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抱着箱子交给秦怡。
秦怡感觉箱子并没有多重,放在餐桌上,拿出剪刀开了封,
可谁想,这第一眼看见里面的东西,秦怡的脸就变了颜色,吓得铁青。
秦怡赶忙抱着纸箱进到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上。
秦风去厨房端饭端菜,母亲刘海娟拿着电视遥控器正在换台,所以两个人呢都没有注意到秦怡的变化,尽管这表情的非常明显。
秦怡坐在床边,看着地上的纸箱,紧张的连心跳声都能听见,她再次鼓起勇气,打开纸箱。
偌大的纸箱里东西并不多,很多空间都浪费掉了。
秦怡在客厅里,第一眼看见的东西是一件成人用品,而且是女士专用的按摩棒棒。秦怡虽然没有买过或者用过这样的物品,但总归还是清楚一些的。
这种东西在秦怡眼里,实在是难以启齿,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与这些东西不会有什么瓜葛,可咽下,自己的快递里实实在在就放着这么一件。
秦怡拿了一只签字笔,轻轻把按摩棒棒给挑了出来,放在地上,可是胸口却不禁的一阵呕吐感。
紧接着,秦怡咬着牙又挑出了第二件物品:居然是一条女士丁字裤!而且是极具诱惑的紫色蕾丝!
看着丁字裤,秦怡好像有些明白了,惊恐渐渐转化成了愤怒。
纸箱里还剩下最后一件物品,一个纸质的文件袋。
秦怡直接伸手拿了出来。
拿着文件袋,秦怡正反面都仔细看了看,别说一个字没有人写,印刷字体也是一个都没有,简直就是一个裸袋。
秦怡用手指捏了捏文件袋,里面装的好像也是纸或者文件,并不算很厚。
“这第三件是什么东西……”
秦怡心里打着鼓,还是拆开了文件袋,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是一小沓相片,尺寸被放的很大,足足有B5纸大小左右。
秦怡把照片拿正,愤怒瞬间全部代替了惊恐。
照片里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秦怡认得每张照片里自己的衣服和穿着,只是每张照片是都是自己大腿,臀部,甚至前胸的放大特写,还有两张全身照,显得有些模糊和虚影,应该是在运动中拍摄的。
秦怡仔细辨认了一下照片背后的场景,有的是在地铁车厢里,而有的是在公交站台上,甚至还有几张显示,照片是从自己背后拍摄的,而拍摄的位置几乎就紧贴着自己的身后,甚至臀部!
“变态!这特么是哪个变态!”
秦怡气的浑身哆嗦,一屁股坐在床边低声咒骂。
忽然房锁被人扭动了两下,有人敲门。
“丫头!干嘛呢,出来吃饭啦!在呢额还反锁着门,神秘兮兮的……”
母亲刘海娟在客厅里喊,秦怡连忙把地上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拢在一起,找了个塑料袋装起来,藏在了自己的衣柜里,抱着空纸箱走出房间。
“干嘛呢,看个快递还反锁着门儿,谁来的啊?”
刘海娟给秦怡盛了一碗饭,放在桌子上。
“没……没谁,就是一个朋友,外地的一个老同学。”
秦怡心不在焉的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点菜。
秦风已经吃的不亦乐乎了,嘴里塞得满登登的问道,“姐,别逗了,什么老同学,是不是以前学校里的老相好,要不为啥回自己房间里保密呢!”
秦怡实在没耐心和弟弟解释,低声狠狠的说了一句,“闭嘴!吃你的饭!”
秦风白了姐姐一眼,又夹七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咀嚼起来,甚是享受。
刘海娟见女儿不想说,自己也就没了追问的兴趣,也端起碗用饭。
随便吃了两口,秦怡便推脱说胃口不舒服,回自己房间,再次反锁上了门。
“苏达,有个变态跟踪我,拍了我好多的照片,都是我上下班途中的场景,也没有给我发信息或者留封信,我……我回忆了半天,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秦怡刚说完第一句,电话那头的苏达就炸了锅,苏达气的山西老家的脏话都骂出来了,等了片刻,苏达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明天上班把那些东西都带上,我去你公司找你。见面再说!”
