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都是凶手?”鲍芬博猛的一怔,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的意思是说三人合伙作的案么?”
然而甄时峰却是悠然自得的晃了晃脑袋,随即指了指站在后方的老管家等人,淡淡道:“并不是合伙作案,而是三人分别有预谋有准备的独立犯罪。只是他们之间并不知道彼此的主意,换句话说,老管家、女佣以及园丁恰在同一段时间内先后策划了谋杀,但其中两人杀害的却是一具死掉的尸体而已!”
这句话就像枚定时炸*弹般顿时在人群之间突然炸响,议论之声四起,甚至是那些甄时峰的支持者们也纷纷提出了质疑,毕竟这种结论实在是突破天际。
不过现场仍有一人没有露出惊讶之色,那便是整个案件的布局者——翟墨,只见眉头紧锁,同时用一种十分木讷的眼神盯着甄时峰,想说些什么却又憋了回去,最后还是由主持人鲍芬博开了口:“不可否认,峰王浆选手每次的表现都能给我们带来些许的惊喜,但这一次,恕我直言,您该不会是自暴自弃了吧?”
“哈?哥天生乐观派,怎么会有自暴自弃的念头?不要小瞧人啊,拔粪宝!”
“呵呵,失礼失礼,既然如此,接下来就请峰王浆选手对整个案件进行一次推理论述吧。”
鲍芬博抬手朝观众席前示意了两下,现场渐渐安静了下来,随即甄时峰与老管家等嫌疑人上前一步,三人之中的女佣率先质询道:“探长先生,无凭无据就将我等断为案犯,若有差池,小心丢了您的乌纱帽哦。”
“哈哈,只要能将凶手缉拿归案,乌纱帽又算得了什么呢?”甄时峰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探长’风范,深明大义正气凛然,行至何方百姓无不拍手叫绝,鲜花簇拥,美女相伴,不禁令人感叹一句‘千载沉香遗迹在,谁将绝调写风神’呐。
咳咳,上述这番高大上的场景只是这货脑补出来的而已,切勿在意。
“在正式论述之前我仍需多说两句。”甄时峰微微瞥了眼一旁的翟墨,淡笑道:“模拟毕竟是模拟,不同于真实发生的案件,其中包含的所有线索几乎不存在偶然的关系。比如说案发现场出现了一柄折断的尖刀,若在现实中需要对此进行一系列的分析以确定该尖刀折断的原因是否为巧合,是不是凶手设下的障眼法等等。但放在模拟中,我们只需将其认定为凶手有意为之或者障眼法即可,因为有限的时间、空间、资源下,事件的偶然性已被大大的降低,所以抛开冗杂的信息分析,面对最为直接的结果更是有效。”
听罢,所有人的脸上顿时印上了四个字————不明觉厉。
“下面便是第一组物证,大家请看!”甄时峰随即从袋子里翻出了那只被打翻的茶碗以及那本被打翻后的茶水浸湿的书籍,“诸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呢?”
摄像机刻意给了这组物证一个特写镜头,众人观察良久,仅有极少部分人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老爷被凶手勒住了脖子定是要全力挣扎,不慎将桌上的茶碗打翻浸湿了书本,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老管家不解道。
“没错,老爷看书时惨遭歹人暗算,挣扎之际打翻了茶碗,但茶水应该是倾到在翻开的书页上才对,为什么这本书却是封皮处湿了一片?”
“………………”老管家顿时哑口无言。
“显然是先碰倒了茶碗,而后又放下了书,换句话说,此书并非存在于案发之时,而是凶手为了混淆视听掩盖真相所布下的障眼法而已。至于为什么要冒着露出更多马脚的风险这样做呢,原因恐怕就在这碗茶水上!”
说罢,峰哥高高举起了那只茶碗,继续道:“死者乃是一名身体强壮的成年男性,即便暗中突袭将其勒住也有着很高的风险,那么最为安全而又有效的方法便是提前在茶水里下药以解除对方的反抗能力,然后将其勒至毙命。在这里我们把这名下药的凶手称之为凶手C。”
讲到这里,老管家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自己的嫌疑无疑是陡然暴涨,但他还是质问了一句:“既然有机会下药,那为何不直接投下毒药将其毒死,却还多此一举使用绳子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没错,凶手很有可能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但在模拟案件的前提下又几乎不会出现这种冗杂的可能性,最为合理的解释便是将其勒死者另有其人,而这枚灯泡恰能印证这一猜想!”
特写镜头随之投向了峰哥举起的灯泡,众人一眼就能看出灯泡的灯丝已经被烧断了。
“这是书房内唯一一盏小灯的灯泡,正如之前所言,死者在看书时灯丝恰好被烧断的偶然性几乎不存在,那么定是凶手有意为之。然而凶手C所采取的手段为投毒杀人,根本不需要刻意将灯丝弄断,同样也没有以此作为障眼法的合理性,故凶手另有其人。他的手段也很简单,把一枚即将‘寿终正寝’的灯泡进行掉包,掐好时间,趁小灯熄灭屋内一片黢黑之时伺机绕至被害人身后将其当场勒死,我们将弄灭灯泡且细线杀人的凶手称之为凶手B。”
无论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峰哥的观众,听到这里都是止不住的点头,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那么还有一名凶手呢?”女佣忍不住问道。
“别着急,我最后的证物还没出场呢!”说话间,甄时峰已是将那本既没被翻开也没被茶水浸湿的书籍高高举起,同时与之前那本靠在一块,“大家请看,这两本书的名字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两本书的名字分别为《中国古代史》以及《狭义相对论》,很显然,一本是历史类,一本则是科学类。
“这两本书的种类有些不同吧?”鲍芬博第一眼便发现了疑点。
“的确如此,然而最可疑的地方却在于一个人所同时读的几本书之间不可能是毫无关联的,毕竟以一心而究二类实在不是读书人该有的习惯,即便是兴趣广泛也不应如此贪心。但我手中的《中国古代史》和《狭义相对论》明显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类书,身为一家之主的被害人又怎会有这样的失误呢?”
“换个角度来看,倘若死者被害之前只在读一本书,另一本则是凶手C拿来遮盖茶水的,但为何眼前明明放着一本却还要再取来一本,这的确说不通。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这两本书都是凶手C由书架上随意取下来的,书桌上原本没有任何书籍!”
“也就是说死者被害之前并没有看书,桌上虽有支墨水笔,但周围却无相应的张纸供其书写。除了读书写作发呆之外,死者最有可能做的且不需要任何辅助物品的事情就只剩下了一项————聊天!”
“聊天?”一直默不作声的园丁猛地一惊。
“至于聊天的对象是谁…………呵呵,我们姑且把他称之为凶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