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巧吓得要死,心脏剧烈跳动,都要跳出胸口了,目光闪躲,不敢对上他们的眼睛,慌乱无措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一咬牙,张嘴说:“是、是江……”
“够了!!”江婉清大声打断博巧的话。
对于江婉清这果决的态度,夏娇阳甚至都不感到意外,江婉清就是这点反应快,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够打断别人的话,夏娇阳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江婉清黑着脸躺在枕头上,已经无力再说话了,用着沙哑的声音虚弱的说:“我不想再查下去了,就这样吧。”
江文霍本来紧握的拳头在听到江婉清话时,一下子就松开了,准确说,他在听到博巧用着说出“江”这个字的时候,心脏就坠到了深渊,心里已经有了个答案,所以对江婉清这句话已经不意外了。
他的眉头锁紧,黑着脸看着江婉清这副凄惨的样子,浑身都绑着绷带,他突然感觉身体的力气全部都消失了,他没有想到自己那么愤怒,恨不得将凶手碎尸万段,但那个凶手却是他自己女儿。
他抬了抬眼皮,浑浊的眼珠子盯着屋子里其他人,有气无力的说:“既然江婉清都这样说了,那你们都离开吧,她要休息了。”说这句话都仿佛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夏娇阳却不让他们如意,就是要故意挑衅江婉清,隔应她,故作关切的语气说:“江婉清,你真的不找凶手了吗?那个人可是将你害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人,你真的甘心?博巧很大可能就是害你罪魁祸首啊,她一定知道是谁害的你,你都能报警,百分百能够已故意伤人罪送她进监狱。”
博巧本来就担心得要死,听到夏娇阳的话,急得大骂道:“夏娇阳,你什么意思,谁是罪魁祸首了,根本就不是我!!”
“闭嘴!!”江文霍狠狠的瞪了博巧一眼,他虽知道博巧或许是江婉清安排的人,但看到她这副张扬的模样,甚至差点说出自己女儿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
“夏娇阳,你别幸灾乐祸了,我知道你看到我现在这样一定很开心吧!”江婉清眼眸紧缩,身体轻颤着握紧拳头。
夏娇阳恨不得当场就说:‘是啊!’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裴钟意就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身旁,“江婉清,江文霍,你们自以为是的认为娇阳是害江婉清的人,现在既然你们不想找凶手了,娇阳也洗清嫌疑,难道你们觉得事情就这样就可以结束了?”
“按照法律,你们这是诽谤和污蔑,你们是觉得夏娇阳好欺负,还是我好欺负?”傲然的冷笑再次浮现在嘴边,语气是那样的狂妄嚣张霸气十足,让作为长辈的江文霍都不禁感到心颤。
江文霍余光扫到一直没说话的小张,已然猜到裴钟意是有备而来,怕是他也早就知道这次是江婉清背地里谋害夏娇阳了,再联想到当初裴钟意对付他的手段,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心里开始慌了起来,面上却装得镇定自若。
他向来能够隐忍,牵了牵嘴角,故作温和的微笑,“钟意,当时大部分人都猜测是失踪一小时又出现在马棚的夏娇阳是嫌疑人,所以我才会……那样觉得,我只是气糊涂了,你也知道我最疼爱江婉清,她是我唯一女儿,如果你的儿子收到伤害,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的。”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呵呵”夏娇阳现在知道江婉清到底为何会那么厚脸皮了,原来是跟他爹学的。
进来就没有说话的裴森泽轻笑一声,“什么时候,就有大部分人都觉得夏娇阳是嫌疑人了,反倒是大部分人都觉得江婉清是意外坠马吧。”
江文霍冷下脸,剜了他一眼,“裴森泽。”
裴森泽笑得更加嚣张了,“难道我说的有错?”
夏娇阳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江文霍现在可是他公司的股东,先不说股东,就以江文霍跟裴峰的关系,裴森泽现在怎么敢拆江文霍的台,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或者他知道,但是想借此像她道歉吗?夏娇阳心神一动,脑子转过无数思绪。
裴钟意冷冷一笑,“我不管你是因为担心你女儿心切,但你跟江婉清不管怎样,强制带夏娇阳过来,言语攻击她,就是与我裴钟意作对,以后,别再把裴峰拉出来,望你们好自为之。”森冷的语气毫不掩饰威胁。
他怎么可能会对三番四次危害夏娇阳的女人轻易放过,放过敌人,那就是伤害他最爱的人。
裴钟意拉着夏娇阳转身就要走,身后立即传来江文霍焦急的声音,“等等!!”
江文霍脸上苍白,压下心里的不甘和屈辱,他太了解裴钟意的手段了,张氏集团曾经也是一个大企业,一夕之间,便被裴钟意彻底摧毁,而他江家早已不比往昔,早就摇摇欲坠,绝对不能收到裴钟意的打压,否则昔日张家的模样,就是她江家了。
“这次是我的错,太过莽撞,我愿意为此向夏娇阳赔罪。”
“你觉得口头上的赔罪就行了?”黝黑的双眸中隐隐透着一股令人心颤的精芒,“你我都知道,这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你觉得你女儿的命是命,夏娇阳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裴钟意狠戾的声音就像一个拳头重重的打在江文霍身上,以及江婉清的脸上,江婉清神情不定,恍惚的看着眼前的裴钟意,心就像是被一只手揪得疼。
江文霍脸色大变,“裴、裴钟意,这次受伤的是我女儿,是江婉清,她的脸毁容了,双腿骨折,医生说,她要修养半年以上,甚至一年,难道她……她……受了这么多的苦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
裴钟意的薄唇霎时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漆黑的眼闪露出森森寒光,“我不想怎样,倒是我要问问江婉清还想做什么?”
江婉清慌乱抓住被子,瞳孔微微颤,“我、我不想怎样,裴钟意,你什么意思?”
姜鸿宇翻了个白眼,他就没有见过江婉清这么作的女人,难道是把他们当白痴吗?自己作死把自己害成了这副样子,居然还敢装无辜,“江婉清,别装模作样了,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继续谎话连篇就能将所有一切都掩盖下去,你的心是黑的,就算有这么一副好的皮囊装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