第二天上午,苏达开车到了秦怡公司门前,秦怡从办公室出来,把包裹严实的一包东西递给了苏达,临走嘱咐苏达。
“你先别冲动,我在明处,人家在暗处,现在连个怀疑对象都还找不到。”
苏达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上班,下午下班我来接你回家。”
“不行!你要来开车接我回家,咱们就打草惊蛇了,更加找不到对方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报警。”秦怡。
苏达摇摇头,“你千万别报警,我要亲手抓住这个变态,看看丫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个变态法儿?”
离开秦怡的单位,苏达开车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找了僻静的角落坐下,打开了女朋友交给自己那个包裹。
等看完里面的东西,苏达恨的拳头攥的直响,牙根儿恨得直发痒,真想立刻知道是谁,然后一个饿虎扑食过去,将对方撕个粉碎稀烂。
苏达反复的翻看着那些照片,企图从画面和某些地方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翻来覆去的看了十几遍,眼睛都看花了也没能找出一点头绪。
苏达把照片扔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眼睛。
忽然,苏达想起了什么,在众多照片中飞速的寻找着。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这张照片是在地铁里,照片中的秦怡一手拽着扶手,一手拿着手机,正低头看,秦怡的面前就是地铁的玻璃窗,而照片应该就是在秦怡的背后拍摄的。车厢里的灯光充足,所以玻璃窗反射回来的镜像也很清晰,所以苏达就在玻璃窗的景象上仔细分辨秦怡身后的那个人。
苏达拿着照片,将桌子上的灯光调到最亮,依稀分辨出秦怡背后的那张脸。
这是个男人,从镜像分析,他的个头儿比秦怡高不了多少,因为秦怡本身就有,所以这个人应该在左右。脸部特征并不明显,只能粗略的看到应该年纪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年轻,只是这张脸实在没有特别之处,很容易让人混淆和忘却。
但不管怎样,这个人的嫌疑已经百分之八十了!
苏达如获至宝,用手机将这个人模糊的面部翻拍了下来,将照片重新收起来,装进自己的包里,顺手给秦怡发了个信息:
“下班后,你照常一个人做地铁回家,我不开车了,就在你不远后跟着,希望这次能在地铁上抓到他。他的脸我已经找到了,现在手机发给你。”
说完,苏达将手机翻拍的照片发给了秦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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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泽园酒楼的那两桌酒席,如约开席。
贾小涛母子本打算宴请村儿里的长老,可现在却成了村委会和长老们摆酒赔罪。
贾小涛事先已经采购了很多礼物,都要在酒宴上赠送给这些长辈和长老,这些礼品还都暂存在酒楼的前台,可以随时发放。
今天贾小涛母亲嫁到村里几十年,第一次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实在有些受宠若惊。尽管于友贤于老汉没能到场,但村儿里有威望的老人和村领导几乎都悉数到场,一个不落。
村领导能说会道,从宏观到客观,再到微观扯了一大堆,最后说道老贾家的身上,村支书端着酒杯一再自责,生成自己没有做好老贾家的保障工作,让贾小涛母子二人受尽了屈辱,
村支书亲自给贾小涛母子斟酒,然后自己先干为敬。
在座的长老们,也向母子二人表达了迟来的歉意和问候,纷纷表示,以后母子儿子在村儿里再受到任何委屈,一定要追根溯源,绝不姑息。
贾小涛母亲依旧被感动的流眼泪,而贾小涛这时却变得突然成熟了起来,不停的招呼着长辈们,倒酒,布菜,你来我往。
有几个长老对贾小涛印象极好,夸奖他这是目前村儿里年轻人当中少有的懂礼数,敢担当的人,也有人赞扬贾小涛在北京短短一两年时间,竟然就成熟的如此之快,举手投足间足足甩了本村儿同龄人两条街的距离。
对于这些,贾小涛都是谦逊的予以否认。
酒席吃到一大半儿,在场的人也都有些熏熏微醉。
村支书先和几个长老咬了咬耳朵,示意大家安静,便站起身做总结发言。
“今天啊,咱大伙儿聚在一起不为别的,只为两件事。一件是咱村儿的于老汉,福大命大,被年轻后生贾小涛给救回了一条命,咱们作为村儿里的老一辈理应对这娃表达感谢和心意。第二件事,就是老贾家这两年运势不顺,相继发生了一些不幸,咱们同样作为村儿里的长辈和领导,对人家母子二人关心和帮助不够,这点我们要对他们母子二人郑重的道歉!我作为村支书,今天我正式向老贾家的人保证,从今往后,村儿里要是还有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或者那个不懂事儿的老太太,再敢在背后嚼你们家的舌根儿,我就会好好敲打他们,长老们都是支持我的吧……”
“对对对!支持支持!”
