤也不是。
一个温暖的怀抱,揽着我削瘦,略显较小的身子,周围的人一片的喝彩声。
身子僵硬的动也不动,我的眼睛惊恐的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林存,有些生气他的自作主张。
没有在意我恶狠狠的表情,和狠厉的眼神,他怀抱着圈的我更加的用力,抵在我的肩头,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们以为我们是吵架的夫妻,想我们和好,不然,你想一直被跟着。”
刚鼓起来的脾气,像是针扎了一样,一下子泄了,没有明显的抗拒,虽然感激他好心的解围,但是心里确实说不出的滋味,觉得这样的林存有些陌生,还是…
围观,就像是一种病,人人都有,这下看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没有看头了,都识趣的散开了。
我感觉到危机的解除,一下子就挣脱了林存的钳制。
整个人挑开的老远。
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嗓音婚浑厚,略微的一顿,似乎在给林存思考的机会,也是在等,等着鱼儿上钩。
眼里的闪过一丝嘲弄,林存也不客气。
“这么关心我们三个人的事,你也是很操心啊,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小孩子的把戏。”
要说秦牧和她的关系,尤其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盛放的那个女子,喜欢上了另外的一个男子,据说秦牧公子,矜贵无上。他是心里隐隐作痛,就什么劳什子香水惑情蛊心,他还真是有些看不起电话那头的人,手段未免太拙劣。
“呵呵”一声笑意,似乎是从嗓子里发出来,带着让人相当不舒适的感觉,像是被毒虫盯上了一样的恐怖感觉,从心里慢慢的升起来。
也就是一刹那,那种感觉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浴血奋战前夕的兴奋,嗜血的残忍冷笑,林存突然就有些期待,这样的一个对手,看是他玩死这只躲在背后的老狐狸,还是成了棋子。
还不等男子有所应答,对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这次声音敦厚,带着长辈对晚辈中肯的建议,也有儿孙不知未来的无奈,让林存有些恍惚。
“你在法国这么多年,格拉斯不是没有听过,有些事情你比我更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何必自欺欺人,何必,何必?
就是啊,他怎么会不知道画知如今就是陪着秦牧在享受着香水的美好,怎么会不知道在香水博物馆秦牧献上了举世难无其二的香水大师收山之作,绝秀。就算香水锁情是假,但是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礼物,会不感动,会不动心?
他真真的错过了吗?
“别想的那么悲观,你有的秦牧绝对没有,还有他对画知的占有程度不是你能想象的来的,也正是这样,你才有机会,要知道画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
“这就是你帮我原因吧,我的价值就在这里。”
“聪明人,何必要在意这些,重要的是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想要的我怎么知道不会是我想要的?”
这个时候不多套一些,也许在其他人看来这样的对话毫无意义可言,但是林存知道往往最没有用的,反倒是最真实的,现在的老家伙最得意,也最容易放松。
“别自作聪明,你要的向来都是美人,不是江山,我老了,肯定是想为儿孙多赚一点。”
态度不算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变相的告诉了林存,这个老家伙要的不会和他的心心念念的人有冲突。
“我和你合作可以,只是我必须知道你的计划,以确保在这个过程种,她不会收到任何的伤害。”
林存一辈子都没有想过,这次站在利益的端口,他和别人的讨价还价,会成了他一生的悔恨,是想的太多,还是太少,知道生命的尽头,因为这个错,他都没有放过自己。
沉默了一阵子,这短暂的死寂,对于林存来说就是又一次生命里可喜可贺的胜算,他又捏到了敌人的七寸,胸口的气血翻腾,他似乎都看见了胜利的前景,在眼前浮现。
“也好,信任是合作的前提,再说你知道也无妨。”
话说的简单轻巧,只是真假就只有彼此心知肚明了。
切了电话,男子眼里闪着的油亮的像是狼一样凶狠,残忍的好斗气息一点点的消失,随着手机屏幕一同暗了下去,整个诺大的房间里又恢复里以往的漆黑。
久久的靠在床腰,坐在地板上,扯长笔直的让人艳羡的精瘦的双腿,一条腿随着身子的微微晃动,渐渐的收拢,抹了一只烟在无尽的黑暗里点燃,一丝星火,带着颓败的光芒和闪动跳跃的危险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男子一手搭在曲起来的腿上,夹着烟头,随意的坐着,这个时候他的脑子清晰的有些不正常,隐隐觉得刚才的一通电话之后,他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从他的身体里溜走了,可是怎么他抓不住那种微妙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
一直坐着,带着几分自虐的成分,似乎自从接到了李舒音的电话之后,他知道了一个叫画知的女子待在离他仅是一个城市的距离,就再也没有好好的睡过一天。
现如今,那个号码又在黑暗里跳跃,他不知道,两天没合眼的身子,突然就带着一种飞蛾扑火,毁灭式的欣慰,喜悦,兴奋。
还是等不及了,怎么都这么着急,就他一个人不急。
一遍又一遍的手机铃声,响彻整个空间,在寂静的夜里越发的突兀,手机屏幕的光亮打在男子脸上,有一瞬间,林存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张魔鬼的脸,阴森邪佞,带着一骨子变态的嗜血的欢
手一动,连忙对着手机一戳,电话接通。
“我还真是高估了你的水准,看来你也就适合待在你的小窝里,没有勇气战斗的狼,只适合寂静的死去。”
气急败坏的声音,多少还是带着一些面子上的自持。这样隐忍夹杂的感觉,突然,让林存有一种回落到真实世界的感觉。
“什么时间开始,不过之前,我想先去见画知一面,之后的,就是我们的事。”
坚决,果敢,这个时候的林存硬气对于温朗,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感觉,没有往日里儒雅的影子。
“想见,只是奢望,现在的画知,不是想见就能见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失去,等到他们回去,就不一样了,我不能等。这样,你先去格拉斯,等我的消息。”
林存之前查过,秦牧这次带着画知出来,表面上是度假玩乐,抵御能力最弱的时候,但是他周围百里都是秦家的暗士,任是他,若是被排除在外,想要接近还真的是没有多大的机会的。
一拳打在地板上,闷闷的一声,为什么努力了这么久,换来的还不如秦牧两个字重。
他就不信了,在法国他秦牧这个名字还能叫的响。
记忆拉回,林存看着街边熟悉的倒退的景致,兀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眼看着就到了门诊处了,林存心下一阵子的担忧,恻隐之情而起,今天的遇见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策划,至少在街道拐角处,他是没有打算上来同画知打招呼的,那个奇怪的男子,出现的突兀,明显的就是冲着画知去的。
还有就是街道上,前后不一的人流,之前的时候,人少的出奇,似乎,就在为他和画知的相遇提供一些方便,之后,确实人头涌动,一心的撮合他们两个人,得多用心。
看来那个老狐狸还是出手了,不得不说他从一方面说,有些喜欢,尤其是抱着画知的那一刻,几年来心里空缺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填满了,舒服踏实,这是他离开画知之后不曾有过的感觉。
但是这一刻他有些迈不开步子,进了这道门,他和画知就是别人桌子上的棋子,他知道着对于那个女子意味着什么,秦牧那样掌控*强烈的男子,怎么会由着他的女人和着旧爱有半点的牵扯。
只是他放不开,画知,我真的放不开,心疼的无以加复,不想伤害,却是不得的伤害。
这些我年少时光里最温暖的人,内心的独白,都是在若干年后的物是人非里,一把录音笔说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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