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温柔的面孔,爱或不爱,时间会证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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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校方知道我和左依米是直播班的学生,也就让我们通过了,算是给我们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元旦节那天,校方临时决定把元旦晚会改在白天举行,说什么为了同学们的安全着想。
“唉,学校为了省钱,完全就把晚会的氛围破坏掉了!”同学们一个劲的埋怨。
“其实呢……这有什么关系嘛!我们可要好好加油哟!”左依米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又露出了她的特色——钢牙。
我看着左依米今天的模样,她穿着一套嘻哈的黑色夹克,黑色的牛仔裤,更像一个假小子了,可是,她的笑,为什么那么明媚动人?
“沈泽洋,左依米!你们俩怎么还在这里,晚会就快要开始了,老师叫我找你们去化妆间化妆。”钟子方气喘嘘嘘地跑过来。
化妆间里面,我正看着化妆师给左依米化妆。突然,一个女生从外面哭着跑进来,蹲在角落里面掩面哭泣,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在不停地劝慰她。
化妆师从同学们的劝慰的内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轻哼着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不要想不开。”
我一直云里雾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同学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问及一个人,才大概知道怎么了。
原来,那个女同学在跳舞的时候,可能是衣服质量的问题,到中途突然滑落了大半,胸垫也几乎掉下,结果可想而知!最坏的是还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真是有够倒霉的!后来,那个女生承受不了心理压力,还转学了。
我不禁皱了皱眉,看了看左依米,“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化妆师招呼我:“那位同学,你过来,还没有化妆吧?”
化妆之后,我和左依米就来到后台,准备上台了。
“好紧张!好紧张!”左依米一个劲地说,“万一嗓子突然哑了怎么办?”
我连忙跑进化妆间,给左依米倒了一杯温水,给她打气:“加油!加油!”
这时,主持人已经开始念我们节目的引导词。
熟悉的背景音乐想起,我和左依米站在台上,相互对视,高音部分她主唱,我低声伴奏,演出很成功!当我唱完最后一句:“谨记我的姓名是炎黄!”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演出之后,我和左依米回到11班观看节目的地方。
“你们唱得真好!发挥100分!”
“真棒!”
左依米笑得更欢了,她甚至激动得抱住了我,而后意识到什么一下子放开了,又蛮不在乎地说:“你在台上,看到班主任脸上乐开花了没?”
“啊?”我摸不着头脑。
“我们太成功了!”左依米自顾自地和身边的人聊起来。
这时候,我远远地看见了严沁,她似乎目睹了这一切,当她发现我在看她的时候,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沁!你等等!”我跑过去拉住她。
离舞台已经有些远,周围同学也没有很多。
我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么?”严沁冷笑。
“她只是太兴奋而已……”我有点生气,她不理解我,不信任我。
“洋,你知道吗?看着你和她在舞台上配合得那么默契,我突然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多人喜欢她。”严沁明显带着哭腔。
“严沁……”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本来就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
“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严沁说完就跑了。
我愣愣地站在那儿,却一点都不想去追。
一只手拍上我的肩膀,“嘿,洋儿!唱得不错。”
我回过头,是川,初中的死党。初中毕业以后,我去了广东,回来之后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他,没想到今天却遇上了。
“川!好久不见了哦!没想到你也考上云城中学了?”云城中学虽然在一个小镇,也是重点中学。我一直以为他去了竹海二中或三中,虽然在县城,也比云城中学好考。
“什么话?什么叫没想到?我成绩虽然不如你!但是我初中还是考赢过你几次。”不愧是死党,总是不忘互相挖苦。
他又问:“你和严沁闹矛盾了?”
我只是点头,没有说话。
川皮笑肉不笑地打趣:“看不出来啊,当初要死要活的,追到的时候走路都是跳着的,现在也会闹矛盾?”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转移话题:“汇演结束的时候一起走啊?”
“嗯,好!我在8班,等会儿可以来找我!”他一路小跑离开了。
元旦文艺汇演就这么结束了,这是我第一次演出的经历。晚上,我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妈妈。
“妈!今天元旦晚会,我去唱歌了哦!可是当着全校5000多人的面哦!”我自豪地说。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不错不错!”透过电话传过来的声音,可以明显感到妈妈此刻很疲惫,但又故意装作轻快的样子。
如今,爸爸被判了两年,妈妈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她一天做三份工,毕竟自己的丈夫,两个儿子都在仰仗着她。她每天一睁眼就开始工作,每天就睡五六个小时,却从来不抱怨什么。奶奶说我妈妈就像是一头辛勤耕耘的老黄牛,我爸能娶到她这样的媳妇,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顺带着把那抛弃大姑的大姑父狠狠地诅咒一遍。
我听这些的时候,不是不痛苦的,我痛恨自己没有一点能力,如果有,至少一点也好,可以帮妈妈减少负担。
躺床上,我翻出手机登上QQ,发现简明静的头像在闪动,她的网名叫“琉璃”,只有两个字,不像其他人喜欢加一堆符号。
【琉璃】我跟严沁聊天的时候,听说你们俩闹别扭了。我不想问为什么,只想告诉你,不要让自己后悔。
她的头像是灰的,我想,她应该也有自己的事要忙。
夜深了,我还是睡不着。我忽然觉得严沁并没有自己以前想的那么好,娇气,霸道,大小姐脾气,依赖心太重,一点也比不上左依米!
“什么啊!我在想什么!”我摇了摇头,看了看窗外,夜风带动树林摇摇晃晃,哗哗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