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就会时时想念着他,思念着他,心里面满满的都是他。所以这些年不能来这边的日子里,我都是依靠着那一点点的回忆活着的。”
说到这儿,铃木奈奈灌了自己一口酒,那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一直涌向了胃里面,让她不禁有些难受。
“奈奈你喝醉了,我送你回酒店吧。”姜鸿宇见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且声音越来越大,害怕铃木奈奈在这里出丑。
“你真的以为我醉了吗?呵呵。”铃木奈奈脸颊绯红,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告诉你我没醉,我清醒的很呢。”
“你知道我这些年在家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不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被迫学那些礼仪和规矩,被迫成为我不想成为的人,都是为了铃木家,都是为了铃木家。”
“我铃木奈奈根本就不是我自己,我不过就是一个提现木偶罢了!一个可怜的木偶!”铃木奈奈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大喊了起来。
她挣扎着站起身,却不想一阵天旋地转,幸好姜鸿宇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面,铃木奈奈才没扑到桌子上。
他们这边的事情,自然引起了裴钟意和夏娇阳的关注,两个人快步走过来看到的就喝酒太多喝的人事不醒的铃木奈奈,还趴在姜鸿宇的怀里面,嘀嘀咕咕不知道说着什么。
“钟意,娇阳,铃木现在喝成这个样子,看来得送她回酒店,不然这丫头一会儿耍起酒疯来,可是难看得很。”
“那好,那如果任何需要的话,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好吧?”下乡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带奈奈去去我居住的那个宅子里面,那边距离这里更近。”
夏娇阳从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钥匙,说道:“这是我院子生当中一个厢房的,直接带铃木到那里休息就好,那里有工作人员会帮你们引路的。”
“行,那你们放心吧,我把她送回去。”姜鸿宇答应一声,便扶着铃木奈奈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
“真没看出来,铃木小姐虽然个子小小的很娇小但很爱喝酒啊。”夏娇阳队友的笑着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想到我铃木奈奈这么能喝。
“也许是有些心事吧。”裴钟意望着姜鸿宇和铃木奈奈的背影,若有所思的说道。
“裴先生居然连人家女孩子的心事都知道啊,可真是厉害呢,来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娇阳的嗅觉很敏锐,听裴钟意这样说立刻追问道。
“我都是猜测,铃木家家规森严特别是他们家中的女学员,一般在年纪到了之后都会接受训练,你记得当初铃木是在这边读读高中吧?”
“是呀,那又怎么样?”夏娇阳眨眨眼,并没有领会裴钟意话里面的深意。
“我读的那所高中是贵族高中,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当初铃木家送她去那所高中读书,就是为了结识当时江城和苏城圈子里面的上流圈子的子弟。”
“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从小熟悉熟悉这边的风土人情,当她成年之后里木就被接回了日本。”裴钟意还没说完,夏娇阳就反应过来了。说道。
“等等,我这听着怎么好像铃木家的这个女儿被当他们家族当成了的工具一样啊。”
“你也发现了是吗?其实不仅仅是云母家族,很多日本大家族的女孩都是这样的命运。”裴钟意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这些年奶奶都没有回到中国来,只是通过明信片和信件的方式和我保持联系,我也是能理解她。”
“怪不得!怪不得我刚才听见奈奈好像在喊什么木偶木偶的,她是在说自己吗?”夏娇阳如梦方醒,终于明白铃木奈奈话里面的意思和艰辛。
“她的心事应该会和此有关吧,任谁被别人掌握无法随心所欲的活着,大概都会觉得很难过。”裴钟意皱着眉,说了一句。
河边的风更冷了,一直阴云密布的天空终于露出了一条缝隙。
月光照在大地上,也落在了铃木奈奈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的月亮,依稀感觉到这月光似乎和多年前,她和裴钟意初遇的那个夜晚很像,很像。
……
燕京古城,北城城郊。
这是一家很简单的小院,院落边扎着篱笆,散发着一阵阵药的香气。
在小院的院门上悬挂着一个香囊,这香囊看上去十分精致,针脚很不错。
有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赶车的是一个男子,他今天换上了一身便装。
马车停下,这男子从车上扶下来一个人,那人带着白色的幕离看上去身材娇弱。
“朵朵!”陆文昭一边扶着女子,一边招呼了一声就听到小院子当中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应答的声音。
“文昭哥哥,你来了!”一身粗布衣裙的女孩子推开院门,兴高采烈的迎了出来,待见到陆文昭和被他扶着的女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文昭哥哥,这是……”朵朵虽然是奇怪,陆文昭今天怎么带了一个女子,但还是让过,让陆文昭和那女子一起先走进了院子当中。
“朵朵,你爹在吗?请他为我这位朋友诊治一下伤势。”陆文昭走进院子,四周环视一下都未见到朵朵的父亲,不禁有些着急。
“我父亲去镇子员外家里面为他诊病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请他回来。”
望着朵朵跑出去的身影,陆文昭稍稍心安,扶着女子坐在了小院儿的石椅上。
“陆大人不必担心,我这伤势虽然严重,但还不至于很快丧命。”女子摘下来幕离,露出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正是周妙清。
昭狱果然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方,她进去不过短短两日便没了半条命。
“你未曾习武,身子弱,昭狱当中的手段你只受了十之一二,但若是没有郎中好好调养,怕是会出事。”
陆文昭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既然没来由的一痛,不过语气倒是很平淡。
“陆大人这话说的会让我误会,你在关心我,可当初将我一手抓进昭狱的不也是你吗?”周妙清闻言唯有苦笑一声,不知道是该感激他,还是该怨恨他。
“锦衣卫办案只讲证据,抓你也是职责所在,我没有办法。”面对周妙清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看向自己的时候,陆文昭不禁微微侧过脸去,不想和她对视。
“大人说的轻松,这次被抓如昭狱的人一共几十,他们不过是因为曾经去过的骨华斋,有了些联络,便被你们通通抓入昭狱,严刑拷打。”
“若是大人将这称之为证据的话,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将草菅人命说的理直气壮,真是厉害。”
周妙清这话一出口,让陆文昭的脸色一沉,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当中爆发出冰冷的气息。
但这次周妙清却没有退缩,她抬起头看着陆文昭的那双眼睛,等待着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