几个长老赶忙表态。
“那行,那就看老贾家还有什么要求要提,或者要说的没有……”
村主任看着贾小涛母子,示意谁上来说上两句。
母亲给贾小涛使了个眼色,贾小涛硬着头皮端起酒杯,有些紧张的看着一桌子的长辈。
“村领导还有各位大爷,我是老贾家的一根独苗,我爸过世后就和我妈相依为命,而我这两年还在北京工作,在家里待得时间非常少。其实我妈在村儿里收的那些委屈,一开始她不愿意和我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实话,本来我是很生气,也很不理解,为什么都是一个村的人,偏偏对我家,对我妈是这样的看法和态度,但是后来我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出息。”
“我不是说我爸没出息,只是我爸一生都是老实人,从没得罪过谁,但也许因为他过于老实,所以家里的生活才一直紧紧巴巴。我知道村儿里人笑话我们家穷,笑话我们家不懂礼数,不知道逢年过节相互走动一下。其实我们都懂,只是那会儿真的没有闲钱去做这些事情。而今天,我正式通知各位长辈,我贾小涛长大了,我就是我们贾家的顶梁柱。我在北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今后,我妈的生活我会照顾好,将来有机会我也会为村儿里尽一点绵薄之力!另外,我还给各位长辈准备了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大家笑纳……”
在村子里的人看来,年纪轻轻的贾小涛讲话行云流水,用词考究,礼数周全,话里有软有硬,面面俱到,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啧啧的赞叹声中,几个服务员进来,给在座的每个人面前放了一条芙蓉王香烟,还有一瓶精酿汾酒。
这下酒席上更是掀起一阵的高潮。
大家欣然收下礼物的同时,再次挨个和贾小涛母子寒暄起来,拉起了家常。
酒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多,众人才陆陆续续的离开丰泽园。
最后,果真是村委会的人提前把酒席结了账。
连贾小涛都没想过,这次回家,能把事情班的这么顺利,顺利的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
和母亲回家之前,贾小涛在镇上逛了逛,联系了几个手艺不错的泥瓦匠,商量好了工钱料钱,订下了翻修房屋的日子。
一天后,镇上来了四五个泥瓦匠。还有一辆小货车,车上面堆满了翻修房屋的涂料和板材。
几个泥瓦匠手脚利索,说干就干,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把贾小涛家的房顶,墙面全部粉饰一新,就连院子里倒塌的藤架也重新修缮完好,整个院子里看起来亮堂宽敞了不少,就像新的一样。
附近几乎邻居知道老贾家在修缮房屋,也赶过来到门口东张西望,看着热闹。
几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再一次聊起了话头儿,只是这次口气变了许多。
“老贾家这小子还挺有本事,去北京时间不长,还挺互办事儿,把村儿里的长老都能叫到一起喝酒……”
“没错!这娃听人说口才好,人机灵,也会办事,连于老汉都特别喜欢他……”
“唉!老贾死的早,可他也算有福了,留下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老贾媳妇儿的后半辈子有指望喽!”